第五章 壮年前期
(前60—前49年1月,恺撒40岁至50岁)
高卢战争第一年(公元前58年,恺撒42岁)
赫尔维西亚人开始大迁移的时候,加入这支队伍的共有36.8万人,此时回到故土的只剩下11万人。但是不管怎样,瑞士人在瑞士定居下来了。如果不是这样,也许法国会有一个叫瑞士的地方。如果不是这样,也许,瑞士人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看到罗马人的技术和效率,赫尔维西亚人大为惊讶,他们派出使节求和,愿意移居到恺撒指定的地方。恺撒提出了两个和谈条件:一是送来人质,二是赔偿埃杜伊人的损失。使节不接受这些条件,他说自己的部族从来只有接受人质的习惯,没有交出人质的习惯,说完扬长而去,和谈破裂。已过河的赫尔维西亚人向北行进,恺撒率领6个军团紧追不舍。尽管双方相距只有8公里左右,恺撒却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其间,恺撒遇到了一个难题,盟友埃杜伊人提供的军粮总是延误,对此,恺撒摆出一副对盟友坚信不疑的态度,取得了埃杜伊人的信任,从而解决了这一问题。埃杜伊人还提供了4000名骑兵,罗马军队的骑兵战斗力非常薄弱,因此,这支骑兵队对罗马军队来说,非常难得。埃杜伊人素以马背上的民族著称,对于恺撒来说,和他们联合作战,这支战斗力重要至极。此时,恺撒是在对方的境内作战,军事家和政治家的手腕缺一不可。
恺撒答应“妥善处理”的理由,按照他惯用的方式,以条目的形式写成:
“在我担任执政官的那一年,阿利欧维斯图斯曾强烈要求和罗马建立友好关系。既然如此,他为何毫无理由地要破坏这种友好关系呢?我确信,确信他如果充分了解我的要求,理解这些要求的公正性,就不会撕毁我和罗马公民给他的承诺。但是,如果他丧失理智,向我们挑起战争,你们又何须惊慌?你们为什么要怀疑自己的勇敢和我的判断呢?
这一时期的罗马
谈判开始前,恺撒应该已经料到可能会发生冲突。尽管如此,他依然答应谈判。因为,他要让将士和远在罗马的人们知道,为了避免战争,他已经尽力了,战争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不出他的预料,两军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两人分别从两个方向接近会谈现场,在距离高地还有300米的地方,恺撒命令骑兵团停下待命,阿利欧维斯图斯也一样。之后,根据日耳曼方面的要求,双方只带10名骑兵随行。到了约定的地点,两人就骑在马上开始了谈判。这又是阿利欧维斯图斯的要求。会谈所用语言大概是高卢语,阿利欧维斯图斯在高卢生活了14年,应该通晓高卢语。恺撒则由一个高卢人做翻译,这个高卢人是恺撒的好友。
公元前58年春,一到任职地,恺撒就下令下属的四个军团紧急集合,他们是第七军团、第八军团、第九军团和第十军团。第十军团相距较近,另一个军团驻扎在阿奎莱亚,古代的重要军事基地,位于现在的意大利东北部。四个军团的全部兵力加起来只有2.4万人,于是,恺撒下令新组建两个军团,分别命名为第十一军团和第十二军团。组建新的军团需要元老院的许可,但是他认为时间紧迫,等不及元老院的指示,所以没有征求元老院的意见。他既没有等候来自阿奎莱亚的三个军团,也没有坐等两个新军团组建完成,只下令三个军团一到就去追他,同时命令新军团组建一完成就出发,自己则先行带着第十军团越过阿尔卑斯山,很快出现在了罗讷河沿岸。罗讷河是从日内瓦湖流经日内瓦的一条河,是罗马行省和高卢的分界线。他没有越过这条界线,就等候在边界之处。
恐慌最先出现在年轻将官中间,他们是恺撒受托带来的罗马富贵人家的子弟,没有战斗经验。还有几个人借口有急事,向恺撒请假离去,选择留下的人,也只是害怕被别人看成懦夫。他们虽然人留下来了,却一个个心事重重,不是坐在营帐内独自流泪,就是和同伴一起感叹命运不济,还纷纷写下了遗书。
只是,阿利欧维斯图斯并不急于在自己的领地内发起正面冲突。他派出骑兵,试图切断恺撒军队的粮食补给。恺撒自然不会束手就范,他在敌人阵营附近建起阵地,主动寻求作战。然而,尽管恺撒已经逼近,敌人却没有应战。于是,恺撒再建第二个阵地,继续挑战。尽管如此,敌人也只派了小部队兵力,假装应战,就是不肯全军出击。
对克劳狄乌斯提出的这项法案进行投票表决的日期定在3月20日。前一天晚上,西塞罗离开了罗马。他以为,尽管小加图不在,元老院派也不可能任由克劳狄乌斯提出的法案顺利通过,因此,他去了一个距离罗马不算太远的地方等待结果,然而,他等来的却是更加冷酷的结果。克劳狄乌斯听说西塞罗逃跑后,又追加了新的条款,并获得通过。结果是,没收西塞罗的财产,将他驱逐出罗马,不得进入距国界线750公里以内的区域,否则就予以逮捕。因为这一要求,西塞罗甚至不能逃往意大利北部或西西里岛,他只有含着眼泪依依不舍地告别家人,从布林迪西走海路前往希腊。其间,护民官一声令下,西塞罗在帕拉蒂尼山上的豪宅化为了灰烬。在这块土地上,根据克劳狄乌斯的提议,决定建一座神殿,祭祀自由之神。西塞罗名下的另两处山庄也被没收,用来拍卖。
一得知这场战斗的结果,正在向莱茵河边集结的斯贝比人,打消了迁居高卢的念头,回到了自己的故乡。阿利欧维斯图斯逃到了莱茵河以东,一年后孤寂而死。
这位日耳曼人首领假装很吃惊的样子,又说了这样一些话:
恺撒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审问俘虏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日耳曼民族有一个习惯,出战前他们会请有过生育史的女人抽签,占卜最佳出战时机。据说抽签结果是,没有月亮的朔日不易作战。知道了这一原因,恺撒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他决定第二天一早发起决战。
“有人借口路途艰险和粮食不足来掩饰内心的恐惧,我只能说他们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只能说他们缺少对总司令责任心的信任,胡乱发表一些对总司令来说毫无用处的忠告。身为总司令,这些都是我考虑的事情,而我对此早已做了安排。现在正是农作物收获季节,塞卡尼人、雷乌契人和林贡斯人将负责为我们提供军粮。至于行军路线的路况,等行军开始后你们就知道了。
公元前58年,这一年的战斗有很多方面甚至影响到了后世,其中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罗马人第一次明确表示,罗马人所说的雷努斯河,即莱茵河,为国家罗马的基本防线。它意味着罗马人最初的战略基础发生了变化,即与山脉相比,河流和大海更适合做防线。
于是,恺撒再次派去使节,这次,他逐条写好和谈条件,让使节带了去。条件是:
赫尔维西亚人再度陷入混乱,他们知道自己只www•99lib•net能走第一条路线,一路向西了。于是,他们向埃杜伊人寻求帮助,请他们出面说服沿途的塞卡尼人。埃杜伊人是中部高卢最强大的部族,位于塞卡尼人以西,是罗马的友邦,该部族中的权贵甚至享有罗马公民权。
恺撒没有说明日耳曼人的战斗力情况究竟如何,但是,前面他提到过12万人,再加上恺撒笔下“相对于敌军大规模的战斗力,我军兵力少得可怜”这句话,可以推测,双方实力相差悬殊,尤其是骑兵,恺撒的骑兵来自高卢,只有4000人,相反,敌人则有6000名骑兵,优势明显。还有,和罗马人不同,日耳曼民族常常会把妇女儿童带上战场。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他们不是定居民族,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为了在妇女儿童的激励和哀号下,激发士兵们的斗志,奋起抗敌。面对恺撒坚持不懈的挑战,阿利欧维斯图斯不得不应战,他让妇女儿童坐上马车,带到战场,以此切断士兵的退路。他摆出了背水一战的架势。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行省总督恺撒也需要征求元老院的意见,但是,他没有等待元老院的指示就采取了行动。就这样,公元前58年5月,恺撒和他的军团越过法国南部行省的边界,进入了高卢。继而在鲁古都努(现在的里昂)见到了埃杜伊人的代表,双方决定罗马和埃杜伊人联合起来,发起高卢战争。但是,与高卢人联合作战,并不是基于相互间的信赖,对于恺撒来说,与高卢人联合容不得他掉以轻心。在战场上,双方敌对的关系很明确,但是政治不同。政治有时候需要假装仁义。在高卢,恺撒决定同时开展政治活动和军事行动。
对此,阿利欧维斯图斯提出了反驳,内容也和之前书信中的内容一样,只是,他强调,日耳曼人并非擅自越过莱茵河入侵高卢的,而是应高卢人之邀才过河的。总之,除了已经成为罗马行省的高卢南部,他让恺撒不要插手高卢的事。如果非要插手,那就只有打了。他说:“恺撒你说了,一旦开战,就会破坏我们和罗马之间的友好关系,我却不这样认为。”这个日耳曼人还说:“如果恺撒战死在沙场上,罗马大多数贵族只会高兴,他们只会感谢我。”看来他确实消息灵通,就连元老院派和恺撒之间不和的事也一清二楚。
这番话充分显示了恺撒对人心的洞察力。这样的口才,女人又何以抗拒?
三、阿利欧维斯图斯的实力过大,已经超出了周边区域原住民可以忍受的极限。
高卢是我们日耳曼人打下来的,恺撒是罗马的将军,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管这个地方的事呢?
阿利欧维斯图斯的这个回答无疑是最后通牒,而且,不知是不是为了响应日耳曼首领的强硬态度,形势突然出现了变化。恺撒接二连三接到报告,称前些时候刚越过莱茵河的日耳曼人开始蠢蠢欲动。尚在莱茵河以东的斯贝比人正大举集结,准备横渡莱茵河。斯贝比人号称是日耳曼民族中最强大的一支。恺撒认为此时再用书信交涉,就是浪费时间。他不能允许已定居在高卢的日耳曼人和新来的日耳曼人会合,他下令全军出击,目标是阿利欧维斯图斯的所在地。行军速度为第二种方式。
但是恺撒,因为您和您属下军队的声望,因为几天前的大胜和罗马的威望,我们相信,您一定可以阻止更多的日耳曼人越过莱茵河。我们相信,您一定可以帮助我们全体高卢人摆脱阿利欧维斯图斯带给我们的屈辱!
东北方向18罗马里(约合27公里)处,是埃杜伊人的首都比布拉克特(靠近现在的欧坦)。为了筹措粮食,恺撒率领军队往东北方向而去。罗马军队中的一名高卢骑兵暗中向敌人通风报信,将罗马军队的行动告诉了他们,赫尔维西亚人于是掉头而来。不知道是因为罗马军队一直没有把握战机,让赫尔维西亚人过低估计了他们的战斗实力,还是赫尔维西亚人想切断罗马军队的粮食补给,他们向罗马军队挑战,突袭了罗马军队的后卫。遭到敌人的攻击,恺撒立刻掉头迎战。
“因此,我决定提前宣布我的决定,明天晚上出发时间一到,我将离开营地,届时我会知道在你们的心中究竟是耻辱感和责任感占上风,还是恐惧感占上风。到那时,就算没有其他人随我出发,我也会带着第十军团准时离开营地。第十军团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也许以后第十军团会成为我的近卫军团。”
如果恺撒和罗马不能提供帮助,高卢全民族只能和赫尔维西亚人一样,逃往远离日耳曼人的地方。
二、日耳曼人越过莱茵河,大举进犯高卢,对罗马来说,是一种威胁。日耳曼人不及高卢人开化,却比高卢人好战。如果他们侵占高卢,早晚他们会入侵意大利。金布利人和铁脱尼人就是很好的例子。还有,与日耳曼人交好的塞卡尼人的居住地和法国南部的罗马行省仅一河之隔。
胜者可以任意处置败者,这是战争的规则。我知道罗马人常常按自以为是的方式统治失败者。关于罗马人如何对待失败者,我从不发表意见,因此,罗马人对我指手画脚,我深感意外。
恺撒下令所有步兵前往附近的山丘,同时派出骑兵团迎战敌人。利用骑兵和敌人交战的时间,在山丘的半山腰部署了作战阵营。按照罗马军队的传统,老兵组成的四个军团排成三列,在他们的背后是新编的两个军团以及由罗马公民以外的士兵组成的机动队伍。为了避免妨碍士兵作战,装有帐篷等所有物资的运输车队,被安排在山丘上方。
解决了赫尔维西亚人的问题,恺撒回到营地后,高卢各部族首领纷纷前来道贺。征得恺撒的同意,他们在比布拉克特召开了高卢部族首领会议。因赫尔维西亚人大迁移造成的混乱已经平息,此时,他们需要讨论的是,今后高卢应该何去何从。担任会议议长的是埃杜伊人的首领迪比奇阿库斯,此人是众所周知的亲罗马派。恺撒没有参加会议,但是,很可能恺撒在背后操控了这次会议。不管怎样,高卢部族首领会议结束后,代表们拜见了恺撒,向他通报了会议的结果,并请求恺撒接受会议的决定。
就这样,在恺撒3万人的战斗力面前,赫尔维西亚人尽管兵力多出3倍,却被逼得步步后退,最后不得不选择撤离。他们向距离1.5公里处的山丘退去,罗马军队紧追不舍,不料,却遭到了随赫尔维西亚人迁移的其他高卢部族的攻打。赫尔维西亚人见此情形,立即掉头,从山丘上冲下来,再次加入了战斗。罗马军队不得不同时迎战两路敌军www•99lib.net,这种时候,三列阵型的优势显现出来了。第一列和第二列迎战赫尔维西亚人,第三列迎战新加入的敌军。第二场攻防战开始了。
罗马军队的阵型是按中队、大队和军团的顺序排列的,指挥官各司其职。与此相反,高卢人采用密集阵型,类似希腊的战阵。他们从山丘脚下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第二种为急行军——一天行军7小时,行程30至35公里。
然而,赫尔维西亚人借道造成的混乱,已经超出局部混乱的范围,出现了战乱扩大的趋势。埃杜伊人是罗马的同盟者,互相之间有义务提供帮助。他们的领地遭毁,于是向罗马求援,也就是向距离高卢最近的罗马总督请求派遣援军。
一、不允许更多的日耳曼人越过莱茵河,移居高卢。
士气高涨的时候必须善加利用。根据埃杜伊人的首领迪比奇阿库斯的建议,恺撒选择了一条坦途,绕行距离达75公里,并在作战会议上宣布的时间,准时离开营地出发了。经过7天时间的强行军后,侦察兵带回消息,说阿利欧维斯图斯就在前方36公里的地方。
恺撒的这番话很快传遍营地的每个角落,全军将士士气大振。第十军团的士兵为恺撒对自己的信任而感动,他们通过自己的指挥官,转达了他们的感激之情,并表示已经做好出征准备。其他军团也派来了指挥官,只是他们向恺撒表达的是歉意,表示以后绝不再对总司令的决策说三道四。恺撒接受了他们的道歉,表示不会对他们另眼相看。
三、不得羞辱埃杜伊人和他们的同盟部族,不得向他们挑起战争。
克劳狄乌斯成为平民养子后,西塞罗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当时恺撒还在罗马,西塞罗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恺撒,问他自己应该怎么办。西塞罗和恺撒虽然政治上对立,但在学识方面,两人非常投缘。明知恺撒是克劳狄乌斯的幕后人,西塞罗还找他商量,我只能感慨他是个好人。
于是,恺撒召开了作战会议,全体中队长和百夫长都列席了会议。
把身后的事情托付给别人,不同的人做法不同,有人事无巨细,一一做出指示,有人只交代任务,不说明细节。这和信任与否无关,只是性格或想法不同而已。前者认为说得越详细,对方做起来越容易,后者则相反。恺撒无疑属于后者。只是,后者的做法有风险,出差错的概率也很高。一旦出现问题,委托人必须设法善后。话虽如此,“出错”也分情况,有时候可能是所有事情都出了差错,有时候可能是部分出了差错,部分做得很好。在设法善后时,必须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需要立即处理的则马上处理,可以暂时放一放的,就暂时放下。有资格参加护民官竞选的只有平民或像格拉古兄弟这样的平民贵族。为此,名门望族出身的克劳狄乌斯甚至甘愿自降身份,做平民的养子。在恺撒的帮助下就任护民官后,他处处与元老院作对。对于恺撒来说,克劳狄乌斯也属于后者。
在罗马,执政官任期满后,通常会以前执政官的身份就任行省总督。在前往行省赴任时,他们会在罗马连日举办庆贺宴,之后,在家人、亲戚及众多被保护者的欢送下,踌躇满志地离开罗马。行省总督肩负保卫国家罗马的重任,如果在任上建立战功,对于家族中的其他男性及被保护者来说,就有可能跟着他一荣俱荣。再加上,罗马男子钟爱“庄重”,既然是就任行省总督这一重任,仪式自然必须庄重,更何况,恺撒的任期是五年。因此,出发之际,有一个庄重且盛大的欢送仪式理所应当。然而,快满42岁的恺撒有一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母亲奥雷利娅。离开罗马前,他把时间和精力花在了照顾母亲上,当然,他也向亲朋好友分别做了道别,结果,不要说庄重、盛大,甚至没有引起普通罗马人的注意,他就出发赴任了。他是在拒绝赫尔维西亚人的请求后,带着数名骑兵,匆匆离开罗马北上的。
“此外,我还听说,即使我下达出征命令,士兵也很有可能不服从,拒绝在军旗的指挥下冲锋陷阵。对于这样的谣言,我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因为一名将军如果不能调动士兵,只能说,这名将军不是因为战略错误而不幸被抛弃,就是因为贪恋金钱、行为不端导致士兵不愿意追随。我的前半生已经证明了我的公正和无私,而战胜赫尔维西亚人也充分表明了幸运与我相随。
恺撒正要反驳,就在这时,他看到阿利欧维斯图斯手下的日耳曼骑兵开始向恺撒属下的骑兵接近,并向他们投掷石块,形势变得十分危急。恺撒当机立断,回到自己的骑兵团中,下令立即离开。如果对方是步兵,第十军团自然是战无不胜,但敌人是纯粹的骑兵。让临时骑兵做无谓的牺牲,是死要面子的指挥官才做得出来的事情。
埃杜伊人试图用武器来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结果他们失败了。既然战败了,他们自然应该交纳年贡。恺撒已经给我带来了莫大的损失,因为他来到高卢,导致我们的年贡收入减少了。我没有释放埃杜伊人的人质的打算。只要他们按要求交纳年贡,我也不会向他们开战。但是,如果给了我口实,他们就算打出罗马盟友的旗号,也毫无用处。恺撒扬言,对于欺压他们的人绝不会放任不管,他应该想到,迄今为止,与我作对的人,还没有一个不自取灭亡的。
听了西塞罗的担忧,恺撒建议他跟自己去高卢避一避,恺撒还承诺会任命西塞罗为幕僚。恺撒早就想过让元老院派的另一个碎嘴子小加图离开罗马,他让小加图去塞浦路斯,负责将塞浦路斯变成罗马的行省,以此把他和罗马隔离开来。此时的塞浦路斯,埃及国王已经放手。如果能让西塞罗也离开罗马,那么,盯紧元老院派的目的就可以达成。小加图的威力在于他正直的名声以及惊人的体力,一旦开始演讲,就会滔滔不绝,不知疲倦。西塞罗的威力则在于赢得众人喝彩的雄辩之才。如果能除去这两个人,就可以大大削弱元老院派的力量。但是,西塞罗嘴上感谢恺撒的盛情相邀,却没有接受他的建议。因为他相信,万一出现什么情况,庞培会帮助他。
埃杜伊人的首领说完后,其他部族的首领也纷纷请求恺撒。对此,恺撒首先对他们进行安慰,接着表示:“我答应你们,我会妥善处理此事的。”他说的“妥善处理”,不是日本人理解的那个意思,恺撒的真实含义是:“交给我吧。”
在高卢战争的第二场战斗中,恺撒虽没有采用背水一战的阵势,但他在准确把握敌情的前提下,灵活运用战术,见敌阵右翼较弱,他首先指挥军队向那儿发起进攻。因为他知道,只要对日耳曼人的薄九-九-藏-书-网弱之处来个先发制人,他们就可能还顾不上掷出手里的投枪即告溃败。而且,日耳曼人还有一个弱点,他们和高卢人一样,战斗刚开始时攻击力很强,但是,随着战斗的展开,会逐渐变弱。恺撒自然不会忘记他们的这一特点。还有,日耳曼人习惯采用希腊式的大规模密集阵型,这也和高卢人一样。这种阵型,尽管正面的攻击力很强,两翼却很薄弱。此外,日耳曼骑兵的个人能力都很强,但是,当他们集体作战时,日耳曼人的指挥官不知道如何有效发挥他们的灵活机动性。恺撒之所以能做到灵活运用战术,是得益于罗马军队的编制,罗马军队的编制依次是百人队、大队和军团,即使战术改变,各队也很容易做出相应的调整。恺撒没有改变罗马军队的这一传统,只是更有效地加以利用。
另一方面,恺撒布下的阵型非但不是背水一战的阵势,他甚至给了士兵很大的自由。他给6名军团长布置了特殊的任务,不是要求他们担任指挥官,因为这场战斗的指挥是恺撒,恺撒交给他们的任务是监督每名士兵的作战情况。因此,士兵们很清楚,只要自己勇敢作战,恺撒一定会知道,他们会带着这样一份信念走向战场。
罗马军团规定,每隔15天发放一次粮食,每人每天约1公斤,其中,主食小麦850克,猪油150克,奶酪20克,外加少量醋。士兵领到粮食后,以10人左右为单位,分别烹制。如果粮食没有按时发放,连普通士兵也会意识到,这是因为军粮不足了。赫尔维西亚人改变大迁移路线后,恺撒对其紧追不舍。然而,就算出现极好的作战机会,他也不得不放弃。因为,距离发放粮食的时间只剩下两天,却还没有筹集到足够的军粮。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盟者、和自己建有友好关系的民族走向衰落,不是罗马人的传统。不仅如此,罗马人会努力帮助他们变得更加昌盛、更加体面。现在,我们的同盟者埃杜伊人正在遭受欺凌,他们的财物被掳掠,对此,我们罗马人绝不会熟视无睹。我再重复一遍让你的使节带回去的要求:不要向埃杜伊人和他们的同盟部族挑起战争;释放他们的人质和俘虏。我不会要求遣返已经移居高卢的日耳曼人,但是至少你要发誓阻止更多的日耳曼人越过莱茵河。
一、埃杜伊人是罗马的友人,却受制于日耳曼人,甚至不得不送去人质,这有损罗马的声誉。
为了备战和休整,恺撒军队在贝桑松逗留了数日,其间,与日耳曼人有生意往来的高卢商人不断向士兵吹风说,日耳曼男子体型魁梧,善用武器,勇猛无比,在战场上与他们交战的高卢人看到他们高大的体型、犀利的目光,都会吓得一动不敢动,等等。恐慌情绪迅速在军中蔓延。罗马士兵和日耳曼人直接交战的历史要追溯到马略的时代,这已是40年前的事了。罗马男子体型矮小,连高卢人也敢嘲笑他们。关于当时的情形,我想用直译的方式,引用《高卢战记》中的相关内容,文章的字里行间充满了讥讽和幽默,恺撒的写作水平堪称一绝:
日耳曼首领得知恺撒已率军前来,派去使节,说既然恺撒来到了自己的地盘,举行会谈未尝不可,恺撒答应了。会谈的地点定在两军之间开阔的高地上,时间定在5天后。阿利欧维斯图斯又提出,届时两位首领只带骑兵不带步兵,恺撒也同意了。阿利欧维斯图斯之所以有此要求,是因为日耳曼人对闻名遐迩的罗马重装步兵心存恐惧。日耳曼人的军队,其主力是骑兵而不是步兵。恺撒的骑兵团以埃杜伊人为首,是由高卢骑兵组成的。要在高卢人的保护下与敌方将领会谈,恺撒有些不放心。于是,他换下高卢骑兵,让第十军团的重装步兵骑上马,随自己同去。第十军团的士兵们开玩笑说:“恺撒说要升我们为近卫军团,现在却让我们直接升骑兵团了。我们的地位岂不是更高了?”罗马人的确喜欢开玩笑。
会议做出的决定是请恺撒替高卢人敲打敲打日耳曼人。越过莱茵河,定居于莱茵河以西的日耳曼人,最初只有1.5万人,现在已经达到了12万人。一想到莱茵河以东严酷的生存环境,这个数字显然还会继续加大。不仅如此,已经入侵莱茵河以西的日耳曼首领阿利欧维斯图斯,因为他的实力很强,经常欺压邻近的高卢部族,甚至连高卢民族中最强大的埃杜伊人,也被要求送去人质,还要向他交纳年贡。这就是高卢的现状。对于高卢人来说,使日耳曼问题变得错综复杂的原因,在于同为高卢民族的埃杜伊人和奥弗涅人总想一较高下。为了胜出,奥弗涅人通过居住在高卢东部的塞卡尼人,把日耳曼人请进了高卢。以罗马盟友埃杜伊人为首,高卢各部族首领希望乘此机会,请恺撒出面帮助他们解决日耳曼问题。埃杜伊人的首领迪比奇阿库斯用下面这段话结束了对恺撒的请求。他说:
然而,此举足以威慑赫尔维西亚人,他们派出使节,再次恳请恺撒允许他们借道罗马行省境内。这是3月底的事情。恺撒没有明确回答使节,只说需要考虑一下,请他们半个月以后再来。事实上,这是他的拖延术,他需要时间。为了阻止赫尔维西亚人从中部高卢向南进入行省,他命令第十军团士兵在罗讷河南岸筑起了长达28公里、高4.8米的屏障,屏障外侧还挖了一条壕沟。半个月过去了,4月15日,使节又来了,这一次,他明确拒绝了赫尔维西亚人的要求。
敌军转身逃跑,他们逃向距离战场7.5公里处的莱茵河,恺撒亲自率领罗马骑兵团紧追不舍。骑兵的后面是队形整齐的步兵军团。能找到木筏或小船逃到莱茵河对岸的日耳曼人很少。阿利欧维斯图斯的两个妻子和一个女儿被杀,另一个女儿被俘。被他们抓去的高卢人重获自由。
他带领的数名骑兵中,除了恺撒准备任命为副将的拉比埃努斯,其余都是年轻人。在罗马,家境较好的人家有一种惯例,他们会把家中的儿子托付给某个人从戎,因此,这些年轻人都是恺撒受托带去的人。他们中有“三头政治”中的一员克拉苏的长子、与恺撒有姻亲关系的德奇姆斯·布鲁图、恺撒的侄子昆图斯·佩提乌斯。这些人都很年轻,年龄在25岁到30岁之间。他们因为出身贵族,所以都是将官身份,只是,这些年轻人刚刚从军,还不能赋予重任。于是,恺撒准备提拔平民出身的拉比埃努斯,让他担任将官头领。拉比埃努斯和恺撒年龄相仿,与恺撒同心同德。五年前,即公元前63年,恺撒开始涉足政坛,同年,拉比埃努斯也开始崭露头角。在元老院派的眼里,拉比埃努斯是个只会惹麻烦的人,因为他是当年的护民官。
此时刚到9月中旬,进入冬营为时尚早。但是,高卢战争第一年就连打两场胜仗的恺撒,决定让全军提前进入冬营期,开始长时间的休整。罗马军队在高卢的第一个冬营地定在塞卡尼人的根据地贝桑松。目的很明确,从这里可以监视莱茵河对岸。恺撒任命副将拉比埃努斯为冬营地最高负责人,自己则向南越过了阿尔卑斯山脉。他是三个行省的总督,从法国南部穿过意大利北部,直到现在的斯洛伐克,都是他统治的范围。在巡视三个行省的途中,还有行省总督的另一项工作在等着他,即有关内政和司法的工作。
恺撒首先开口,他说的内容和之前通过书信向阿利欧维斯图斯提出的要求一样。恺撒用这样的话结束他的发言:
“我们的父辈时代,罗马和日耳曼民族曾经交过战,当时,马略彻底打败了金布利人和铁脱尼人。后来又发生了奴隶战争(日耳曼人居多)。他们和罗马军队作战时采用的战术和军规,都是向我们罗马人学的。由此可见,只有不屈不挠的意志,才是胜利的最大武器。长期以来,罗马人毫无缘由地对日耳曼人心存恐惧。然而,事实又如何呢?事实是,一开战我们就打败了他们。赫尔维西亚人在和他们的战斗中也时有胜利,更何况赫尔维西亚人还是我们的手下败将。……
西塞罗酷爱写信,流放期间,他写了无数信寄往各地。身在罗马的庞培不用说了,就连在高卢征战的恺撒也收到了他的信。所有的信内容都相同,都是倾诉自己的不幸遭遇,为自己遭到流放而感到委屈,同时请求大家帮助他早日回到罗马。“爱哭的西塞罗”这一绰号就源于这一时期他写的信。中世纪末的意大利诗人彼特拉克曾在僧院书库发现了西塞罗的书信集。彼特拉克是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文人代表,醉心于西塞罗的哲学论。他坦言,当他看到西塞罗的书信,特别是流放期间的书信时,对西塞罗的印象发生了变化。就连《希腊罗马名人传》的作者、对西塞罗崇拜至极的普鲁塔克也说,面对逆境,西塞罗的承受力实在很差。不过,换个视角,也可以说他表现出了“真实的人性”。
恐慌情绪渐渐感染到了身经百战的老兵、百夫长以及骑兵团团长。有人故作镇定,说日耳曼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征战日耳曼人的途中必须穿越险峻的道路和深不可测的森林。他们说,在那种路上运送军粮很不容易,令人担心。有人甚至对恺撒说,如果总司令恺撒下令离开营地,向日耳曼人进军,士兵们极有可能拒绝接受命令,拒绝在军旗的指挥下冲锋陷阵。
话虽如此,恺撒还是决定用谈判的方式来解决日耳曼问题。为此,他派去了和谈使节,然而,阿利欧维斯图斯却对使节说:
罗马人的一天(计时器——水时计、沙时计、日时计)
公元前58年3月,护民官克劳狄乌斯提出了新的法案,即把未经审判就处死罗马公民权所有者的人处以流放。他虽没有提西塞罗的名字,但是,谁都知道,他针对的就是西塞罗。五年前,“喀提林阴谋”发生时,喀提林的五个党羽未经审判就被处死了,当时的责任人就是当年的执政官西塞罗。面对克劳狄乌斯的打击,为了自保,48岁的西塞罗向同龄的庞培求助。西塞罗去了阿尔巴山庄,庞培却不肯见他。“三头政治”中的另一位克拉苏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受“三头”控制的两名执政官更是闭门不见西塞罗。元老院其他元老也只是对他表示同情而已。深感绝望的西塞罗心想,公民或许会站在自己一边,于是,他披头散发、穿着丧服去了古罗马广场,叫住来来往往的公民,向他们倾诉。然而,五年前曾经把他视为救国英雄的公民,为了躲他,宁可改道而行。
赫尔维西亚人分隔阿拉乌河两岸,又遭到恺撒的突然袭击,自然不敌罗马军队。尚未过河的赫尔维西亚人大多数被杀,幸免于难的人四处逃窜,已在对岸的赫尔维西亚人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同胞惨遭杀害。
贝桑松位置图
恺撒没有乘胜追击。他写到,医治伤员,埋葬阵亡者,整整用了三天时间。第四天,全军再次出发追击敌人。或许这三天时间是恺撒让士兵们好好休息的,毕竟这场鏖战持续了五小时。恺撒之所以如此体谅士兵,是因为恺撒率领的这支军队不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第七、第八、第九、第十军团是前任留给他的军团,士兵不是他亲自挑选的。第十一军团和第十二军团虽然是他下令新组建的,但是,士兵也不是恺撒亲自挑选的。这些军团真正获得恺撒的信任,是在高卢战争期间。恺撒不是会挑选士兵的领袖,却是善用士兵的领袖,要用好部下,必须适时给予部下想要的东西。
高卢士兵由攻势变成了守势。战斗中,对高卢士兵来说还有一个不利的因素,那就是罗马军队使用的是经过改良的投枪。罗马的投枪只要穿透敌人的盾牌,前端就会自动弯曲,很难拔出来。在这场与赫尔维西亚人的战斗中,这种投枪优势尽显。挂着长达2米的投枪,盾牌顿时失去了用武之地,高卢人不得不丢弃盾牌。
战斗已经在所难免。步兵的主要武器之一投枪,从山丘斜坡上方纷纷投向敌人。因为敌人采用密集型进攻的战术,命中率极高,也因此,密集的队伍被各个击破。罗马第一排士兵拔剑刺向了溃败的敌人。
二、释放埃杜伊人的人质。
赫尔维西亚人送去人质,交出武器后,和谈达成了。恺撒命令他们重返被他们抛弃的故土,只是,在他们抛弃故土的时候,为了不再留恋此地,他们烧毁了这片土地上的家园和田地,现在回去只有挨饿。于是,恺撒要求生活在法国南部的高卢人,向他们提供粮食援助,帮助他们渡过难关,重建烧毁的城镇和村落。恺撒说,他这样做的理由是,如果赫尔维西亚人的土地变成无人之地,就会有日耳曼人越过莱茵河,霸占此地。
对于总司令来说,在对方领土上作战,最直接也是最重要的问题之一是确保军粮。军粮的重要性与指挥战斗几乎可以相提并论,因为,战争的目的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生存。如果战争的目的是为了毁灭,人就会失去理智,失去居所,结果,一切都会陷入混乱。只有了解战争的目的是为了生存,才可以维持组织的健全。最直接的方式就是确保粮食,恺撒始终谨记此事的重要性。
埃杜伊人的首领得知赫尔维西亚人的窘境后,说服了塞卡尼人允许他们借道通行。然而,30万人的大移动不可能不节外生枝。虽然借道者和被借道者都不是有意为之,小摩擦还是发生了。接着,小小的摩擦很快演变成一场大混乱,甚至波及了埃杜伊人的领地,让埃杜伊人后悔不已。其间,恺撒和他的军团只是在南方关注着这次大迁移。因为,在文官统治的元老院体制下,国防的基本国策是,国境未遭入侵,不得出动军队。
恺撒率领军队一路向东,出发之初,行军速度是第二种方式,即急行军,三天后,不得不做出调整。因为,阿利欧维斯图斯已经发兵,开始向贝佐提欧(现在的贝桑松)进军了。贝桑松是塞卡尼人的根据地,粮食和武器都很充足。还有,该城市位于丘陵之上,下面如同圆规画了一个圆一样,一条河流环绕四周。这个地方绝不能落入敌人之手,一旦此地落入敌人之手,恺撒军队的粮食补给就只能依靠百里开外的埃杜伊人了。于是,恺撒将行军速度提到第三种,不久就到达了贝桑松,并轻松占领了此地。塞卡尼人对高卢人和日耳曼人采取两面讨好的方针,他们参加高卢各族首领的会议,却又和日耳曼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但是,恺撒的闪电战术打得他们措手不及。这也是恺撒决定强急行军的另一个原因。
克劳狄乌斯仇视西塞罗,出于以下两个理由:
参加作战会议的通常是军团长和大队长,至于百夫长,只有指挥第一大队第一中队的首席百夫长才允许参加,其余百夫长都没有资格参加。这一年,恺撒率领的军团有6个,所以,列席参加这天作战会议的百夫长有300人。正常情况下,参加作战会议的人在130人左右,这一天多达430人。恺撒之所以要求百夫长列席会议,是因为希望自己在这次作战会议上的讲话可以迅速传达到全军。相关内容翻译如下:
恺撒没有浪费时间,战斗一结束,他就下令在河面上建桥,军团士兵摇身一变成了工兵,仅一天时间,桥就建好了。
如果恺撒想打尽管来吧。14年来,我们不曾因为有了安居乐业之处而忘记天天习武练兵。我们会让恺撒看到我们日耳曼民族的实力。
行军途中,士兵必须身负重达40公斤重的武器和粮食等一应装备。罗马军队的主力重装步兵身高不如高卢人,更比日耳曼人矮,但是,他们的身体都很强壮。如果身体不够强壮,这样的行军很难坚持下来。
出发前往高卢时,恺撒对克劳狄乌斯的要求是,盯紧元老院派。然而,这位护民官却自作主张,做了很多出格的事。他针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西塞罗。
在这场战斗中,恺撒部署的阵型无疑是背水之阵。阵地在山丘斜坡上,非常不利于逃跑。当然,当形势不利的时候,骑兵是有机会扬鞭策马逃跑的。但是,这个时候,恺撒会弃马加入战斗。看到指挥官如此,骑兵们也和他一样,下马加入步兵的行列。恺撒这样写道:自己身先士卒,是“为了表明和士兵们同生共死的决心,为了不让他们有逃跑之心”。
恺撒也许认为,给士兵三天休息时间,应该不会影响大局。比布拉克特一战,使赫尔维西亚人受到重创,再难重整旗鼓,幸存的士兵欲投奔林贡斯人,却被恺撒抢了先。恺撒派出使者,警告林贡斯人,凡是帮助逃亡者,和逃亡者一样,被视为罗马的敌人。经过三天时间的休整,罗马军队再次展开追击时,赫尔维西亚人已经陷入两难境地,他们既不能向南去,也不得向西行,甚至东北方向也无处可逃,还有,没有人为他们提供粮食。他们只剩下一条路,就是请求恺撒的宽恕。
如果我认为有必要谈判,我会去找恺撒。但是现在,是恺撒要求谈判,所以,应该他来找我。还有,恺撒的军队在高卢,不带军队我是不会去的。而出动军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作战会议上,恺撒首先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他批评大家怀疑、指责恺撒制定的战略。接着他又说道:
我在《罗马人的故事02·汉尼拔战记》中已做过介绍,任何事情,罗马人都喜欢采用标准化管理,就连军队的行军速度也做了规定。行军速度分三种方式,因为是数万人的军队行军,所以速度不按时速,而是按一天的行程进行分类:
如果接受这些要求并付诸行动,阿利欧维斯图斯以及属下日耳曼人就是恺撒和罗马的友人,如果拒绝接受这些条件,根据罗马的法律,身为法国南部行省的总督,自己将果断采取行动,来保护罗马国家的利益和罗马友人的利益。尤其是欺压埃杜伊人的人,恺撒绝不会放任不管。
日耳曼问题
这些都是他的真实想法,当然这些想法不能被外人知道,否则,他的目的就会很难达成。恺撒给了他任务,要求他盯紧元老院派,同时也教给了他应对的方法。罗马的法律规定,受到审判的罗马公民有申诉权,因此,他提出,不经审判即判罗马公民死刑为非法行为。“喀提林阴谋”发生时,恺撒曾经提出过这个问题,却未被采纳。
二、出身名门的克劳狄乌斯认为西塞罗是暴发户,从内心里很看不起他。西塞罗来自地方,祖先没有出过执政官,属于非元老院阶级。他只是罗马人口中的“新贵”,却俨然摆出一副元老院派代表的嘴脸,还在罗马最高档住宅区帕拉蒂尼山上买下了克拉苏的府邸——以超级豪宅闻名的豪宅,并以此扬扬自得。
对此,阿利欧维斯图斯很快送来了他的答复。他说:
直到日落以后才决出胜负,高卢人在战斗中表现得很勇敢。从第7时(下午1点)直到太阳下山,整个战斗中没有一个人逃跑。夜里,幸存的高卢人败走东北方向。
尽管如此,大多数时候数量还是会成为决定性的因素。罗马军队右翼受到两倍于己的敌人的进攻,一时间陷入了被动。解救他们于危难的是年轻机智的小克拉苏,他是“三头”之一克拉苏的长子。这位青年将领担任骑兵团的指挥,但是,当他看到第三阵列的士兵没有在战斗中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于是就带着他们赶去支援右翼,从而决定了胜负。
第三种为强急行军——日夜兼程,能走多快就走多快。
一、波娜女神节晚上,克劳狄乌斯男扮女装闯入恺撒公馆案的审判中,西塞罗戳穿了他不在场的假证据,险些让他获罪,他因此怀恨在心。
阿拉乌河(现在的索恩河)是塞卡尼人和埃杜伊人的界河,是自北向南流入罗讷河的一条支流,水流缓慢,用木筏就可渡河。恺撒派出了侦察兵,根据侦察兵带回来的消息,赫尔维西亚人此时还停留在这条河的沿岸,四分之三的人已经过河,四分之一的人还留在河流这边。当天夜里,刚过半夜,恺撒带着三个军团离开了营帐。
第一种为正常行军速度——一天行军5小时,行程25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