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的《金陵十三钗》原载于小说月报原创版2005年第六期,题头上写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 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六十周年。老妈特地把当年的杂志翻出来让我看原文,笑着说自己比老谋子还早看一年这篇小说。
张艺谋的电影和严歌苓的文字都同样有着一种力量,把一种巨大的痛苦与郁闷压进我的血液,然后这种艰涩的硬块却很自然的融进血液之中,流进心里。这是我看完电影《金陵十三钗》和读完小说《金陵十三衩》的共同感受。
其实,看到电影最后一幕,五光十色的玻璃后面,有说有笑的走进来的秦淮河女人们,从那一刻,也许这个故事和这个结局就已经被定下来了。电影把小说中玉墨的形象作了进一步的升华,小说中的她是个彻头彻尾的妓女,聪明但却执着于追不到的东西,电影里的玉墨我想和大家看到的一样,虽身处污秽但心地高洁。但共同的都是,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了女学生们。但是觉得小说更自然一点吧,电影由于片长的限制没有把一个完整的玉墨展示出来,只是强行给她按了一个悲惨的过去,而几年的青楼生活,玉墨的性格却不知道为何愈加高洁……一直觉得无论是书里还是电影里,都没有把秦淮河女人们的转变刻画出来,电影里几句简单的对话就让所有的女人们都挺身而出,小说中也是很自然而然的,甚至不用玉墨挑头。毕竟之前她们和女学生之前还是有很大的冲突的,说洗白就洗白也让我看起来有点假。小说里她们没有一天半的准备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文字里的她们没有任何犹豫思考的时间,说去就去了。身上藏的也不是什么碎玻璃,而是切肉用的刀子。小说中说最后看着玉墨柔媚的一笑,日本人绝对想不到她是一位刺客。留下给我的感觉竟然是像荆轲去刺秦一样“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小说里的军人逃进来了五个,他们经历了一开始的热血,到和妓女沉沦醉生梦死,到最后被抓住的慨然,小说里说玉墨是爱他们的,爱他们每一个,这也许是最后她们做出主动“献身”的一个动机,或者这些女人们也从豆蔻的惨死中,从在地下室里已经习惯了的枪声中再次听出了被鲜血浸润的心茧剥落的声音吧。仔细想想在秦淮河上风光惯了的女人也许心里并没有能容得下什么国仇家恨这么大的命题,她们心中只有简单的爱与恨,不会把爱与恨的种类的那么清楚,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所以,当她们从一开始的事不关己,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保命到后来的转变,都简简单单的因为她们就是这么敢爱敢恨。这也是我最为感动和佩服的地方。正如小说中写的,只要还有活路,谁都不会走上这条路,秦淮河女人们岁走上这条路,在我看来却没有任何的卑贱可言。很喜欢这种性格吧,敢爱敢恨,敢作敢当。
还有一点,就我而言至少听辩论哥举过3次这个例子,有个疯子把十几个人绑在一条铁路上,马上就有一辆火车来,你可以拉一个操纵杆让它转到另一条铁路上,但是另一条铁道上也被绑了一个人,你该怎么办?是要因不作为,反正我只是什么也没干,我装作没看见,我只是恰好路过的放弃十几个人的生命,还是为了就是几个人,而亲手害死另外一个人?就像电影里那个假神父在钉箱子时问的:生命不是平等的吗?女人和女孩要救哪个?生命平的,难道要说那些不谙世事的女学生的命就比妓女们高贵?在我看来,就算秦淮河女人们不出这个头,躲起来直到所有风波都过去是没错的。有句话我一直很以为然,我帮了你,因为不是我分内的事,你该谢我,你该感激,我品德高尚;但我不帮你,因为不是我分内的事,你没有理由恨我怨我,我只是一般人。我是这样想的,所以才觉得,关键时刻为了他人牺牲自己的秦淮河女人无比高贵。她们是最有能力赖活下去的。是因为在女学生身上看到了原本的自己吧,只要有其他办法,谁都不会走这条路的。
最后,还是关于战争的反思。每次看战争片,尤其抗日战争的片子都无比心痛,有人说近些年来的中国历史教育只有“崇拜教育”和“仇恨教育”而已,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不能忘,记住的视教训不是仇恨。
最后的最后,想说,老谋子这次拍的东西不错。严歌苓写的东西很棒,是有力量的文字。顺便为现在文坛担心一下。
豆蔻她们是最需要爱的,为了一丝丝的爱,她们甚至会献出生命。这是多么脆弱的群体,豆蔻对王蒲生的爱是发自内心的,包含对战士的敬爱,也有少女对爱情的向往。她不管王蒲生是否爱她,而她的选择却很执着,可见豆蔻对爱的追求与向往。这种大家都能拥有的东西却是她们苦苦追求的,社会的悲哀。来生投个好人家
再怎么的描写翻拍成电影根本不能活生生的重现南京大屠杀的非人性恶心!作者从姨妈的角度描写了大屠杀的一隅但已够触目惊心,故事一上来就是小高潮,然后渐入平缓描写教堂收留的这些人怎样的心理活动,教堂外如此残忍血腥的画面在这却如此平静,不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她们都麻木了!豆蔻的死唤起她们的心 小说末窑姐们的举动很好人。此刻她们或许真正感到灭国危机 唤起爱国精神 用自己的生命保住年轻学生的命 那是祖国的未来 有种壮士般的精神
昨日午余闲暇无事看了金陵十三钗的小说 近日上午才将将曰毕 书本不长 我却不忍一目十行 细细的文字带来了绵绵的思绪 多日不写东西 念头不断的涌出 要成文却还需几分淡定
关于作者严歌苓 我两年前看过她的“小姨多鹤” 说句实话没有看太懂 是以一个留在中国的日本女人的角度看战后建国中国的变迁 视角很独特 也感觉颇有新意 战后建国的作品有很多 最近这些年主要是以反思题材为主 回忆的是那个百废俱兴的年代 人们的热血如何沸腾 如何撒出 又如何变冷 从中学历史书上看 就是短短几次大会 几个讲话 几个运动 几场灾难 言简意赅 但那两代人生活的苦乐冷暖 我们这代人罕知 所以可想而知这样的作品在这个年代会泛滥
不想跑题 小姨多鹤 单从一个日本女人的视角写 虽然令人耳目一新 但是却产生了令我理解上的隔阂 我不是不明白一些都是战争的错 人民大多数是无辜的 但一想到战后尸未寒 血未凝 中日两国人却能其乐融融共处一室 我深深觉得不可思议 也不愿去理会其合理性 东洋人在中国的罪行 我接触过早 乃至难以轻易释怀
小学三四年级时候 在家里看过一本 侵华日军实录 是以南京大屠杀为主体 配以图片和一些外国的回忆录 向我讲述了中国 尤其南京是如何默默的把这长歌当哭的屈苦和耻辱 一泣一啜 纳入怀中 那时看完了又气又悲 对南京这个不一样的城市 产生了种多年未解莫名的情愫
南京乃是六朝古都 但朝朝皆短 代代非长 天下第一都的华美还来得及漫到城脚 攀上树梢 战乱苦难就接踵而至 一个历尽苦难的城市 就像一个年轻贵妇 屡次嫁入豪门 还未享受荣华富贵 却遭家道中落 开始了颠沛流离饱经沧桑的日子
总听人说 金陵城帝王气不足 脂粉气则稍重 原是因为春秋时期楚王到此发现惊现祥云 便找术士讲解 术士观后发现一石头城 便道此处龙气隐现 千百年之后当有真龙现世 楚王听后大惊 担心自己的江山社稷 便找人破了石头城的一角 泄了此处的真龙之气使得金陵城千年来虽得帝都名 却未尽其实
我自己游历不够 只短短在南京待过一天 不能过多领略 尽年来道听途说 容易失于偏颇 关于秦淮河上的风流事 古人讲的够多 我们听得也够多 怕是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这里想说的 则是中国这个最娇柔最妩媚的帝都却遭受了近代史上最令人痛心疾首的惨烈不堪 最令人发指的触目惊心
金陵十三钗此书又很去巧 在西人教会教堂中 让读者接受了一场浩劫前后的洗礼 人物选择的也很用心 有悲天悯人一身正气的西方神父 有不中不洋内心矛盾的副神父 有典型一腔热血舍身保国的国军将领 有磨破滚打多年却还赤子之心未泯的老兵痞 有入伍不久懵懂未知的新兵蛋子 有愚昧无知目光短浅的厨子 还有就是一批秦淮河上的莺莺燕燕的粉尘女子
说到这个 我不仅想到我曾经这样想过 每个中国人心中都有这样一个江南 一个烟雨朦胧 小桥流水 处处透着朦胧 点滴粘着暧昧的一个江南 而秦淮河 象征的就是这素雅中的繁华 不加掩饰的灯火辉煌 莺啼燕语的说唱吹弹 媚中透着俏 能让人痒进骨头里 也能让人哭到眼睛干 我是北人 不能领略其精髓 但其花娇艳媚 绝于当世 冠于中华
正是这人让全中国人想想就心痒骨头酥的地方 最是粉艳 最是娇嫩 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还在里面绞来绞去 供人意淫 这十三个躲进教堂的女子 便是浩劫前金陵繁华妩媚的最后代表 不是遗老 乃是遗娇 虽然她们中各有特点 互有千秋 但在我看来 这群人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只有在一起 才代表着这个和平时期被人唾弃不齿 战乱时则任人蹂躏的特殊人群
赵玉墨 则是非常人群中的非常之人 从她给自己起的名字就能看出 本贵为玉 却身世多舛 才浸身于墨 一听名字就让人扼腕叹息 这等淡素的名字 放在红菱这般人身边 才显雅致 至于玉笙之名 虽也有玉在其中 却为反意 貌似黑笋 却名玉笙 估计是老鸨请来穷酸文人所起 添点卖相
看了有些人写东西 有的歌颂妓女也懂得民族大义 舍身救人 乃是大义凛然民族气节 也有人说 国难当头 军队溃败 政府逃难 而国家的未来则由最没有未来 最被社会边缘化的人所保护 人性之至洁绽于至污 是怎样的讽刺 是对国人性格羸弱 缺乏反抗精神的莫大哗讽
我不想说这些 一是共鸣不是特别强烈 二也是不想多起争端 中国人到底是容忍的 还是懦弱的 是坚韧的 还是麻木的 是知足常乐的 还是不思进取的 是固步自封的 还是博大精深的 是奴气过重 还是忍辱负重 我都不想说 我想说我看了这部小说 感触最深一点是 在民族浩劫面前 无论你是达官贵人 还是市井小人 看淡了出身 富贵 学问 见识 当自己父兄被残 妻女受辱 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怒吼 只要是中国人 都是一致的同步的不约而同的不能自持的
这点很清楚 小说中神父虽然没有出卖这群妓女 但是他毕竟可以把她们拱手送出去 而法比就不能视若无睹 置若罔闻 其原因中就因为神父虽在华三十年 可他不是中国人 他有着基督教徒虔诚也悲天悯人的胸怀 他没有表示出轻视那群妓女 因为他没有把自己当作于中国社会的一员 他可以说一口相当标准的中国话 可脑子里却都是西方基督教会的道德规范和价值理念 说到头了 他送出去的不是他自己的妻子女儿 他不忍但不心疼 都说血浓于水 他和中国之间 只是萍水相逢 里面没有血
法比则不同 他生在中国 长在中国 说的都是地道的扬州话 他是相当纯粹的中国人 所以他虽然也会鄙视中国军人 斥责中国政府 但是当要把他刚开始无比厌恶却又略带心痒的一群妓女送给日本鬼子的时候 他不能忍了 他冒出了“只要我在就不让你们一个人去”的狂言 他都不会知道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是他会说出来的 不为别的 就为养他长大的阿婆 和这群秦淮河上的女子一样 曾留着一样的黑色如瀑长发 说话有着江南独有的吴侬软语 就像他无法认同自己的美国祖母一样 这群女人 才是他愿意用生命保护的 他的中华情结 在那一刻得到了释放 这一刹那 也是全中国人男人想做的也该做的 保护中国女孩 不用中国女人 就连“最下贱”的都用不着
平时和别人聊天 说到如今华人遍布海外 种类繁多 说的语言不同 价值理念不同 国籍不同 长相肤色都有很大区别 到底什么才是中国人 在我看来非常简单 天下只有一种中国人 这种人 想到在这广袤大地上 和自己的曾祖母 祖母 母亲 妻女一样的广大中国妇女 曾被禽兽践踏 生不如死 就咬碎钢牙 气冲斗牛 悲愤交加 恨从中来 可如果有的人长的是黄皮肤 黑眼睛 说的是普通话或者方言的一种 但在这种景象前 只是伤感 只是惆怅 只是不解人类的贪婪和欲望 那我可以放心的告诉你 这群人 无论他们是什么 都不是中国人 不是说他们这么做有什么错 也不是说当中国人有什么好的 但是不能感同身受 不能受汝之辱如吾辱 悲汝之痛如吾痛 你可以关心中国的经济发展 关心中国的环境保护 关心中国的自由民主 关心中国的基础建设 不过你不爱这片土地 看到这边土地罹难 你不会动情 你不会嚎啕大哭 那你的血 就不会撒在这片土地
上面一段说的有点粪青 本非我本意 但情不自禁 写过也就懒得改了 如果冒犯了哪一位 就请恕我小儿无知 口出狂言
我总是看了小说 就不想看电影了 小说写得好 脑子里想的就多 再看电影 就怕把自己脑海中勾画出来的给毁了 看完小说我就马上上网查了查 看看里面这些人物是不是真实的 结果貌似都为虚构 心里略有些惋惜 毕竟赵玉墨这样的女子 是应该存在的 知道她如果是真的 令我心里感觉不那么怅惘 艳似牡丹淡如菊 雅若兰花俏比梅 她是青楼里的五星上将 众女中的默认头领 秦淮河上满舫流芳的光彩 金陵城中忘魂倾心的风骨
这书写得甚好 好在它抓住了国人两个南京情结 一个大屠杀的悲痛情结 一个风花雪月的暧昧情结 当软软的温香卧榻遇到了森寒的白刃军刀 让人伤得惊心 痛得刻骨 温柔乡中醒 噩梦最袭人 刀口滴着血 留成恨 凝成切肤的泪痕
可惜至今日 当年承受了民族屈辱的人们 已经十去八九了 就算有还活在世间的 也不忍心再去回首那半个多世纪前的不堪 如果我有朝一日得见其中一位 就算只是棺椁 坟冢 我也要上去悼念一番 不为别的 只想告诉他们 当年他们受的苦 今时之人未忘 祖宗的苦难 不求报仇雪恨 却不敢丝毫遗忘
纯洁的污秽的虚伪的善变的丑陋的美好的宁静的歇斯底里的,真实的人性是赤裸着并交杂以上的种种,生命的颜色取决于你看见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以及留下了什么,而关于那个年代的记忆却是共同的,非黑即灰。
书看得快,只是好奇向来无可挑剔的严歌苓是否真会强加宣扬某些观点。事实证明她是个很好的说故事的人。
战俘李全友救了奄奄一息的王浦生之后后悔不已,分秒必争的当儿还被一个不知活不活得过明日的人拖累,大场面多催生意念改变的时刻,李全有望着一大片倒下去的同胞,生之可贵映入心头,也许他没有预见九年后可以有一个集体控诉的机会,亦不知道多一个人活着便多了一份惩治日军的正义力量。他只是觉得,活着便有了希望,而这希望,不仅给自己,也给千千万万的人。
“那些生命之所以被牺牲,是因为她们不够纯,是次一等的生命,不值得受到他英格曼的保护,不值得受到他的教堂和他的上帝的保护。他被迫做出这个选择,把不太纯的、次一等的生命择出来,奉上牺牲祭台,以保有那更纯的、更值得保存的生命。”这是英格曼神甫的内心独白,也是电影上映之后被推向风口浪尖的缘故。评论纷纷说这是张艺谋处女情结的再现,女孩比女人值钱。林奕华在《男性眼中女孩与女人的终极价值之争》写道“在这被刻画成是以“性”(贞操)作为战利品(也是武器)的战场上,一切强调侵略者的兽性和暴行的处理手法,只会令‘女学生’(中性)与‘妓女’(女性)作为欲望符号的符号性有增无减,致令这首<秦淮景>不是荆轲与易水寒,却是有如女孩在女人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因为(通过安全的‘投射’——一如观众的位置和视角)看见成长后的自己, 从而得到‘男人可以这样被取悦/征服’的成长教育——一种男性对于‘女孩’的想象。”
不否认我在看完电影之后也有过这样的疑虑:这是女性的终极价值之争?女孩的性命比妓女的值钱?更不否认大多数人对此持肯定的态度,因而大可不必拿中国人说事儿,中外皆如此,英格曼神甫也不例外,然而必须承认的是对于英格曼神甫而言这实则无奈之举,并且,如若话闭那群秦淮河女人真真应允,恐怕他今生都愧疚不已。观念是观念,举动是举动。
纯粹把它当成一个故事来读,秦淮河女人的美在于它是自发性的行为,它当然受上述观念的影响然而她们生命的自主权却不是被他人左右的,因而这种精神才更可宝贵。唯有蓄意捕风捉影者,一口咬定女学生同妓女两个身份的选取意味深长,是作者同导演处心积虑的阴谋。即便如此,忽略行为的自发性而刻意强调创作动机,难道不是一种本末倒置?为何不愿意静静坐着听故事,非得打断、插嘴甚至四处流窜?
抛开女学生同妓女的身份,可将这两者套入孩子同成人的身份对照。女学生作为孩子,是需要保护的弱者,是花朵,他们的茁壮依赖于周遭人们竭力构筑起来的美好世界,而那时的世界不好,不仅不好,而且残暴不堪,岌岌可危。秦淮河女人舍身保护女学生,换言之即是使孩子眼中的美好世界所受的颠覆尽可能地减少。为了不让“错过”演变为让她们悔恨的“过错”,秦淮河女人把“错过的幸运”亲手赠予孩子们,她们本来也可以有这样的人生,只是种种“错过的可能性”让他们行至此时此地。她们是在保护着孩子的梦,同时也是自己的梦,每个梦想都值得灌溉。“女学生对她们是个梦,她们是按梦想来着装扮演女学生的,因此就加上了梦的美化。” 她们深谙,来生,要长成纯洁无暇的女子,去完成那些未完成的梦。
孩子是生命的希望,是连系现在和未来的纽带,是铭记历史、雪耻的依靠力量。只有当希望在了,其后的一切才能成为可能。这份大爱,真如《圣经》说的,“爱是恒久忍耐”。
这个故事本非常简单,而且简单就是美好。
同一天空底下相关怀,这就是最好的未来。
在看过这么多失败的改编之后,我已经渐渐能够想象得到把文字转化成镜头语言对于原著作者来说是一件风险十足的事。即使电影观者甚众也无法说明改编在艺术上就是成功的。看那众人尽兴而归,只落得作者一人捡拾地上四散的书页,喃喃地说着你们看到的不是真正的故事,真正的故事在这里,何其寥落!像《金陵十三钗》这样的小说更是如此,以一个极易挑动公众愚蠢而敏感神经的历史事件为背景,得而烹之,开一场貌似激愤实为狂欢的民族主义盛宴,必然是宾客纷至,座无虚席。愤青的观众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宣泄的出口,而改编者也只是需要足够多的人来观看。于是便谱写下了这样一场悲剧:愤怒即快乐,仇恨即光荣,文艺和历史不但失去了本应从人们那里得到的虔诚,而且变得毫无尊严,可以被人一次次地取用消费,其存在的意义只是取悦大众而已。
就好像这部小说中那些卑贱的窑姐们。
她们生而为下九流。出身清苦,失却了双亲,唯余自己,囚于烟花柳巷,却一生飘零。她们的容颜,她们的身体,她们的青春,她们的情感,全都不过是被消费的廉价品,尊严在这些东西对自己的价值和对狎客的价值的巨大落差之间荡然无存。战争滚滚而来,人们依旧会带着鄙夷的情绪,随意地抛出“商女不知亡国恨”的诗句,却丝毫不考虑,她们既然在承平年代亦从未有过任何尊严地生活在这个国度里,何以就要被绑架着一同背负这国殇?而枪林弹雨之下,命如草芥,朝不保夕,高歌一曲,极尽欢愉又有何可非的呢?一曲之后,此生或将休矣。
人们总是渴求着他人对自己的尊重,却又在经意或不经意间因一些荒唐的缘由贬损他人的人格。即使如十三钗中玉墨那般地美丽庄重,多才多艺,丝毫不输名利场中的社交名媛,亦无法摆脱因为是妓女而被轻贱的宿命。14岁少女书娟单纯却饱含怨恨的眼光就可以让她苦苦历练出的内在与外在瞬间土崩瓦解,只留得一个娼妓的牌子勒于胸前。对于玉墨这样的女人,狎客们只愿意她们最美的年华里能够一亲香泽一夜洞房,而对她们实质上作为一个完整的人的其它方面却毫无兴趣。她们唯一的作用,只是被消费。
于是历史的情状倒和这窑姐儿有些相似了起来。有人曾说历史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读完《十三钗》后我觉得,倒不如说历史是个任人揩油的窑姐儿来得更贴切更彻底。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内,标有数字30万的牌子赫然矗立,仿佛在诉说着一种确信无疑的事实;爱国愤青们也常常忘情地叫嚷着南京大屠杀杀了30万的中国人,以此作为抵制日货等愚蠢行径的借口。可他们之中却没有人能弄清楚30万的数字到底是如何统计出来的,而东京审判后确定的数字又是多少,也没有人会质疑如果30万属实,全部或大部分的死难者名单又在哪里。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数字作口实去宣泄自己的情绪,在将他人诋毁为汉奸、抵制日货、打砸由中国人经营的日本品牌商铺时获得一种个人英雄主义的快感。可历史的全貌与真实,却多而无用。爱国愤青们就狎客一样,把历史当做窑姐儿,历史的哪个部分可以供他们图一时之快,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挂着三尺垂涎在哪个部分上下其手。历史,也成了被随意消费的对象。
热血的人们高呼着要铭记历史尊重历史,而历史却正被肆意地玷污凌虐。他们笑着叫着骂着砸着,历史的轮廓却在这喧嚣之中渐渐模糊。南京之前,便早已有大屠杀的史实;南京之后,大屠杀亦在别处上演。历史视乎总是在一个怪圈中重复,今天的受害者或许就会成为明天的加害者。如果我们不带着一种个人主义的关怀去感知历史,聆听历史诉说战争与杀戮带来的痛苦,真正地抛开职业、身份、种族、民族、国籍同等地重视起人的生命与尊严,那谁能保证有一天我们不会被仇恨的气焰所吞噬,成为当年我们口口声声控诉的衣冠禽兽呢?一国的民众的尊严从来就无法靠对外的叫嚣和侵略获得的,而是通过维护每一个个人的尊严实现的。若是有一天,如十三钗这样命运多舛的女人不再被轻贱,想必国家之尊严便离实现不远了。自己人欺负自己人的国家,又如何能仰赖它去抵御外侮?
故事的最后,平安夜时,日军荷枪实弹地来到教堂以共度圣诞的名义要求在教会学校上学的女学生们到军队里唱诗。谁都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为了保护这些女学生和教堂的安全,玉墨为首的剩下的十二钗决定扮作学生怀藏剪刀、发叉之类的利器去给日军唱诗,以答谢教堂之前对她们的收留和容忍。这些美艳的女人似乎终于在最后着实让人看得起了,而这却让她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不觉得作者严歌苓认为这些女人是因为卑贱所以得作替死鬼,相反,我相信这样的慷慨赴死是基于一种高尚的情怀,她们不希望女孩儿们经历同她们一样的屈辱,也希望为自己所爱着的人儿报仇雪恨。窑姐儿虽任人亵狎,亦有其玉石俱焚的下下之策。
那历史呢?
最近这个电影掀起了一轮“严热”,我因为不喜欢让让电影画面狭隘了对原著的理解,就暂时没去看它。
过年几天在家里磨磨蹭蹭读完了这本书,心情很是压抑,好像有一个尘封已久的上一世的梦突然被唤醒了,征服、残忍、情欲、贵贱、恻隐心……这一系列的元素在人类的世界里蠢蠢欲动,他们汇聚成了一条不明显的人与兽的界限。
赵玉墨无疑是一个令人相当难忘的故事主角,我总觉得她跟教堂里的那波男男女女格格不入,甚至和故事中的每个人(不可否认他们所有人都有些小自私)以及那个大背景都格格不入。或许这样的女主角只是严歌苓给读者留下的在那个血泪交织的年代中的温存一笔。
金陵十三钗.在老谋子的电影上映时,我仅以为这又是他要讲述的哪段香艳的秦淮故事.看罢介绍,才因自己对字面浅薄的理解而羞愧.
讲述十三个秦淮娼妓翻入威尔逊教堂寻求避难,和十几个十三四岁的女学生,从一九三七年12月13日,到12月21日的故事.
也许不应该称它为故事,而是历史.
名字唤作‘金陵 十三钗’,当天寻求避难的其实是十四个秦淮女人,而当中真正予以描述的只有五钗.
玉墨,红菱,喃呢,玉笙,豆蔻.
最令我唏嘘爱怜的是豆蔻.
这个十五岁的金陵小女人,为了给心怡的小战士弹奏最美的琵琶曲,回到废墟一般充满危险和腐臭的南京城,拿回三根琵琶弦. 最后却被日兵蹂躏刺死.
豆蔻年华的豆蔻,纵使从小在红尘场子里摸爬滚打,她一定就明白情为何物么.
她对小战士的感情,不知是因怜生爱,还是因年岁相仿,在这危难的时日,一个秦淮小女人对一个战士产生的依赖和爱慕.
战争年代里的爱情,尤其让人珍惜又痛惜.
豆蔻知道小战士伤势太重,活不过几日.她所描绘的她和他的乡村生活终究不过是水月镜花.
她会说你死我也死,她会说不要谢我,娶我吧!
她会嘴对嘴的喂小战士红酒.
豆蔻是大胆的女子,但在这国家危亡,自己朝不保夕的时候,有一个自己倾心的人在身旁,大胆一点又何妨.
豆蔻死了,三根琵琶弦装上,玉墨替她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商女真的不知亡国恨么,她虽唱着后庭花,你又怎知她不是心系天下,追忆往昔的繁华
豆蔻的离去,使得她没有成为替女学生们走进日本兵虎口的那十三钗.
我相信,如果豆蔻那一日没有离开教堂,她也一定会和玉墨一样,为了救女学生们,而用自己去换.
【他们进犯和辱没另一个民族的女性,其实奸淫的是那个民族的尊严。他们把这样的照片作为战利品,是为了深深刺伤那个被羞辱的民族的心灵。我自此之后常在想,这样深的心灵伤害,需要几个世纪来疗养?需要多少代人的刻骨铭心的记忆而最终达到淡忘。】
我想,我们其实已经淡忘.
这是悲哀的事实.
1937年12月13日,南京亡城的日子,难道不是亡国的日子?
回想我的学生时代,历史课堂上对南京大屠杀的讲述并没有给我留下深刻的记忆.
这终归也是一种悲哀.
我们都知道南京大屠杀,更准确的说是【 听 】过.
我们的军队最后居然是没有抵抗,没有战斗
拱手让出了南京城
上级的消失,作战指令的模糊敷衍,撤退命令的发放,你可以说是上级的软弱无能.可怎么能真的相信日本兵开出的去种地的荒唐条件?
就为了那几碗米饭和鱼肉,军人就放下了枪杆子而甘心把城交出去,而自己去另一片土地种地做农民?!
一定有想继续作战的士兵,上级的软弱和日本兵的诈降,我不知道这些仍想战斗的士兵在那一天是怎样度过的
也许和戴少校一样的军官不在少数.想战斗,却无可奈何.
军心一散,功败垂成.
中了日本兵的圈套,从而输掉了中国士兵的尊严,南京城百姓的性命,还有我们中华民族的尊严
对于这一段历史,我们还是知道的太少.
我不知道如果我是当时秦淮船上的女人,我会怎么选择
也许会自我了断,可谁又知道
她们吵吵闹闹,在地下室斗嘴
她们一开始真的以为会有美好和平的明天,就像北伐时那样,烟尘散去后,她们离开教堂,还可以回到秦淮河上,艳旗高帜.
但真正处于当时,试问谁不会有和她们同样的想法: 明天总会迎来曙光
她们肆无忌惮,大胆泼辣,其实也是她们在风尘场中释放出的真性情使然
自古侠女出风尘 也许是对她们最高的褒扬
寒假的末尾我会去往南京.这是早已定好的行程,只是看过这本书,对这城市的另一种感情涌现了出来.
我要好好的看尽这座饱受疮痍的金陵古都
缅怀我不曾认真理会过的那段屈辱惨痛的历史
抽空看了严歌苓的原著《金陵十三钗》,相比电影,文字更有张力些,字里行间透出的那个时代的伤痛隐隐约约让读者了然于心,而这,也是电影所真正无法达到的。喜欢严歌苓文字婉转间的秀气和透出的女性魅力,也喜欢她对大时代下、大的历史下小人物的悲欢离合琢磨的深意,而这也是当今很多作家多达不到的,阅历首先是一个女作家素材的来源。
还是那个冬天,1937年南京的冬天,一群教堂女学生和十三个秦淮河畔青楼女子的故事,相比电影,原著加了很多背景以及细节上的描写,往往更能传递给读者那个时代的悲伤,故事以女学生书娟为视角,“我姨妈书娟是被自己的初潮惊醒的,而不是被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二日南京城外的炮火声”,从个体的视角尤其是女性的视角开篇是严歌苓一贯的文风,他尽量地克制地展现战争本身,而更多地展现书娟、玉墨、戴教官、红菱等人的心理,描写许多与教堂之外的战争并无关联的个体感受,“这时我姨妈只知一种极至的耻辱,就是那注定的女性经血;她朦胧懂得由此她成了引发各种淫邪事物的肉体,并且,这肉体将毫不加区分地为一切淫邪提供沃土与温床,任他们植根发芽,结出后果。”我们能感觉到严歌苓在回避固有意识形态的笼罩。这种关怀,似乎更加博大和长久。而这,也是残酷战争中个体感受的人性关怀的极致。
底层的关怀从严歌苓的文字中处处可以彰显。书中对妓女的描写没有出现一边倒的局面,既不是令人厌恶,也没有一位塑造高尚,而是活生生的血肉,将他们普通生活的一面展现给我们。她们由于战争而变得可爱,而且这种可爱随着战争给他们带来的一系列凶险事件而渐渐加深,同时她们也一直带着自身的根性:嚣张、势利、贪生········在书以及电影的开头部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之感尤为突出,这是对青楼女子们的出色还原。至于十三钗为什么最后会选择从容赴死,除了是受到玉墨的感召外,更多是因为玉墨和书娟以及书娟父亲复杂的情感纽带,而这在电影中却没有展现,于是我们总觉得电影中十三钗的赴死少了点什么。我们只隐约看到了导火索,看到了十几个女学生不愿赴宴选择跳楼而玉墨她们为了安抚他们选择赴宴的情形,却不知道其背后其实更大的心理动机,这也是小说的戏剧化以及情节化。
士兵形象在书中也被描写的淋漓尽致,国民党溃不成军连夜逃离,剩下的士兵被日军捆绑任其鱼肉,这种狼狈景象却显得真实无比。几个躲进教堂的国军士兵与妓女门共处一室,与她们饮酒作乐,男人身上某种东西也是无比真实。直到最后的死亡,也没有高大全色彩,显得异常真实和无奈。而电影剧本将此换成了更易理解、也更加“政治正确”的场景——李教官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场景,比起原著,还是差了那么一口气。
小人物往往会被大时代所遗忘,因为英雄式的人物太过耀眼,也因为小人物太过庞杂,但是真正写成大时代画卷的往往是一个个小人物,在中国,这样的小人物就更是数不胜数了,但是小人物被拍成电影,也是被塑造成英雄式的小人物,这是电影和书的区别之处,这本书描写的女中学生只是其中的沧海一粟,她们也有着丰富的感情,但是她们不是时代的主角,注定留不下自己的名字。最喜欢的一段是阿顾打水时被打死的一段,没有临别的语言,没有任何主义,就是为了生存,就那么被打死了,悄无声息,这就是当时中国人生存的状态,朝不保夕,没有任何安全感,死神随时会降临,不论你前一刻是富翁还是乞丐,面对残暴的战争,等待的都是死亡。所以,故事的真实性恰恰体现在士兵们无力反抗,妓女们难知亡国恨、两位神父的高尚道德和行为中。书娟更多地不是同仇敌忾,而是对玉墨的恨,甚至打算用烧红的铁钳复仇。其后书娟的忏悔也不是简单地讴歌十三钗的赴死,而是她们的死亡使书娟觉得误解了妓女,并为之前的行为感到了羞耻和惭愧。文字讲述故事的魅力恰恰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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