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斯特,柴可夫斯基的柴斯,莫扎特的特。”
这是我想象中的蟋蟀柴斯特的自我介绍。当然,是想象中的。
儿童文学中写动物的不可胜数,也特别有意思。手头的几本全是,《杨柳风》中朋友四人行—癞蛤蟆少爷、河鼠绅士、鼹鼠绅士和獾先生,《夏洛的网》中蜘蛛夏洛、小猪威尔伯、老鼠坦普尔顿,在《时代广场的蟋蟀》中是音乐家蟋蟀柴斯特、老鼠塔克、好猫亨利。而记忆中小时候能读到的极少的童话作品中赫然有一本《舒克贝塔历险记》,又是动物呢。
有动物,也不排除人类的出现。如果说《杨柳风》中的动物们活得就跟人一样,本身就是一个英国绅士的世界,那么夏洛威尔伯们则有自己的世界,虽与人的世界抗争着,但不为人知晓,只除了可爱的小姑娘的弗恩了解一切。而柴斯特们自然有自己的一个世界,但也是和人类共同呼吸着的。毕竟,他是美国纽约时代广场的过客和居民啊,一只现代的蟋蟀呢。
亨利猫是“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善良的猫”,为生计奔波却绝不会动念头去吃老鼠塔克;塔克是浸染了勤俭精明的资本主义社会平民优良品性的老鼠,他俩自得地生活在时代广场的地铁站里,与玛利欧一家为邻。直到遇到了蟋蟀柴斯特。柴斯特迷糊中从乡下康涅狄格州被带到纽约,蒙玛利欧收留照顾,和塔克们成为好朋友,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塔克甚至为了营救柴斯特,改变自己本性,付出自己多年积蓄。而玛利欧虽不知晓这些秘密,却一直尽最大的努力来照顾柴斯特。之后,大家意外发现柴斯特的音乐天赋,接下来柴斯特的演奏出了名,每逢演出地铁站总是人山人海,还使得玛利欧家的报摊生意兴隆。
看到这里,已经使人为他们开心,感到欣慰与安心了。看,从康州来的柴斯特在纽约这个大城市生活得很好呢。
可是九月来了,秋风来了,柴斯特想家了。正像每一个在大城市里漂浮着的异乡人一样,想家了。塔克劝他,你想念家乡的落叶,咱们中央公园也有呀。柴斯特微微一笑,轻轻说,可是中央公园的地里没有南瓜呀。
柴斯特还是踏上列车,满怀不舍地与朋友们挥手告别了,也是坚定地回到他的康州乡下去了。他也知道,玛利欧希望他快乐,要是他觉得痛苦,玛利欧宁可他没来过纽约。有一种说法是,柴斯特感受到的秋天是自己的死亡。很少有蟋蟀可以过冬。柴斯特的离开、回家,是不愿不知道这一切的塔克、亨利伤心,愿意让他们期待下一年的重逢。作者没有明白地写出,也是不愿让小孩子们读到了伤心吧,而读出这一点的成人,又该是怎样深深地爱着柴斯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