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案 尸犬
1、骷髅
“嘿嘿,”他诡异的笑了笑,“猜得的没错,想听听老手是怎么分析的么?”
“靠,肯定是黄种人了,咱这里的外国人很少啊。”
“愿闻其详。”我很认真的把笔记本摊开,准备开始听课。
“这算什么。”他鄙夷的冷笑一声,“不会毫无收获吧,把你的想法告诉我。”
他眨了眨眼睛,说:“你进入状态倒挺快的。”
“好吧。”我只能耐着性子,伸手去摸头骨的面部,手滑过那滑腻腻的骨头时真够恶心。
他说:“没那么简单。塑料袋是普通的黑色塑料袋,各个水产店都有,报纸是昨天的日报,发行量是本市最大的。”
“下面说的是按较为严格的方法进行的观察推断——”他说。
老成不以为然:“你的神经需要强化强化,这种东西会随时出现在你身边的——只要你还当警察。”
“就是说比我意料之中要强一点。”
他点头:“猜对了一半,不过不九九藏书网是我捡到的,是个拾荒的老人。今早六点多钟,这个头骨被拾荒者从‘天元名品’商厦外的垃圾箱捡到,外面包着报纸和塑料袋。捡到他的人还以为淘到宝了。结果在打开的同一时刻差点吓得心脏病发作。”
他问:“理由呢?”
他说:“万一有例外呢?”
“现在已经养成习惯了,经常记笔记。”
“走,”老成收起头骨,拍拍我的肩,“办案子咯!”
他说:“人类学家认为,白种人的鼻子鼻梁高,鼻尖大,鼻翼高;而黑人鼻子鼻梁低,鼻尖小,鼻翼短宽;黄种人的鼻子介于前两者之间。这个头骨是属于黄种人的,没错。”
我没好气地说:“那么请问这东西为什么会在早餐的时候出现在食堂里?”
他狡猾的笑道:“你猜。”
我差点儿把刚喝下去的豆腐脑全喷出来:“老大,不要随随便便把这种东西摆到吃饭的人面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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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鉴证科的老穆推门进来:“呀,你们俩也在这呢。老成,你怎么还拿着这头骨呢?大早上的跑我们屋去说无从下手,让我给你讲了讲头骨鉴证方面的知识,现在正在跟新人炫耀,是吧?”
“你是不是还想说‘没达到完全正确的程度’啊?9”
老穆哼了一声:“就知道显摆,王队正在找你们呢,头骨的案子估计归你们了。赶紧去吧。”
“闭嘴,好好听,死者是男性。年龄在30岁左右。他的外貌特征是:下嘴唇比上嘴唇突出。八字眼。”
老成定睛看了看我:“还好。”
“你怎么看?”他问。
我说:“对了,你刚才还判断了他的年龄和嘴唇的特征,依据是什么?”
这是一个头骨,皮肉已经完全烂光了,只剩下光溜溜的骨骼部分。牙床骨部分有些残缺不全,发黄的板牙插在上面,看起来像是在朝你笑。
我说:“你刚才说吃饱了没事干出去散步消化消化。不会是散步捡到的宝吧?”
我叫道:“我的说法不够严格?”
“还好的意思是什么?”
“哦,真不简单。”我在笔记本上疯狂记录,这些课外知识可不是老师能教的。
“考较?随你怎么想,我就是想先听听新人的意见。你早晚得脱离我们这些老鸟独立办案的。”
他说:“我还有问题问你,你猜他是白种人、黄种人还是黑种人?”
老成将一件东西摆在我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我老老实实地答道:“想吐。”
我奇道:“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成一面说一面对我展示着那头骨,好在食堂里就我们俩,这里又是警局,没人在意他这古怪举动。要是在五星级饭店,我俩肯定已经被当作疯子轰出去了。
原来如此,我瞪了老成一眼,老成嬉皮笑脸地说:“老穆你别说出来嘛,我正在塑造我光明伟大的形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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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何?”
“了不起,没想到你了解这么多人体方面的知识。”我心悦诚服。
我嘟囔道:“包着这么多东西,线索应该好找。”
他说:“他的牙齿磨损状况告诉了我他的年龄。而他的下颌齿在前,上颌齿在后,所以我判断他下嘴唇比上嘴唇突出。”
“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辨别?”
“切,”他不屑一顾的说:“下面我把方法告诉你。男性的眉骨较粗而女子的较细。像这个头骨很明显属于男性。死者的眼眶上缘内侧高于外侧,也就是说,眼内角高于眼外角,所以我说他是八字眼。头骨上面鼻孔的位置,也就是梨状孔,可以用来测定很多东西。一般说来,如果梨状孔是长三角形的,死者的鼻子就长而且窄www.99lib•net。反之,就短而且宽。而鼻骨的大小形状决定了鼻背的大小和形态。鼻谷高,鼻根高,鼻子隆起就高。”
我说:“这是一个老年男人,家资殷实。”
“老大,你又是在考较我吧。”我把豆腐脑一口喝干,看着这头骨我的胃始终在痉挛,再不喝干恐怕一儿会就没胃口了。
“你……你摸完死人骨头的手在我身上蹭么!”
老成不依不饶地说:“建议你仔细观察它的口腔。”于是我又用食指伸进裂开的大嘴,挨个检查了牙齿,接下去是那黑洞洞的眼部。这个时候我实在有点儿撑不住了,就把头骨递还给他。
我说:“此人的牙床部分有残缺的痕迹,仔细观察有黄色的金属残渣,怀疑此人曾镶过金牙,后来又被人拔掉,导致牙床残损,因此推断其家资殷实。镶嵌金牙的男性比较多,女性因担心有碍观瞻而很少使用,故推断其生前为男人。牙齿掉了那么多,年龄应该不小了,故推断其为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