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也把未来看作是惟一能够评判我们的作品与行为的审判官。后来,我明白了,跟未来调情是最糟糕的保守主义,是向最强权者懦弱地献媚。因为未来总是比现时更强些。确实,将由未来评判我们。但未来一定会不胜任它的评判权。
可是,假如未来在我眼中不再代表一种价值,那么我还应当信赖谁:上帝?祖国?人民?个人?
我的回答既可笑又真诚:我什么也不信赖,只信赖塞万提斯那份受到诋毁的遗产。
自我身份的认同感越来越差,痛苦以及无法用遗忘来缓解,最近才突然将自己看做一个个体,千千万万个人里的一个,这样的想法解放了我许多自命不凡的束缚,也更加看清我同父母之间的关系,个体和孕育我的个体,情感有时是刺刀,捅入和我们羁绊最深的人心里,
在权力被神圣化的任何地方,权力自然而然就生出它自身的神学;在权力像上帝一样为所欲为的任何地方,权力就引起对于它的宗教感情;在这种情况下,世界就可以用一种神学语言来描绘。
米兰昆德拉是伟大的发现者,他的传奇是这样一位伟大的发现者拥有着超时代的嗅觉和洞察力,加缪也是如此,他经历过早期的共产主义,从支持,到退出,再到被驱逐出自己的国家,(不是作对比,只是想到两位大师晚年都没有回到故土,林先生的思念又有多深呢,)他最知道权利的运作会让人变成什么样子,卡夫卡更是在异化犹太人的环境之中,当然,大师都是超越所在环境的人,单独论时事往往会看不清本质,和事情的发展是嵌入在一个社会大环境之中的特例和通病,小说应是超越时代,反应出人和环境的质,这本质是被笼罩着的,被遮蔽和扭曲的,需要被逆流而上伟大的人揭示,而这些人更伟大的地方是,他们从不夸耀自己的伟大?这句话我该想想如何表达,大体意思是,因为米兰几乎很少主动谈自己,除非记者问,他是想告诉大家他的小说,但完全是为了再三的诠释自身要表达的真实意思,不进行更多的曲解
在卡夫卡之前,小说家经常把那些机构作为不同的个人或社会利益在其中相斗的竞技场来揭露。在卡夫卡那里,机构成了一个遵循自身法则的机制,而这些法则谁也不知道是由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定下的,而且跟人的利益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根本就是不可理解的。
人发明了这项体制却越加的掌握不了这套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