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姐夫,不是不借给你,咱家的穷亲戚太多了,借给你一个人,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借给所有人,我也该卖裤子了。”
简单、直白,直指人心
××省有一个××县。××县城西街,有一家出名的饭铺叫“又一村”。
开始介绍位置,饭店,接着说吃食,然后介绍人。。,简单实用
上吊不是因为秦玉河死了,告状的缘由没了,今后无法再告状了,这冤永远无法洗清了;而是因为秦玉河的死,李雪莲的告状成了笑话。因为李雪莲的告状,已不是原来的告状,二十年来,芝麻已经变成了西瓜,蚂蚁已经变成了大象,现在芝麻和蚂蚁突然消失了,告状的链条断了,使你无法告状了,这链条的断法,成了笑话,捎带着整个告状也成了笑话。不但今年的告状成了笑话,二十年来的告状都成了笑话。不但告状成了笑话,告状的人也成了笑话。芝麻自个儿飞走了,蚂蚁把自个儿的窝儿给毁了。何况,今年又与往年的告状不同,今年不但被人骗了人,还被人骗了身;这个骗身,传的全天下人都知道了,李雪莲真的成了潘金莲,这样的结局,也同样成了笑话。告状告不[...]
最后,告状的事儿,告状的人,都成了笑话。
告状成了笑话,就不是冤的事儿,就成了个羞。
只是个冤,还能活的下去;天天蒙着羞,就让人没法子活了。
羞于活在人世,就是这么个事儿。
李雪莲告状告了二十年,雪球越滚越大,事情由芝麻变成了西瓜,由蚂蚁变成了大象;李雪莲成了当代的‘小白菜’,成了名人;现在,这棵白菜终于烂到了锅里。更妙的是,这白菜不是被别人炖烂的,是被他们自个儿炖烂的;驴桩不是被别人刨倒的,是被他们自己刨倒的;现在芝麻和蚂蚁没了,西瓜和大象也就跟着解脱了。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死,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解脱;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死,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快乐。正因为解脱和快乐了,对法院院长王公道过去的失误和犯下的错误,郑重也一概既往不咎了。
把跟给刨了,啥事都不成立了。
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死,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解脱;
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的死,给别人带来这么大的快乐。、
然后,皆大欢喜,芝麻和蚂蚁都没了,西瓜和大象也都解脱了,小白菜业彻底蔫吧了。
二是说不定一辈子就与他打这一回交道,犯不上与他制气;遇到明白人可以治气,遇到糊涂人,有道理也说不明白;也就张张嘴,又合上了,看着窗外,闷头不作声。
这就是跟说不着的人,就懒得说话,更别说置气了。
换句话说,遇到明白人,可以置气;遇到糊涂人,有道理也说不明白。
不找人,不知北京之大;不找人,不知北京人多;茫茫人海中,似乎找到是一种偶然,找不到倒成了必然。找不到人,就得继续找;何时人能找到,没有丝毫的把握。
一个人找到找不到人,跟找人劲头大小是两回事。
米饭不熟,不敢揭锅盖;同时也怕露出饭味儿,别人也有跟赵大头熟的,越过他去抢功。本来这事也就是试试,走一步看一步,摸着石头过河,但令贾聪明没想到的是,赵大头最后摸着石头渡过了河,竟把这事办成了。在本县没有办成,在邻县办成了;在本省没有办成,在山东办成了。当赵大头给他发短信,说事情搞成之后,贾聪明还有些不相信。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反正啊,这人啊,没一个好东西,都是打着自己心里的小算盘。
一辈子说闲话的人每天说说也就是个习惯,过去闷不做声、中途改说闲话的人就容易上瘾。一天不吃饭饿不死人,一天不说闲话就把人憋死了。为说闲话,赵大头爱串门;老婆死了,夜里无事,就更爱串门了。因与卖生姜的老贾说得着,晚上从“鸿运楼”下班后,往往先不回家,直接到老贾家说闲话。
说闲话,也得找说得着的人说,不然闲磨牙都没地儿。
。原来不告状是为了自个儿,现在不告状就成了窝囊废;不去告状,他们还以为是警察看死了我呢。原来告状是为了告秦玉河,现在告状是为了告这些贪官污吏。既然他们把我当成了坏人,我不能让他们消停。他们怎么还不如一头牛呢?”
别人不信任你,把自己个儿逼上梁山了、
告状告了二十年,快把李雪莲拖死了;人没累死,心累死了;牛埋了,把自个儿折腾的心也埋了。但她把牛的事说给市长马文彬他们,马文彬他们不信,不但以为她又在说假话,还以为她在奚落他们,拐着弯骂他们,把他们气跑了。同时还差点把法院院长王公道气疯了。李雪莲倒不怪他们,牛的话,说给市长县长法院院长他们不信,把这话说给别人,世上又有谁会信呢?让李雪莲生气的是,全世界这么多人,怎么就没人信李雪莲一回呢?或者,怎么都不如一头牛呢?
告状了,本来是要折腾别人,没想到恰恰折腾了自己个儿。
因为什么事想通了,这是前两回王公道和郑重忘了问的话;只顾追究其然,忘了追究其所以然;没问来由,所以无法相信;王公道和郑重忘了问的地方,市长现在问了;问明病因,才好对症下药;可见市长做事,在每个细节上,都比他们深入;这又是“小”的作用;这又是市长比他们高明的地方。郑重和王公道忙又佩服地点头。
这就是差距,为什么好多人因小失大?
李雪莲见到市长马文彬,还是客气许多。客气不是因为马文彬是市长,而是他戴着金丝眼镜,一派斯文;说话也很客气,没说话先笑;说完一段,又笑一回;让人觉得亲切。斯文的气氛下,大家不好一见面就闹起来。比斯文更重要的是,他说话讲道理。别人讲一件事只能说一层理,这理可能还说错了;他却能说三层理,还句句在理。一见面,马文彬根本不提告状的事,开始扯些家常。就是扯家常,也不是居高临下,先问别人家的事,譬如家里几口人呀,都干什么呀,等于打听人家的隐私,让人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而是先拿自己开刀。他指指羊汤馆四壁,说自己也是农村出身,从小家里穷,当年最想吃的,就是镇上羊汤馆的羊汤。穷又吃不起,每天放学,便跑到羊汤[...]
明明是真的,咋就没人信?
明明是假的,咋就变成真的啊?
事儿不是这么个事儿,理儿也不是这么个理儿。
。当人家有好的愿望的时候,做工作是往相同的方向努力;等人家把相同改成了不同,做工作就得从不同开始;而从不同往相同的道路上掰,单是这个掰的本身,工作量就大了。
这样做工作,难度就更大了。
一个农村妇女,告状告了二十年,今年突然说不告状了;不管这话的真假,能说出不告状的话,二十年来从未有过,就属于积极因素。就算是假话,假中,却有改正告状和偏激做法的愿望。人家有这样的愿望,我们就该往积极的方面引导;但从法院院长到县长,皆是兜头一瓢凉水,非说人家说的是假话。为了把假话变成真话,非让人家签保证书,非让人家承担法律责任。结果呢?把一件好事或好的愿望,逼到了死角。
你不信任人家,人家怎么会信任你?
兔子急了还跳墙,人急了啥事儿办不出来。
不是不敢,事儿不是这么个事儿,理儿也不是这么个理儿;我有冤可以不申,但不能给你写保证书;一写保证书,好像是我错了;一时错还没啥,不是二十年全都错了?
这是一个较死真、认死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