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上任济南,第一件事拜山头
“谢大人!”众百姓喜气洋洋跪倒谢赏,这次是真高兴了。
曹操见他们都没劲了,这才下车,带着楼异走过来。所有人见这等架势,不知大人是喜是怒,都低着脑袋跪倒在地。曹操忙道:“诸位乡亲衙役,有劳你们迎接本官了。但曹某人初到此地,无功无恩于诸位,不敢担此大礼,你们都起来吧!”
曹操出门后长出了一口气:“山头也算是拜过了,接下来就要看我的手腕了!”
“咳!大人您真是拿小老儿玩笑。我给人当了一辈子佃户,莫说读书,字也不认得呀。”老人憨笑道。
曹操这才仔细打量所来的百姓,其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书生、农民、工匠、商贾皆有,大姑娘老太太都穿
99lib.net着出门的好衣裳,还有身着锦绣的地主富户垂首而立甚为恭敬。什么阶层的人都来了几个,这分明就是衙门安排好的。
“三生有戏。”老头又重复道。
曹操也不气恼,把手一抬作了个罗圈揖道:“我曹某人方到济南,就给大家添了麻烦,实在是对不住列位。下官这一路上得各地官员馈赠不少,一会儿大家不要走,每人都有些薄礼相送。穷人多领,富人少得,但人人都要沾沾下官到此的喜气。”
他回头又问老人:“我看您一身农户打扮,也读过书吗?”
“不累不累,大人您素来爱民如子,为官清正……得睹君仪,三生有戏啊。”
大家听到他冷冰冰的声音,谁
九九藏书
都不敢动。秦宜禄是跟惯了他的,第一个爬起来道:“我家大人叫你们起来,大家都起来吧,我家大人最随和了。”“七十九岁啦!不像呀,”曹操和蔼地笑了,“您老精神矍铄,我看着也就是六十多岁。”
曹操“扑哧”一笑,环顾众人,有的掩口而笑,有的金鱼望天,有的面露尴尬;县令在一边跪着,脑袋都快扎到地里去了。他又拍了拍老人家的手:“您老好记性,一点儿都不错。今天是让曹某看了一场好戏呀!您老辛苦啦!”
封国之王虽然没有治理之权,但毕竟是王室的代表,国相在名义上还是辅佐其为政的,所以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拜谒王爷。刘赟虽为当今天
九九藏书
子的侄孙,却颇为躬亲和蔼,不似陈王刘宠那般骄纵跋扈。一番有模有样的客套已毕,他还亲自将曹操送至二门。“哈哈哈……”老头听父母官说他年轻,高兴地笑了。
曹操听他把“三生有幸”说成了“三生有戏”很是诧异,又问道:“您老说真乃什么?”
众人这才爬起来。曹操一眼看见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忙走到近前,问道:“老人家,您身体可好啊?”
“那都是衙门的人教的。”老人脱口而出,“小老儿记性不好了,昨天背了半宿,还不太精熟。嗯……爱民如子,为官清正。得睹君仪,三生有戏。三生有戏啊!”
曹操又劝大家起来,吩咐楼异散发礼物,这才走到东平陵县令面前藏书网道:“县令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今天您最辛苦呀,真是有劳您了。”县令听他语气平缓也不知是好话坏话,只好回答:“不敢……不敢……在下东平陵县令赵某,在此迎候大人乃理所当然。”
曹操因战功转任兖州济南相,成为封疆之吏。但是,他从洛阳带出来的三千骑,只有不到二百人胜利回朝。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他总算是体会到了。
老人哆哆嗦嗦不敢答对,秦宜禄忙过来搀住,笑道:“您老说话呀,我家大人最是怜贫惜老的。”
曹操拉起老人的手,又道:“老人家不必怯官,您高寿了?”
“哦?既然您不认字不读书,刚才您夸我的那几句话,又是什么人教的呢?”
“不敢不敢。这藏书网都是衙门吩咐的。”
曹操上任济南,一路上因为应酬耽误了不少时日,好不容易车马来至东平陵城门,又见早有郡县两个衙门的人和成群的百姓鼓乐齐鸣,还有人载歌载舞欢迎新官上任。
曹操将其搀起,并不提及方才之事,只是叫其速速回衙理事,不必顾及他的事;自己则带着楼异先往王府拜谒济南王刘赟。
这一笑曹操看见他牙已经掉了不少,又问:“您这么大的年纪还来迎接本官,累不累呀?”
“不敢不敢,小人今年七十九。”老人这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