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haunted by humans.
死神最后说。
好像跟我们想象中的情形正好相反,难道不是应该人类无时无刻被死亡困扰吗?为什么死神会被人类困扰呢。。。窃书贼中充满这样让人魂牵梦绕却无法解释的问题。
说实话,我一开始看窃书贼,并不喜欢这本书。总觉得作者的语言虽然生动,让人物景色跃然纸上,但是记录的事情总有些流水帐般的琐碎无章。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女孩,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镇,一群平凡的人。如果说《冰与火之歌》是一串精心排列在一起用银线串起来的各色宝石,每一块都充满特殊的光彩,那么《窃书贼》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盘散沙石子,放在普通的盘子里。当然,拿起来每一块都会发现这些石子的独特之处,但是放在一起也不过是普通的砂石瓦砾而已,你拿起来看看,然后丢弃在路边再也不会想起。但是,就是这样普通砂石一样一群人,作者把他们放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下,强迫读者拿起来仔细观察,然后再强迫读者把他们都丢弃在一边。让你虽然丢下了,也会被这些砂石一样普通的人魂牵梦绕,让你心中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伤感。
窃书贼是一本很难形容的书。作者把女孩在天堂街这几年的经历平白的写给你看,既没有刻意的去铺垫什么,也没有埋下任何伏笔,更没有煽情,就连谁生谁死,也一早就告诉你,绝无悬念。有些部分更是让你觉得不过是一些琐碎小事,何必占用那么多篇幅一点一滴的都写个清楚。苦难并没有故意写得要去博人眼泪,幸福也没有让人有童话故事的感觉,一切都很稀松平常。就像死神自己说的,这不过是一个他用来转移注意力的小故事而已。但是,慢慢的,潜移默化的,你开始关心这些人,刀子嘴豆腐心的Rosa,温柔正值的Hans,长着柠檬色头发的Rudy,充满负罪感的Max,冷漠的镇长太太,当然还有我们的窃书贼。然后,就在你对这些人感到习以为常的时候,作者心平气和的放下一颗重磅炸弹。让你也像死神那样,被这些人魂牵梦绕。
这本书里没有正义邪恶,没有是非对错,到底是迫害犹太人的德国人是邪恶的,还是炸毁天堂街的英国人是邪恶的。。。最终,只有不灭的人性。
In the end, it's not the "humans" that haunted death, it is the humanity that haunted all of us.
我后来回想起来。。。死神最后的那句话,真的是非常让人伤感。。。有一种哭不出来却有无法释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