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老了吗?”
“我很老了呀。”
——但愿你能够把我想起,最好你还是将我忘记。那年六月,花开不败,云絮贻荡,而我们,正相爱。
陈文茜说如果还要嫁人,康永是个很好的选择。这位女子实在让人很困惑,讲时事政治的时候可以分析的头头是道,那么硬气,然而当你跟她坐下来谈,虽然盛气凌人的姿态难改,但嗲嗲的语气已经昭示她作为一个女子的媚。
她把自己看作女巫,又说女巫也是小孩。牡羊座的女巫很得意的说,太阳上升星座是水瓶座。上升星座是种无需思考便能反应出的人格,相当于人的面具,是别人第一眼看你的印象,从这点来看,她确实很水瓶。
水瓶女子对于畸恋似有大宽容,甚或追求,也是暮霭沉沉楚天阔中透着隙朗朗。
男人不好玩,年老的男人才好玩;贵族不好玩,没落的贵族才好玩。“那时候我在伺候其他几个老头子,他好像还不够老。我伺候的老头子现在全走了,全死光了,夏元瑜,唐鲁孙,那时候我在《中国时报》每隔两天就要陪他们吃一顿饭。然后我二十几岁……还有李敖跟柏杨,他们两个还健在。”二十几岁,伺候几个老头子,东游西逛的吃喝,吃的是老北京,喝的是老上海,唇间耳畔都是个“老”,“老”是兴头已过的卑微,回味里都好像是王家卫的电影,可那是真的,不是戴墨镜的男子轻易可以在香港的旮旯里堆砌的起来。为什么在盛世之下还要怀旧,因怀的是想象里的旧,才是好,才是难以拒绝,就连统一粮票,知青岁月,红卫兵也是阳光灿烂的日子。
洛丽塔都小,老男人们看看笑笑,要教的教你一点,要携的携你一把,均是容易的。你们那么契合,他们愿意做大为老,而你愿意装小伏低,如此合拍,果是一种——幸福,就是你想做成彼得•潘,人还夸非你做不可。
“与你那时的年轻美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这被岁月摧残的容颜(取自某老男人新译)”。我现在念来这话,总会想到我年老的时候,必定会有这么个男子,因我的文章而爱上我,照顾我,欣赏我,不离不弃,守护我至生命的终结。他一定不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男子,他一定不是我见过最才华满溢的少年,他也一定不是我最初生命里带出的胎记或遗留的烙印,一定不是,但他欢喜我,在我床边一字一句的读,我曾经写的诗,写的散文,写的小说,他读着读着就哭了,他问我,为什么没有能够早些遇见我,我们的相逢注定在时光的沙砾中摩梭。然而,我却暧昧的微笑了,我想起从前与他,并不由着我的性子来决定,没有在正好的时间里遇见他,这不是遗憾,《滑动的门》告诉我们,无论女主角踏上地铁或者没有赶上,她始终会与他相遇,这下你会心意了然,原来呵,走过场的是这个丈夫,情人才是那命定中流光里的金穗子,被你轻巧的附身而拾,连有心避让仍碰出火花。
HB:“上帝跟你说话了?”
加曼:“是的,上帝和我说话了。”
HB:“上帝说什么了?”
加曼:“上帝说他把你给了我。”
像一颗快要被融化的阿尔卑斯奶糖,加曼笑了一个晚上也不够,这浓浓的味蕾,甜蜜如拥抱。原来那么爱那么爱,也要生离或死别。
老男人的风花雪月就比较恬淡,无论是生理上还是精神上,都难以勃勃。可是他们能无限度的宠爱你,你说的一切他都经历过,就是你的青春他也曾拥有过,他缺的只是时间,对自己说,再活一年吧,不是为与红丝绒秋千上的女孩子做爱,只是看着她们笑,笑得银铃样好听,想起老北京的胡同里啊,有位少女和羞走倚门回首。多年来,少女的模样记不清了,性格都难免糊涂起来,只有那个回首,永远刻在胸口。
时间,别走;情人,快回首;多洛蕾丝,让我再次亲吻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