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读了詹姆斯·冈恩的经典科幻小说《快乐制造者》,故事讲述的是一个被快乐学统治的未来社会,基本目的就是最大程度的满足其成员的快乐,一切社会活动都以快乐为中心,还培养出一批快乐学家帮助其成员得到快乐,可就在其成员无限的享受快乐之时,人类社会却开始走向了灭亡。
故事分为三大章,第一章讲述快乐是如何变成一种社会力量。很多都认为社会的基础是经济力量,但这只是一种表面现象,经济因素只不过是中间物而已,更深层次的因素则是人的快乐欲望。只是在现有的条件下,欲望没办法以某种明确是通道得到满足,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转向经济这一貌似万能的中介物。然而,快乐学的诞生就使得快乐能够直接实现,结果经济因素就变得微不足道了,可以说快乐学本身就带有社会变革的力量。事实上,故事中的快乐学公司就是这样操作的,先是给一份100美元的体验合同,让顾客体会到快乐的价值,随之就是一份无限合同,用个人的所有收入来购买一生的快乐。当人们知道这不是一场骗局的时候,又有谁会拒绝这样的快乐呢?当几乎所有人都成为快乐学的终身会员之时,剩下来的即使是大富翁也无力回天,社会制度也就自然的完全改变了。
第二章讲述就是这样一个以快乐学为意识形态的社会,它由快乐委员会作为统治机构,下面设有帮助人们实现快乐的快乐学家,每天快乐学家都要测设社区人口的快乐指数,而且一般都超过90分。可随着情节推进,我们发现这样的快乐社会似乎并不完美,它竟然把不快乐作为一种罪过,假若人们连不快乐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又如何能够享有真正的快乐呢?一般而言,越是快乐的事情就越容易伴随痛苦,比如爱情的快乐总是伴随着失恋的痛苦,可这个快乐学社会为了避免痛苦出现,就连爱情也一并斩杀了,使得其成员只能沉溺于幻觉影片之类最低层次的享乐之中。假若有人非常不快乐的话,那么很可能就会警察找上门来,把他交给快乐学家进行心理辅导,严重的甚至要强制进行大脑切除手术。这里快乐学家似乎扮演着卫道士的角色,总是在遮蔽人们怀疑的目光,故事的主人公可能算是一个另类,因此也就受到了快乐委员会的迫害,最后不得不逃亡于其他星球。
第三章讲述的快乐学统治半个世纪后的故事,当原先的快乐学家重返地球的时候,发现一切都由机器人完美的控制着。最后,他发现房间已经蜕化成了子宫的样式,人类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快乐,就像是胎儿一样在充满营养的羊水中飘浮着,而剩余的一切循环供给都由机器人控制着,只要房屋足够坚固里面的线路不被腐蚀,那么这个系统就能够几千几万年的维持下去。从“胎儿”的满意的笑容中,可以肯定他们的确是感受到了快乐,所有的人都得到了几乎无限的快乐,这不就是天堂的写照吗?可是在旁观者的眼中,这却是一副非常悲哀恶心的模样,最后主人公经过斗争停止机器的程序,却同时产生了这样的疑虑:也许我已经被机器完全控制了,现在取得胜利的自豪感,也只是自己在羊水中被输入的幻觉而已。
怎样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是刻意降低自己的期望,感恩于简单的艰苦生活;还是寻求虚幻的满足,做着期待的虚幻白日梦;或者是努力的改变现有的世界,这样得到的快乐似乎最为真实,但同时也是最容易受挫,最为艰难的一条路。我想,这里并没有一个完全明确的答案,还是请读者在读书过程中自己去探索吧。
其实我很喜欢白落梅的文字,虽然辞藻有些华丽,却处处透露着禅意。白落梅对诗词的解读,夹杂了很多对人生的理解。通过对诗词的赏析,带我们走进她所描绘的世界,处处是玄机。
其实我从前一直不喜欢古代的词人,因一小景,就感时伤怀、伤春悲秋,甚觉矫情。却不知是自己阅历不够,不能理解文人的心境,不知他们经历的苦,也就读不出味道。白落梅的解读,让人能够更好地领会诗词中的意境,走进词中的景,去领略词人所塑造的世界,体会他们的悲欢,并找到人生的意义。
有些人有些事,遇见是缘起,错过便是缘灭,可以偶尔怀念,却不能沉浸其中而影响了自己的心。“人生的缘分,就像是一盏茶,瞬间就由暖转凉,由浓到淡,亦可以一饮而尽。再来回味,只有萦绕在嘴里的淡淡余香,低诉那段缘起的从前。既知春去,会有春回,又何必执着于虚妄的等待。既知流年逝去,不能往返,又何必只抓住往事那一小段残缺的影子,而辜负以后一大段的美好时光。”有些事道理很简单,却当局者迷,想不透,放不下。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若是相负了,边不要再执迷了。我相信,每个人都能遇到自己今生最正确的人,若是遇到了,就紧紧的抓住,若是错过了,也不要执迷了。
帕拉尼克的小说《肠子》,被称为邪典之作。曾听他朗读的听众中,已经有73人昏倒过。人们往往是站着听,突然好象有人开枪扫射一样,人群中出现几个空洞,有人摊倒在地,还有人磕到书架的角,擦破了头。帕拉尼克被称为世界上最变态的作家,但他自己却认为,他是不折不扣地表现了,这个时代人们真实的生活。
确实,残忍便是这个时代最鲜明的特征;残忍不但表现在对别人,其实对自己更加残忍;残忍也不仅仅是在肉体的摧残,更深重的是精神的戕害。因此,艺术的美感,不再来自重重魅影,和温柔可爱形象的混合,而是来自残忍。《肠子》写的是一个少年,为了寻找性自慰,却不小心把自己的肠子弄了出来。他说,如果你想体验摸到肠子的感觉,可以去买一包羊皮避孕套。
他写道,拿一个出来,展开,包上花生酱,涂上润滑油,抓住放进水里。然后,试着撕扯,试着把它撕成两半。但是它太韧太有弹性,滑腻腻的让你抓不住。你现在明白我要对付的是什么了吧。你松手一秒钟,然后,内脏就会被掏空。你为了一口空气,游向水面,然后,内脏就会被掏空。你不游,然后,就会淹死。这是一个抉择,现在就死,还是过一分钟再死。
也许,我们每一个生活的人,手里都握着自己的肠子,在无聊而残忍地玩亵着。很多时候,我们都会感到生活的迷茫,其实,这世界已经明了去向。过去或现在,一样以万物为刍狗,过去的大恐怖,是自然的伟力,世界的无序,是上帝一手缔造,人必然在混沌之中生与灭。现代社会,为我们提供了貌似精准的秩序,但堕落焦虑却没有消失,甚至更为广大,而蔓延四处。
帕拉尼克所表现的,便是在堕落和焦虑中,活腻了的人类。只有在自我凌辱、自我戕害的想象里,才能得到一点安慰。就象另一个当代恐怖大师所表现的,专门研究人类精神出路的哲学家,却主张以屠杀同类为手段,来清理这个业已沦落不堪的世界。因此,帕拉尼克坚持说,我所有的小说都有关孤独,一个人想方设法与世界发生联系。只不过找到的方法,是由愤怒、失望和怨恨组成的。
这是另一种美国梦,这个乌克兰后裔的美国人说。他的名字帕拉尼克,是祖母和祖父名字的组合,在他还没有出生之前,他的祖父便把祖母杀掉后自杀。而他的父亲侥幸存活下来,但后来,却因为跟一个囚犯的妻子通奸,被放出来的囚犯,活活烧死了。他是这样写自己的父亲的,父亲死后,一帮孩子到他屋里收拾遗物。一个人开始哭,大家都跟着哭了。
后来,有人在父亲的遗物中,发现了半瓶伟哥,大家又笑了起来。然后又接着哭,又再发现半瓶伟哥,大家又破涕而笑了。在美容院冰冷的理发椅上,当我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的脖子还在,脑袋也还在,于是我也笑了。作为变态作家,帕拉尼克却对于人类的未来,有着严肃的思考。他认为,应该让人们回到原初的状态,过着饮血茹毛的生活。
他说,应该毁掉这个时代的消费文明,让所有的大厦都长起藤蔓,让所有的华服在衣架上腐烂。我觉得,他的想法几乎和我一样。这个以表现人类异态行为为乐的人,却有着浪漫的个性,也许这就是他的祖先,血液里遗留下来的。他诚恳地表示,作为一个人,我情愿被认为是,一片美丽而独特的雪花。是的,残忍的,才是美丽的,就象给大地带来凛冽寒冬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