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新华字典》1998年修订本第673页。
韩寒在《青春》中有介绍了他的一位男性朋友:生活在“魔都”上海的郊区,毕业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份给别人加工东西的工作,每个月算上加班工资大抵能赚回2000块,工作地点离家10公里远,每天骑着电瓶车早出晚归,为生活而奔波,周而复始。看到韩寒的这位朋友,你或许会一拍大腿,惊叹一声,怎么和我的死党那个谁这么像!诚然,无关地域,无关年岁,或多或少,我们几乎都有韩寒的这位朋友,或者可以说很多人都是韩寒的这位朋友。
里尔克说过:在生活和伟大的作品之间,总存在某种古老的敌意。这种敌意有时却更多是对于现实无奈的表达。
青春与梦想一直是所有年轻人在这个物质时代最后坚守信念的壁垒,是他们聊以慰藉和固执前行的最后动力,是憧憬咸鱼翻身的最后挣扎。然而无奈的是,现实的现实与青春的青春却几乎在所有时刻所有地点都是充满敌意对垒。
“他们想去镇上买房子,把自己的户口变成城镇户口,这样对以后的小孩子比较好,但是上海郊区镇上的房子一套至少要五十万,他要不吃不喝工作二十五年才可以,而且还是毛坯房,要装修好还得再饿五年。”韩寒轻描淡写地诉说出一个普通上海郊区青年的梦想——虽然这个梦想轻得只剩下房子,但是却重得值得奋斗25年,甚至30年,然而更残忍的是,在更多的地方,相对于更多的人,这个共通的梦想却需要更多的青春与梦想来买账。
“是因为你们,每一个廉价劳动力,你们是中国的筹码,GDP的人质。无论这是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还是封建特色的资本主义,在未来的十年里,这些年轻人都是无解的,多么可悲的事情,本该在心中的热血,它涂在地上。”残酷但现实,冷酷的韩寒用冷漠的语调,理直气壮地质问每个心怀憧憬的年轻人,并用现实狠狠击碎了怀揣着梦想的青春。在物质化、功利化的浮躁年代,前程和理想该如何安放,年轻人到底又该何处何从?
“这一代年轻人的希望到底在哪里?”也许正是这种对青春近乎于绝情的撕扯,对经济社会现实赤裸裸的阐述,对当代年轻人思想的鞭挞,韩寒的这本《青春》便理所当然的入选了2012年南方阅读盛典初评榜单:在《青春》里解析“他”和富士康员工的绝望构成的——这个时代年轻人的缩影,然后在拷问中让仍有热血仍抱理想的青年去思考自己的青春,去思考自己怀揣的梦想,在看似冷酷的撕碎背后,其实更给予年轻人一种语调逆向,却激励热血的“向上的力量”。
嘿,那个朋友,原谅我大言不惭地问一句:你的青春和梦想还好吗,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