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逃生
周兴兴说:"蛆必须经常更换,要不然,你的胳膊里会飞出来苍蝇。"
"用土迷他眼睛,然后……"
周兴兴:"可惜,这岛上连狗屎都没有。"
他们看到筏子旁边的水下有一条可怕的阴影游过,阴影渐渐变大,它转了个弯,慢慢升到了水面。
寒冰遇教授给画龙驾驶海龟的技巧,他告诉画龙必须得紧紧牵住海龟,不要让绳索绷紧到快要迸断的地步,如果海龟向下沉,千万不能猛地一拉,必要的时候给海龟放出绳子。通过绳索在水中的斜度来判断水下海龟的位置,一直控制海龟的路线不要改变。
画龙:"什么?"
周兴兴闭上眼睛。
他们的筏子在大海中随波逐流,一条金枪鱼贴近海面游过,最后一线阳光照耀着它金子般闪亮的鳞片。暮色渐渐苍茫,他们在这大海中漂荡,开始想念那个荒岛。他们感觉自己是这样孤单,也许每个人都是茫茫人海中的一座岛。他们背靠背,身子贴在一起,这样会感到暖和一些。
主管说:"他每次来都赢,赌场最近亏损严重。"
太阳升起一次,周兴兴就在石头上画一条线。时间过得很快,他们被困在海岛上已经七天了。
周兴兴做的是一个砂锅!
周兴兴:"等死。"
老枪说:"没那么容易。"
高飞说:"是啊,他们都是不怕死的人。"
这三个人就是:周兴兴,画龙,寒冰遇。
夕阳照着海水,波光粼粼中可以看见彩虹七色,晚霞布满了天边,太阳正在慢慢地落下去。
炮子让寒冰遇下来,称赞道:"是条汉子。"
最后一把,寒冰遇输了。前面只是在演戏,故意迷惑对方,如果一下子把钱输光,肯定引起主管的怀疑。寒冰遇明白,自己不把钱输光,就很难走出赌场。
第二天,海鸥的尸体腐烂了,发出难闻的臭味。周兴兴坐在地上,对着海鸥自言自语。画龙走过去,问他医生在哪,周兴兴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周兴兴问海鸥:"你从哪来?"
壁虎爬到赌场的房顶,发射激光扫描,将信息反馈给指挥中心的电脑进行分析,通过赌场窗外的一个霓虹钟楼将暗号发送给寒冰遇他们,这样他们就稳赢不输。码头,车站常常有很大的钟楼,为了使人们在夜里看清时间,钟楼的表盘周围都有灯光照射。
麻袋是和他们一起被扔在荒岛上的。他们将麻袋裁开,将绳索编织成网状,然后铺在上面。这样就造好了船身。
"你怎样用这堆土杀死一个人?"
蛆虫确实是最好的外科医生。
画龙点点头,又疑问道:"没有水,要锅又有什么用?"
那只机器壁虎在赌场的大厅里,寒冰遇所在的这间贵宾室没有窗户,也看不到窗外的钟楼,他是如何知道对方底牌的呢?
周兴兴继续审问海鸥:"你想顽固到底是不是,我们的政策难道你不知道?"
高飞说:"尸体会漂到岸上。"
画龙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就好像你经常驾驶海龟似的。"
画龙嗤之以鼻:"骗人。"
画龙问:"你们连长说的是什么?"
周兴兴继续问:"你有没有看见医生?"
寒冰遇说:"我也是。"
周兴兴说:"好!"
周兴兴:"比死更可怕的是什么?"
"在一个荒岛上。"
寒冰遇说:"画龙,以后你也会信的。"
2001年6月20日,也就是周兴兴、画龙、寒冰遇三人被困在岛上的第28天,一只海龟刚刚爬上沙滩,就被画龙捕获,4月-7月为海龟的繁殖产卵时间。寒冰遇对画龙说:"我们有办法离开这荒岛了!"
十天之后,寒冰遇奇迹般地好了。蛆不仅吃掉了溃烂组织,还促使伤口生成一种有助于新组织生成的生物酶。这样,伤口很快长出了健康的新组织。
老枪问:"怎么回事?"
他就是高飞!
寒冰遇开始讲起一些趣闻。他说有的鲸鱼会自杀,它们自己游到岸边,搁浅在那里,胃里常有乌贼和章鱼活生生地爬出来,还有海龟从鲸胃里钻出来,在沙滩上乱蹦乱跳。海龟极有灵性,在惠东县海龟湾自然保护区,有个叫"安安"的百年雌海龟,它能背着一个小孩在水中嬉戏。
船老大说:"我有个好主意。"
画龙说:"我看到过。"
周兴兴嚷嚷起来:"你们太过分了吧,输了钱还不让走,还胡说八道。"
画龙:"他们是想让我们慢慢等死?"
所谓的房子就是在土坡上挖了一个坑,上面搭着几片海带。海岛的晚上很冷,整个晚上都刮着风,白天又很热,太阳晒得人头昏脑胀。海带是画龙在沙滩上捡到的。海浪把一团海带冲到沙滩上,画龙捡回来,本来想作遮阳挡风之用,但他们又饿又渴,填饱肚子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等等,"寒冰遇说,"我们投降!"
炮子用枪指着画龙说:"哥,他们是警察。"
那一点光正是寒冰遇手中的打火机发出来的!
周兴兴说:"再耐心等一个晚上。"
我们在中学时都做过一个物理试验:将一张纸叠成船的形状,纸船里放入水,点燃蜡烛,在纸船底部烧,纸船不会烧着,而纸船内的水会烧开。
画龙的本意是替寒冰遇开脱,但寒冰遇不想扔下同伴撒手不管。与此同时,画龙踢翻桌子,一个健步冲上去勒住了赌场主管的脖子。他把主管档在自己身体前作为人质,说:"临死也得找个垫背的。"
画龙最先苏醒,他用牙齿咬破麻袋,先把周兴兴从麻袋里弄出来,然后互相帮助解开了反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寒冰遇昏迷不醒。
过了一会儿,画龙说:"我在想,咱们三个谁会被鲨鱼最先吞下去。"
很快,三只活海龟都被鲨鱼吃掉了。画龙试图保护最后一只海龟,他将海龟拽到身边,但是那条鲨鱼跃出水面,一口咬住了海龟。画龙瞅准机会,向鲨鱼的眼睛上猛击一拳,鲨鱼眼睛凹下去,崩出鲜血,血液在水中漂开散去。一会儿,其他鲨鱼闻到了血腥味,很快也游了过来。它们很兴奋,因为饿昏了头。六七条鲨鱼开始袭击眼睛受伤的那只鲨鱼,受伤的鲨鱼在海面上翻滚着身体,扭动着尾巴,在挣扎中被同类吃掉了。
画龙说:"我不认识他。"
周兴兴指了指大海。
周兴兴尝试着用干净的沙子过滤海水。他挖了一个坑,装上沙子,将海水倒进沙子里,经过沙子层层过滤后,再由坑下方的一个出水口流出来。然而海水经过沙子过滤后,水质并不会发生根本的改变,喝起来依然又苦又咸,不能饮用。
高飞拿出一个地瓜,放在枪口处。
周兴兴呵呵一笑,说:"这堆土也是杀人凶器。只需要用水,用火,它就会变成一块砖头。"
海上渐渐刮起了风,海浪随时都可能将这筏子打翻。黑暗中,风声呼啸,越来越大的风使得海面波涛汹涌,一个大浪卷来,三人的身上都湿透了。
周兴兴:"老寒怎么样了?"
他们三人被扔到了一个无人的荒岛上。
2001年3月10日,老枪的第四家赌场开业了。
赌场主管惊讶地发现寒冰遇竟然也知道底牌--主管摸到一把好牌时,寒冰遇就选择放弃,摸到臭牌时,寒冰遇就会下注。
寒冰遇摇头叹气,摊开双手说:"倒霉,输光了,下次再玩吧。"
高飞对周兴兴和画龙说:"真巧,好久不见啊。"
画龙说:"老天要是能空降一个医生过来就好了,并且带着手术刀、药品,还有青霉素。"
老枪哈哈大笑着说:"他只是我养的一只狗,开枪。"
老枪说:"你们都是通宵地玩,今天很反常啊,来赌场就是赢钱的嘛。"
画龙问:"什么?"
活海龟可以作为这气筏的动力。与陆龟不同的是,海龟不能将它们的头部和四肢缩回到壳里。他们用绳子系住活海龟的脖子,坐在筏子上,海龟会像骡子和马那样拉着筏子在海中前进,这样也就有了动力。他们挑选了四只健壮的海龟。海龟正处在产卵期,它们会凭借本能以最快的速度游向陆地。海龟是浅海动物,尽管可以在水下待上几个小时,但还是要浮上海面调节体温和呼吸,所以不必担心海龟会一直潜进深海。
周兴兴严肃地对画龙说,"我是一个刑警,也干过多年的预审,现在我在审问海鸥,请不要打扰我好吗?"
船开动了,马达轰鸣。
周兴兴看着海鸥沉思:"会有医生的。"
这个犯罪集团的前身是一个走江湖卖艺的马戏团,马戏团解散后,其成员组成了一个黑社会犯罪集团。警方根据周兴兴和画龙的卧底调查,先后打掉了犯罪集团的骨干山牙和三文钱。高飞从羊城逃跑后,辗转来到东北,他在赌场内的监控电视中认出了周兴兴和画龙,立刻告诉了炮子。
画龙说:"我们打赌,如果明天看不到医生,那你就去捞海带。"
我们在前面说过,刀枪炮兄弟三个也干走私的生意。这艘船正是炮子用来走私的,船老大也是炮子的手下。
画龙说:"这岛上连棵树都没有,用什么造船?"
指挥部联合几位科
九九藏书
学家,制造了一只机器壁虎。科学家在壁虎的脑部植入芯片,遥控它爬行,停止,进入冬眠状态。壁虎的嘴巴里安装有一个无线针孔探头,发射远红外线,可以扫描普通扑克,得知每一张扑克的底牌是什么,还可以扫描轮盘赌上的滚珠,通过计算机测速,准确的判断滚珠的落点。老枪气急败坏地夺过二吆子的枪,将枪口对着寒冰遇。"这个也是警察?"
画龙:"我也奇怪。"
我们不得不说,这个砂锅的样子很丑,像一个很大的砚台。
刚才还奄奄一息的画龙,突然踢出两脚,一脚踢掉了老枪手中的枪,一脚踢中了老枪的膝盖。
寒冰遇说:"开枪吧。"
等到这一切都做好之后,画龙问:"水在哪?"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画龙钻木取火试图点燃那堆干枯的海带的时候,寒冰遇将一个打火机扔到他脚下。寒冰遇抽烟,所以随身携带着打火机。
绳索是用海带的柄、茎、以及纤维编织而成的。海带分为柄、茎、叶,市场上见到的海带多是叶片。海带的柄部很坚硬,茎也有柔韧性。他们去除叶片,将柄和茎抹上海豹油,经过烟熏水浸,这种自制的绳子非常经久耐用。用海带做的绳子并不稀奇,很多水手也懂得用海藻制作绳子。
画龙:"饿急了,会吃人的吧?"
这时,贵宾室的门开了,炮子和二吆子拿着双管猎枪走进来,堵住门口。
眼睛瞳孔的变化是人不能自主控制的,瞳孔的放大和收缩,真实地反映着复杂多变的心理活动。如果一个人感到兴奋、愉悦、喜爱的时候,瞳孔就会扩大到比平常大四倍;相反,感到沮丧、消极、讨厌的时候,瞳孔会收缩变小。
周兴兴:"饿死,渴死。"
画龙说:"它要是能开口,也只会对你说--我死了。"
老枪说:"你们是谁派来的,来干吗,你们都知道些什么事?"
寒冰遇当过特种兵,他在练习狙击的时候可以盯着一个羊粪蛋子瞄准一下午,他就是通过观察主管眼睛瞳孔的变化得知对方底牌的。
二吆子说:"那怎么办?"
画龙:"好像昏过去了。"
画龙自告奋勇要当船长,他大喊了一声:"出发!"
周兴兴说:"我信。"
天已经黑了,没有月光,只有黯淡的星光。
老枪问:"那人叫什么?"
周兴兴说:"我也想到了。"
墙边放着个电炉子,炉丝正烧得通红。二吆子脱掉周兴兴的鞋,逼他站在烧红的电炉子上。周兴兴面有惧色,寒冰遇说:"我来替他吧。"他用脚蹬掉自己的鞋,站在炉子上,地下室里立刻升起一股烧焦的气味。他的痛觉神经系统出了问题,对疼痛感到麻木,尽管脚下滋滋啦啦的响,但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们选择在中午启航,因为中午即不是涨潮也不是退潮时分,海面风平浪静。
寒冰遇、画龙、周兴兴被赌场的领班请进了贵宾室。老枪和寒冰遇握手,领班介绍说,"这是我们老板。"
海鸥不回答。
周兴兴他们明白了自己上了一条贼船,画龙在麻袋里破口大骂,周兴兴也使劲挣扎。船老大用撬棍在麻袋上使劲砸了几下,画龙和周兴兴晕了过去。寒冰遇胳膊中枪,因为失血过多,他的意识已处在模糊状态。
老枪的那个赌场就在码头附近,从赌场的窗户里可以看见钟楼。
说着他擦亮了打火机,向空中摇动着手臂。
周兴兴语气坚定:"明天早晨。"
画龙和周兴兴站起来,对老枪表示自己明天还会来玩。
他们看清楚了,那是一条大青鲨,高耸的脊鳍像刀子般划破水面,水从它身上向两边直泻。鲨鱼绕了个圈,再次逼近,它的力量和美,全都暴露无遗。鲨鱼猛地张开大嘴,吞下去一只海龟。
四天之后,他们的船造好了!
寒冰遇的伤口就恶化了,大面积溃烂,他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浑身都散发着臭气。更糟糕的是被雨水淋了之后,他开始发高烧,如果不加以治疗,周兴兴和画龙只能眼睁睁看着寒冰遇慢慢死去。
画龙:"用不了几天,我们会饿得连狗屎都吃下去。"
周兴兴说:"有了锅也就有了水。"
寒冰遇说:"以前,我当兵的时候,我们进行野外生存训练,我们连长讲过一句话,这句话很管用,至少救过我三次。"
寒冰遇回答:"消音,这样外面就听不到枪声。"
高飞说:"聪明。"
寒冰遇说:"好吧。"
周兴兴、画龙、寒冰遇失踪之后,大案指挥部审问每一个九九藏书涉案人员,希望得知周兴兴、画龙、寒冰遇三人的下落。
寒冰遇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船停了。他感觉到自己被抬了起来,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随后,他又听到了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三个麻袋躺在沙滩上。
画龙说:"除非有船。"
三个人都不说话,沉默着。
他们制造的船是由这些东西组成的:绳索,麻袋,死海龟,活海龟。
刀枪炮黑势力很大,因为担心打草惊蛇,指挥部没有通知警方,只是派遣周兴兴、画龙和寒冰遇暗中调查。指挥部秘密冻结了刀枪炮兄弟三个的银行涨户。因为他们的流动资金很多,为了防止他们携款外逃,周兴兴、寒冰遇、画龙三人就去了老枪的赌场,他们的任务是--赢钱。
炮子把枪扔给船老大,对二吆子和高飞说:"杀了他们,我回去看看我哥。"
一个字:看!
寒冰遇呵呵笑了:"我也没什么经验,不过这和驾驶骡子、马,没什么区别嘛。"
寒冰遇说:"你们俩相信神吗?"
画龙放开了主管,二吆子一脚踢中他的裆部,画龙痛得弯下了腰。
医院对伤口腐烂经久不愈的病人常常感到束手无策,因为腐烂组织用人工方法很难清理干净。在几个世纪前,蛆就已经被用来治疗伤口感染,从滑铁卢战役到索米战役,以及美国内战时期,蛆的治疗作用就被战场上的外科医生发掘利用。在伤口处放入蛆,蛆可以吃掉腐烂的伤口中坏死的组织和细菌。蛆是一种食腐幼虫,对新鲜的肉并不感兴趣,所以不必担心蛆会把整个人都吃掉。在战争时期,很多野战军人在没有药品的情况下,就是用这种方法来治疗的。
寒冰遇、画龙、周兴兴逃到了码头附近的一艘轮船上。
周兴兴说:"好!"
2001年5月21日,赌场主管对老枪说:"老板,咱们场子里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他用袜子筛土,掺入细沙,沙子经过高温会结成圆润的晶体,这样使得砂锅表面圆润,可以耐高温,更结实。他用水和泥,制坯,晾干,在土坡上做了个简易的窑洞,经过高温,一个砂锅就烧制成功了。
周兴兴说:"除了砖头,这堆土还可以变成别的东西。"
寒冰遇脸色苍白,依然昏昏沉沉。画龙和周兴兴帮他脱掉上衣,子弹打穿了胳膊,伤口露着白骨,触目惊心。脱掉上衣的寒冰遇显得比较胖,荒岛上缺医少药,伤口已经感染化脓,用不了几天,这个胖子就会变成死胖子。
寒冰遇、画龙、周兴兴站起来,他们的手反绑着,来不及解开绳子,就迅速地离开地下室,一起向码头的方向跑去。此刻,天已经亮了,枪声很响,炮子、二吆子、高飞听到枪响就从休息室追了出来。
船老大嘿嘿笑了。
有天傍晚,一只海鸥,在飞行中突然死去,落在海岛上。
奄奄一息的寒冰遇睁开眼睛后,说了一个字:水。
周兴兴在观察筏子上绑着的死海龟。他用手按了按,发现浮力很大,足够坚持到他们登陆。
周兴兴把一些小蛆用盐水简单消毒,然后放进寒冰遇的伤口。他撕破衣服,帮寒冰遇包扎好伤口。
死海龟主要起到浮标的作用。溺水死亡的人,男尸脸朝下,女尸脸向上。这是因为骨盆构造的原因--女人的屁股比男人的大。溺水死亡的人,不管男尸女尸,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浮在水面。因为在腐烂的过程中,尸体内会产生大量气体,这使得水中的尸体会漂浮在水面。海龟同样如此,将海龟翻过来,四脚朝天,死亡后扔到海里,死海龟也是漂浮着的。他们用绳子将12只死海龟捆绑在"船身"上,这样就做成了一个气筏。
在那个船伙计的指领下,海警立即派出巡逻直升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那个荒岛。然而岛上空无一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尸体,只有海浪冲刷着沙滩。搜救人员面面相觑,他们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在附近海域搜索了几个小时,一无所获。他们向指挥中心汇报,白景玉勃然大怒,下令继续搜寻。很快,天黑了,海警请求返回,白景玉长叹一声,泪流满面,他慢慢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画龙说:"我还有事。"
周兴兴和寒冰遇在沙滩上各自写了出来,画龙去看,发现他们写的都是两个字:海龟!
画龙:"然后呢?"
周兴兴继续问海鸥:"你有没有看见过苍蝇?"
经过商议,主管、寒冰遇、画龙、周兴兴四人决定玩梭哈。主管哗哗地洗牌,洗牌的手法是www.99lib.net高级老千才会的"完美洗牌法"。 完美洗牌法就是把一副 新扑克 按照两叠分开 ,去掉大小王,每叠各 26张,每次轮流只落一张,这样一张压一张洗,每一次都有固定的顺序,只要记住牌序,就可以知道下一张发什么牌,洗8次以后,会还原成新牌的顺序。
他在锅里加入海水,在下面烧火。一会儿,海水就沸腾了,蒸发为蒸汽,盐留在锅底。蒸汽冷凝为蒸馏水,水珠沿着锅盖预留的缝隙不断滴落出来,这即是淡水。蒸馏法的原理很简单,像新加坡、瑙鲁等岛屿国家也是采用这种海水淡化技术。
周兴兴:"然后你把我杀死,因为我打不过你。你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通过调看赌场内的监控录像,老枪发现这个人还有两个同伙,他们三个是认识的,但是装作陌生人,各玩各的,从不说话。他们每次来都赢很多钱,赌场亏损严重。
寒冰遇、画龙、周兴兴尽量扮成真正的赌徒,他们的眼神中还有一丝疑虑,他们明白自己被赌场盯上了,不把钱输光就很难脱身。
失去了动力的筏子开始在海面上打转,三人沉默无语。
夜空中,一架直升机飞了过来,螺旋桨旋转的声音,惊起成群的飞鱼。
主管说:"寒冰遇!"
假设在远古时期,某个山洞里住着两个猿人,一个会使用水,一个会使用火。如果他们是一雄一雌,则可能会交配。他们的孩子长大,懂得使用石头、土、树枝等简单的工具,孩子的孩子长大--一个器皿就出现了。在石器时代和铜器时代之间出现了一些碗,陶罐和盆。
二吆子说:"一枪打死,太便宜他们了。"
画龙说:"我不信。"
船老大说:"藏到麻袋里,我就说装的是货物。"
老枪问:"他是哪的人,做什么的?"
寒冰遇说:"最后一刻,也不要放弃希望。"
画龙不解地问道:"周兴兴,你是不是吃海带吃成傻子了?"
主管在看牌的时候,寒冰遇在看主管的眼睛。
鲨鱼的出现不是偶然的。死海龟的嘴巴里一直在滴着污血,当那血迹在海里下沉并扩散的时候,鲨鱼在很远的地方就闻到了。它有着超强的嗅觉,它从水底深处上来,嗅到了血腥气的踪迹,就顺着他们的筏子所走的路线追踪过来,全然不顾一切。有时它迷失了气味,但它又重新寻找到了方向。
周兴兴、画龙、寒冰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老枪走过去,想检查一下他们死了没有。
第三天,他们吃掉了房子。
第二天,他们搭建了房子。
周兴兴也说:"改天吧。"
画龙、寒冰遇、周兴兴三人的手被反绑起来,押到了地下室。
炮子和二吆子对他们三人严刑拷问,百般折磨,棍子打断了好几根,三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炮子和二吆子打累了,老枪让他们回到了休息室。
主管说,"大吆子偷看了那人的驾驶证。"
周兴兴看到那一团团干枯的海带,惊喜地大叫了一声:"有水啦!"
高飞问:"知道地瓜可以干什么吗?"
周兴兴:"是啊,他们就是想的,让我们在这里自相残杀,慢慢等死。"
画龙说:"操!"
"在这里,这就是医生!"
寒冰遇说:"我们可以自己造一条船。"
就在搜寻的直升机准备返回的时候,一个海警偶然回头,看到漆黑的海面上闪烁着一点光。
老枪指了指赌场主管说:"这是个大老板,有钱,赌得爽快,你们想不想和他玩玩?"
周兴兴说:"等着看!"
周兴兴拔掉海鸥的羽毛,撕开它的身体。海鸥的五脏六腑已经生了密密麻麻的小蛆,一股臭气弥漫开来,画龙捂住嘴,感到一阵阵恶心。周兴兴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只小蛆,他对画龙说:
画龙:"你直接说就是。"
寒冰遇说:"这几天手气不错。"
画龙问:"你现在是什么感觉?要知道,蛆正在你的胳膊里爬呢。"
寒冰遇对周兴兴说:"咱俩把答案写出来,看看是不是一样。"
老枪说:"肯定是老千。"
船老大说:"船正在修理,开不动,你们先躲起来。"
那荒岛面积很小,远离海岸线,没有淡水,没有食物,甚至没有树,只有几块光秃秃的大石头裸露在沙土中。荒岛周围遍布礁石,很少有船只路过。
"牛逼什么呀,操你妈!"老枪向寒冰遇开了一枪。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寒冰遇略微移动了一下身体,避开胸部,子弹打穿了他的胳膊。躲避子弹,是一个特种兵才能掌握的高级技能。
周兴兴瞪着他。
"快开船,我们是警察,被人追杀。"周兴兴对惊慌失措的船老大说。船老大正和一个伙计在喝酒,他站起来向后一看,码头上正追过来几个人。
画龙:"最后我自己饿死在这荒岛上?"
周兴兴:"我明白了。"
画龙说:"是的。"
"他们在哪?"
周兴兴来不及细想,他们甚至没有时间解开手上绑着的绳子。船老大对伙计使了个眼色,三下两下将周兴兴、画龙和寒冰遇塞进麻袋,用绳子扎住口,在他们身上盖上一张帆布。
画龙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们用手划着筏子,但是徒劳无功,因为海水中有很多暗流,他们双手的力量并不能前进多少。几个小时过去了,依然看不到陆地的影子,他们感到筋疲力尽,只能任由筏子随着波浪浮动。
周兴兴蹲下,用手将面前的土聚拢成一堆,他问画龙。
在赌场里赢钱的办法只有一个:出千!
船老大说:"扔到海里,淹死他们算了。"
周兴兴喊道:"鲨鱼!"
"躲哪?"周兴兴问。
寒冰遇说:"谢谢。"
他们渐渐远离了海岛,一直向西,就会抵达我国的海岸线。三人坐在筏子上,海水和天空一样湛蓝。突然,绳索迅速上升,四只海龟全部浮到海面上,它们在水底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惊慌失措,想四散奔逃。画龙竭尽全力拽住绳子,才没有使绳索挣断。
一个月后,有个船伙计投案自首,他向警方交待了一个重要线索。当时大案指挥部总指挥白景玉正躺在凉席上,出了一身汗,听到这个消息,他立刻坐起来,汗津津的皮肤与草席分开的时候发出一种撕裂般的声音。他冲进预审室,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抓住船伙计的领子就问:
老枪问:"怎么奇怪了?"
周兴兴不理他,对海鸥说:"看来我只有验尸了。"
画龙焦躁不安,周兴兴坐在沙滩上沉思,俩人的嘴唇干燥,他们已经三天没有喝水了,肚里只有一些海带。沙滩上很干净,没有蜗牛和贝壳。周兴兴站起来,叹了口气,大海让他感到失望。他把目光转向荒岛,荒岛地势平坦,一些洼地里有些干枯的海带,已经不能食用。那些海带成熟之后,根部脱离礁石,被海水冲上沙滩,被阳光晒干,又被风吹进洼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白景玉下达命令,一定要把他们找到。
周兴兴说:"但愿是我,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俩死在我前面。"
寒冰遇在水中捞出一簇黄色的马尾藻,把它抖抖,一些小虾就掉下来。小虾在麻袋上蹦跳着,甩着脚,像跳蚤一般。寒冰遇用拇指和食指掐去它们的头,连壳带尾嚼着吃下去。它们很小,可是营养丰富,而且味道也好。周兴兴和画龙情绪沮丧,甚至感到绝望,因为天就快黑了。
老枪说:"三位赢了不少啊。"
画龙跑过来:"在哪?"
周兴兴:"也许吧,也许咱俩会先吃掉老寒。"
画龙半信半疑地问道:"什么时候?"
他们离开了荒岛。海龟划动四肢,一刻不停地游着,拖着筏子在平静的水面上慢慢地行进。三人坐在筏子上,回头去看这座生活了一个月的荒岛,心里感慨万千,按照现在的速度,大概到黄昏时间就可以到达陆地了。
周兴兴用同样的办法烧制了一个锅盖。
鲨鱼游走了,没有再来。鲨鱼不是食腐动物,所以那些作为浮标的死海龟安然无恙。
画龙喊了一声:"糟糕!"
船老大对赶来的炮子说:"炮哥,那几个人在我船上。"
画龙哈哈大笑:"你可以对它刑讯逼供。"
手枪正好落在寒冰遇身边,寒冰遇用两只脚夹住枪,躺在地上,迅速调整好姿势,他用大拇脚指扣动了扳机,子弹正中老枪腹部。
主管用完美洗牌法洗了5次,这也是牌序最乱的一次。尽管很乱,但是主管记得顺序,所以知道发出去的每一张底牌是什么。几轮下来,画龙最先输光了筹码,周兴兴也渐渐输光了。寒冰遇不动声色,小心翼翼地押钱。
高飞和二吆子冲进船舱,船老大解开帆布说:"在这里。"
门口又出现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他的手里也拿着枪。
寒冰遇回答:"有点痒。"
三人坐在一条长凳上,那地下室也是个厨房,放着很多杂物。
海鸥一动不动。
他们用石板做了个简易的蓄水池。
画龙忍住笑,看周兴兴到底想干什么。
周兴兴回答:"锅!"
主管说:"可是我没看出他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