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杯卷
魔鬼小沙弥
这种时候,会让真念先去睡觉。
神通力者
“你说实话了吧。”
那不是大人的声音,听来既像孩子的声音,也有点像女人发出的。
忽然之间,小沙弥的身体呼的一下冒出明亮的火焰,燃烧起来。
博雅已经站在了晴明身旁。
“明珍大人与诸位僧人遇到了那声音的主人都无事。就算我见到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更何况今夜晴明大人也同行,怎么会有危险呢?”博雅说得十分在理。
念彼观音力
可是,众人很快知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因为次日当差的僧人也经历了同样的事。
真念是个聪明心善的孩子,十岁的时候,被寄养在了鸡明寺。
七
尔时无尽意菩萨
“这是怎样的花呀,晴明?”
“博雅大人且先听着,之后便会明白的。”晴明说。
不过,他是个聪慧的孩子,或许会流利地读完这部经书,在宴会正酣的时候出现。
“走吧。”
“可否请您说一说呢?”
“好热啊,师傅!”小沙弥继续大叫着。
晴明将视线从观音堂转向明珍。
“是怎样的鬼呢?”
“在那里,晴明。”晴明身后的博雅说。
皆发无等等
“是十三年前寄养在寺院里的一个叫真念的孩子……”安德说,“寺院中,知道此事的人已经所剩无几,而且知道内情的人也有意三缄其口,不对不明真相的人透露任何消息。”
“嗯。”
在寺院巡视的是一个叫明珍的僧人。
于百千万亿劫
为真念起名的正是安德。
安德开始讲起来。
“我知道真念很久以前就想诵经了,于是给了他《观音经》,把他关在了观音堂里,让他在里面诵经文。”
观音堂在月色中,犹如用青黑色的墨绘成的一般,像是一个影子。
仔细看他的后背,就像声音给人的感觉一样,是个年少的僧侣,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
众中八万四千众生
看着这些,晴明浅浅一笑,低声说:“曲终人散终有时……”
“不是。”
说着,安德开始讲述来龙去脉。
夜里,从天空倾泻而下的月光照着庭院,泛着青色。
“想到平时,我会这么想也没办法呀。”
“你也……”
明珍总觉得这是从正要去的观音堂方向传来的,他端着烛火向观音堂走去。
他们大喊着真念的名字,可是声音却无法传到他那儿。
白昼时分,西京鸡明寺的安德和尚来拜访晴明。
进入观音堂内,只见有个小沙弥在诵读经文。
即使如此,小沙弥仍然一边挣扎,一边诵着经文。
夜晚寒气凛冽。晴明坐在外廊上,支着一条腿,背倚一根柱子,喝着酒。
安德点点头。
“我们先去看看吧。”晴明说。
观音堂里如同洒了墨汁般漆黑一片。如果没有烛火,寸步难行。
“嗯。”晴明微微点头行礼,迈出脚步之时——
月光下,只留下安德与明珍二人。
“这次时隔十年建造观音堂,正是为了供奉真念。可是,那孩子的魂魄出现在观音堂里,至今仍在诵读那读不完的《观音经》。他的心地是如此善良,真让人悲痛啊……”
“你要整晚都继续这个话题吗?”
那人念的正是这个段落——《法华经》第二十五章《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通称为《观音经》。
真念欢喜地喊道,面带笑容,看着晴明和博雅。
“是啊。”
小沙www.99lib.net弥念完这段《观音经》后,最后本该还有一段经文。
“走吧。”
“你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啊,晴明?”
即从座起
“喂,你叫什么名字?”
难道是寺院外的什么人偷偷潜入了观音堂吗?
“怎么一回事?”
地狱鬼畜生
“今年的花凋谢了,来年的花又会开放。眼前的红叶也是如此。”
即从座起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总是捉弄你似的。”
“诵经之花。”
“没有了,消失了啊,晴明——”
“于是,真念便与观音堂一同化为了灰烬。”安德抹去了眼泪。
“那是个懂事明礼的孩子……”安德深深地叹息着说道。
“如果说我是这么打算的,你会怎么做?”
诵经的声音在继续,是个不曾听过的陌生声音。
“我?”
“是鬼。”安德用了一个极为唐式的说法。
“因为我会越来越糊涂。”
小沙弥又继续从开头念诵,就这样反复念诵《观音经》,没有结束的时候。
昨夜,晴明带着一把小刀靠近真念,将卷轴头尾相连的部分切成了两半。
在黑暗之中,到底是什么人在念诵经文?
“哦?隐瞒了什么呢?”
“不知道。”
“出现在观音堂。”
正好在一个月前,为了供奉雕刻师雕刻的千手观音,在鸡明寺藏经楼的西侧,建造了一座观音堂。晴明也听说了这件事。
“是会诵经的鬼。”
九
仔细一听,才发现念的是《观音经》。
观世音菩萨
六
“喂,晴明,这二位在说什么?”博雅问。
庭院里,红叶瑟瑟,翩翩落地。
“花是如此,生命也是如此。”
“那时,无尽意菩萨随即从座位上起身,袒露右肩,合掌向佛,作出此语。”
明珍依次巡查了大殿、库房、藏经楼,最后来到了刚建成的观音堂。
“等等,晴明。”博雅叫住了晴明,“我也一同去。”
无刹不现身
晴明手执烛火一照,自言自语。
“我知道。”晴明点点头,往前走去。
掌上灯一看,那处的地面崭新如初,丝毫没有火焰燃烧的痕迹。
外廊上,博雅一边饮酒,一边说。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是的。”
四
“为何对我们也不透露呢?”晴明问。
百千万亿众生
“还不知道。”
小沙弥没有回答,继续念着经文。
明珍手中举着烛台,烛火映出他不安的神色。
在唐国,将死者的灵魂称为鬼。
小沙弥只是继续念着经文。
“观音堂,也就是先前建成的那座……”
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不行吗?”
功德……
虽然被救回了一命,但真念从此留下了后遗症。因为发烧,他的耳朵失聪了。
一
明珍感到有些害怕。
“晴明啊,被你褒奖是令人欣九_九_藏_书_网喜的事,不过你这样夸我,总让我觉得后背发痒……”
若有人受持
他拿起外廊上的酒杯,送到唇边一饮而尽。放回酒杯后,蜜虫又重新斟上酒。
与昨夜一样,靠近藏经楼时,他听到有人在诵读《观音经》。寻找声音来源,发现是从观音堂传来的。
这么问他,对方却没有回答。当差的人因此害怕起来,便回去了。
笛声本没有颜色,也不会发光。
“师傅,感谢您,真念真的太欢喜了,真想快点将这《观音经》念给师傅听。”
每夜都发生这样的事。为了弄清原委,趁天色正明之际,众人确认观音堂里空无一人,便派了三个僧人站在入口处,不眠不休地守着门。
“这可让我头疼了。”
以何因缘
“都来到这里了,看看那诵经之人长什么模样,倒也不坏。”
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进去一看,果然有一个小沙弥,坐在千手观音前诵读着经文。
真念念完这段,面带笑容,喊着“师傅,师傅”站了起来。
“这鬼出现在何处呢?”
“晴、晴明……”
偏袒右肩
“嗯。”博雅点头。
博雅稍稍鼓起了脸颊,沉默不语。
这是安倍晴明的宅邸。
“你是谁?”
“你可真会差使人。”
这个时间,究竟是谁在何处念诵《观音经》呢?
“当然。”
“正是,博雅。”
“安德大人似乎隐瞒了什么。”
受诸苦恼
“不过,一物的终了也是一物的新生。”
等到早晨,明珍询问其他僧人:
佛说是普门品时
“晴明啊,话虽如此,这怪事不是发生在寺院吗?应该有相应的御修法降服他才对啊。”博雅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威神力故
六十二亿
博雅将叶二从唇边移开。笛音已经不再流淌了,那余韵却似乎仍然停驻在大气中。
“我们走吧。”晴明端着烛火,迈出步伐,身后跟着博雅。
明珍这样想着,忽然害怕起来,飞奔出观音堂,逃了回去。
“哦?”
“你是认真的吗,晴明?”博雅不假思索地问。
真念开始在观音堂里诵读《观音经》。
生老病死苦
他给真念做了一卷不论怎么读也不会读完的卷轴。
“好、好热,好热啊……”他苦苦挣扎。
“我已经想到您会察觉了。”安德说。
“因为这是我们的羞耻。我本以为晴明大人可以在全然不知情的情况下帮我们解决这件事,实在是愚昧。”安德神情痛苦,微微摇头。
昨夜,晴明与博雅再次前往鸡明寺,处理了剩下的事。
随后,他的身影消失了。
明珍走到观音堂前,推开门。
“真念的死都怪我们。我们是应当坠入畜生道之身。既然真念化作鬼现身了,我们理应受到诅咒。可真念只是那样一味地读着经文,听到他的声音,我们是何等惊慌失措啊……”
他又问了一句,那个人也没有回答。
这鬼,也就是幽灵。
那显然不是这世上的人。
据说,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一个月。
八
秋虫在唧唧鸣叫。
一片黑暗中,回荡着诵经声。
释迦牟尼佛说这篇《普门品》时,参加法会的大众之中,有八万四千众生都发下志求无上正等正觉的誓愿。
一心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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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
“是的。”晴明的唇边浮现出无法言喻、似笑非笑的意味,“如果不去看看,可就一无所知了。具体情况,我们之后再说吧。”
“这看来是……”
闻是观世音菩萨
真念诵读的卷轴头尾相连,做成了无论如何读也读不完的模样。
若为大水所漂
他们不眠不休地守着,确认无人进入观音堂,但一入夜,便从观音堂内传来诵读《观音经》的声音。
“安德大人说让我今夜务必前往。我便与安德大人说,今夜源博雅大人会来。若是博雅大人一同前去也无妨,那我们便今夜去。”
恒河沙菩萨名字
“正是如此,博雅。不过因时因地而异,也有不知凋零的花,一直开着……”
“你是说鸡明寺?”
“说了什么?”
世尊
“什么事?”
举行宴会时,大家喝醉了酒,没有人察觉到点着火的烛台翻倒了,火燃烧起来,点燃了大殿。
“今天白天,有使者从鸡明寺来这儿了。”晴明说的是位于西京的寺院。
“十分抱歉,可否借烛火一用?”
“不过,我想到一件事。”
庭院里,染红的枫叶簌簌地离开枝头飘落下来。
“原来如此……”晴明听着那声音,点点头。
“这究竟是……”
那声音果然是从观音堂中传来的,听起来还非常稚嫩。
“将那卷轴做成那样的是……”晴明问。
“说现在没有。那也就是说,平时是在捉弄我。”
声音断断续续,同时小沙弥的身体开始挣扎。
“嗯。”晴明点点头,将酒杯抵在唇边,含了一口酒。
“那我就要说咒的事了。”
“鬼。”
自那以来,便没有人在夜里去过观音堂了。不过值夜的僧侣依旧每晚都能听到那诵读经文的声音,有时夜深时分才听到。
“是觉得我在捉弄你吗?”
“据说是按照规矩举行了法事,但还是不行,所以就来了我晴明这里。”
他用稚嫩的声音生硬地模仿着大人的声调,诵读着《观音经》。那声音与其说可怕,不如说是天真无邪。
说罢,安德号啕大哭。
尔时无尽意菩萨
“是我。”明珍低下了头。
念到这里,小沙弥“啊”地大叫了一声。
“你是谁……”明珍开口问道,却没有回答传来,只能听到诵经的声音。
博雅一边将笛子放进怀里,一边说道。
经文本应是这样结束的,可小沙弥诵完最后一句,诵经声仍然没有停歇。
“那么,二位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是谁了,对吗?”晴明问。
鸡明寺规定在就寝前,由值夜的僧人手持烛火在寺内巡视。那一夜,便轮到明珍当差。
“是啊。似乎每晚都出现在那里。”
“是谁在那里?”
“今夜就去?”
而作是言
“不过,晴明啊,你一开始就知道那卷轴的事了吗?”博雅问。
观音堂是一座独立的建筑,要先出门才能去那里。明珍手持烛火,靠近观音堂,却不知从何处听到了一个声音。
他看起来痛苦异常,没过多久,便发不出声音了。
庭院里的枫树,枝头前端的叶子已开始染红,不过颜色在月光下并不是很清晰。
合掌向佛
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询问一番之后,众人也与昨晚一样,说并没有人进入。
正等无异
“当真?”
“所以,我就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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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珍说。博雅大喊之际,小沙弥已经消失了。
当……知……是人……
“对了,大约在十年前,鸡明寺起火,那观音堂曾经化为灰烬,不是吗?”
“你叫什么?”晴明问。
之所以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博雅的笛声太出色,让人觉得似乎看见了本来看不见的颜色,看不见的光,仿佛那里有了颜色与光辉。
僧人们纷纷摇头,无论问谁,都说没有人离开过。
那个人不可能没有听到,只是依旧没有作答。
“请问是什么出来了?”晴明问。
“鬼?!”
“所以——”
“啊,放过我们吧,真念……”说完,他紧紧地咬住了牙齿。
“嗯、嗯。”
“是啊,一看到就明白了。”
“在读完之前,不能出来……”安德这样告诉真念,把他带进了观音堂。
“的确是有……”博雅神情紧张地说。
不可穷尽
无尽意
普门示现
“那么晴明大人,走吧?”博雅催促晴明。
草丛里,桔梗与龙胆应该已经冒出了头,但仅靠月光还难以辨别。
“这不是个孩子嘛?”上前走近一看,博雅在晴明耳边小声嘀咕。
皆发无等等
“有谁进了观音堂吗?”
五
而且博雅的笛声还可以使那颜色、形状、轨迹、明暗发生变化。晴明身穿的白色狩衣似乎也浅浅地染上了那色彩。
“该、该怎么办呢?”明珍望着晴明的脸。
无尽意
“是吗?”
他右手端着盛有半杯酒的杯子,无意间将酒杯停在了胸前,聆听着传入耳中的笛音。
蟋蟀、蝈蝈、金铃子,这些虫儿在草丛里不停地鸣叫着。
“寺里有这样的僧人吗?”
说着,晴明开始述说白天发生的事情。
众人把各自的经历跟其他人一说,发现了两件事。
“是。”明珍点点头。
若不在真念耳旁大声地说话,他就听不到。为他诵读经文时,也必须在他耳旁大声地诵读。
“去吗?”
“你没有捉弄我吗?”
明珍走上前,提起烛火察看屋里的情形。他看到千手观音像前,有一个人影孤单地坐着。
那天晚上,将千手观音供奉于观音堂后,按照规矩做了所有的法事。
“十分羞愧,其实在这鸡明寺,一年中有一两次,我会从村里叫来女人,送来般若汤(酒),与她交好……”
“若是建造了十年、二十年或者百年的寺宇、屋宅,或许会有妖魔鬼怪栖居,可刚建成的观音堂出现了鬼,不是怪异得很吗?”
“嗯,你先听我说,博雅……”
“就是说一起去也无妨呢。如何,博雅,去吗?”
晴明正要这么说,却又改口说道:“博雅大人也去?”
在点上灯的僧寮里,晴明、博雅与安德、明珍面对面坐着。
“可真是让人无比哀伤啊,晴明……”
“可真是美妙绝伦的笛声啊。”晴明叹息道,“仿佛我的心也染上了笛音的颜色。不愧是博雅……”
“你嘴角含着笑呢。”
“嗯。”晴明将酒杯送到唇边,应道。
已六十八岁高龄的安德一见到晴明,就说道:“出来了。”
“是的。”
“出现什么?”
大殿的火虽然熄灭了,但不知何时,那火花飞到了观音堂,连观音堂也点燃了。
“昨夜有个小九九藏书沙弥在观音堂诵经,可有人知道?”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了。
没有旁人时,晴明总将博雅称作“你”或者“博雅”,不过若有其他人在身旁,就不能如此称呼了,因为博雅的官位在晴明之上。
“安德大人实在觉得苦恼,所以便来到了我这里,博雅……”晴明说。
十方诸国土
“我不知道。”
“是,我什么都告诉您……”
在火焰中,仍能听到真念诵经的声音。
妙音观世音
安德、明珍以及晴明、博雅四人正站在藏经楼西侧。对面不远处,便是那间刚建成的观音堂。
佛说……是……
“您说要去、要去看看吗?”安德说。
“现在看到的红叶飘零了,来年又会萌发新叶,再次染红。”
“总之,我们去了就知道了。”
“嗯。”
“这是自然的状态,我没有笑。”
“只是,他是个耳背的孩子……”
一是小沙弥不曾诵完《观音经》。
“我念完了。我念完了!”
晴明与博雅手持烛火,进入了观音堂。
“这不是又要重复相同的话了,博雅。”晴明说。
名观世音
博雅说话时,小沙弥的声音忽然发生了变化。
“你是谁?在做什么?”这次明珍大声喊道。
是谁在诵经?
事情是这样的。
二
众……中……八万……四千众生……
“难道是妖怪吗?”
他的家人因为流行瘟疫都离世了,邻人便将他送到了寺院。
“嗯。”
“是、是。自然。”
“那真的是个懂事的孩子,也很亲近我,总是喊着‘师傅’‘师傅’……”安德的眼里泪水盈盈。
“今夜就去。”
“必须要好好询问安德大人了。”
他已经能读得像模像样了。
战战兢兢地伸手从背后触碰那个小沙弥,结果手却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
安德说着,泪如泉涌。
诵经声绵绵不绝。
“你听不到吗?!”
“所以我才说,安德大人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
“是啊。”
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小沙弥捧着卷轴,正在诵读。
明珍伸出举着烛台的手。晴明伸手接过了烛火。
“您、您一个人吗?”
众中八万四千众生
“你不会是做梦了吧?”大家都对明珍说。
在月光下,回荡着念诵《观音经》的声音。
真念能机灵地干好寺院里的杂活儿,也喜欢模仿安德,学着用大人的声音诵读经文。
种种诸恶趣
坐在晴明面前的博雅,正将龙笛抵在唇间吹着笛子。那是从鬼那里得到的笛子——叶二。
“是那、那个。”安德和尚刻意压低嗓音说。
的确听得到声音。
“我现在没有捉弄你。”
“那时,真念可真是一副欢喜的模样啊,晴明……”博雅说。
“为什么?”
“还容我慢慢道来。”
众怨悉退散
在黑暗的另一头,依稀能看到一个像人影般的东西。有人坐在千手观音菩萨像前的地上。
音色清丽的笛声溶入月光,庭院中的大气泛着明艳的光芒。
“我已经与安德大人说了,你也会去。”
“喂、喂,晴明。”
从鸡明寺回来,二人径直回到晴明的宅邸,在这里喝起酒来。
“诵经?”
可是十年前的那个夜晚,真念怎么都睡不着。
三
那灯火与两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观音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