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礼的幽灵
大家瞧不起蓝礼,我是不奇怪的;觉得蓝礼得了天下未必保得住,我也是不奇怪的。然则如此多人一口咬定即使史坦尼斯没有祭出影子杀,蓝礼也不可能坐上王位,这就真真怪哉了。蓝礼麾下实打实的十万大军在某些人的脑补中就是一阵烟,吹一口就能散了,全书最大的金手指之一——影子杀倒是值得他们拼劲全力硬拗成历史的必然,这是什么样一种精神……病啊。
理由多得很,而且听起来似乎都很有道理:蓝礼进军太慢、蓝礼军纪散漫、蓝礼主要靠高庭而不是自己的力量、蓝礼态度轻佻。是呀,都是事实,问题是在史坦尼斯不作弊的情况下,这些事实有实质性的影响么?
真以为蓝礼进军慢是为了吃喝玩乐开比武大会?就算他本人是傻子,他手下的十万人可不能都是傻子。提利昂的评价还理性点:每停留一次,蓝礼的兵力就膨胀一些,一边显示实力吸引观望诸侯归附,一边坐等泰温和罗柏两败俱伤,稳赚不赔的买卖。有人说蓝礼太自负,事态不一定就照着他想象的发展,坐山观虎斗搞不好要贻误战机自食其果——然则没有人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事态怎么就不能照着蓝礼想象的发展了,致命的漏洞到底在哪?纯脑补谁不会,我还可以假设兰尼斯特军爆发瘟疫呢。
蓝礼军纪散漫,所以有人得出一个天才的结论:即使不用影子杀,派个刺客就可以干掉蓝礼!太天才了,什么样的刺客可以把事发时守在门外的罗拔·罗伊斯等一干彩虹卫和帐内的布蕾妮光速轰杀取走蓝礼的性命啊……
蓝礼确实依靠高庭,但这是劣势?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优势啊。经常有人抬出荆棘女王来说事(在此道个歉,上次提到“三个女人”的候选者时遗漏了这位女士,其实她比玛格丽的赢面大不少),以为她不看好蓝礼,说明提利尔对蓝礼的支持是不靠谱的。奥莲娜女士目前为止的确保持着老妪智慧化身般的形象,且对蓝礼颇为不屑,但问题的关键不是她睿智与否,而是她对提利尔家的实际控制力有多少?大家记住了她对蓝礼的妙论,却选择性遗忘了她对“骑狮子”同样也有一番妙论,但不管她那个“傻瓜儿子”把玛格丽卖给蓝礼还是卖给小乔,她有成功阻止过么?蓝礼挂了以后提利尔家投了狮子,这能说明蓝礼在世的时候他们也能和狮子暗通款曲?拜托,女儿都给了人家,这还不算押宝那怎样才算啊!再怎么脑补也抹杀不了一个事实:蓝礼不死,提利尔换不了主子——要投靠别人早就投靠了。别告诉我小乔还没跟珊莎解除婚约,提利尔想投狮子未必要嫁女儿,随便哪个儿子娶了弥塞菈也是一样,他们没这么做说明什么,热衷于唱衰蓝礼的可以好好想想。
最后最荒诞的:蓝礼态度轻佻,明明继承顺位排最末却胆敢觊觎王位,对老哥无礼,所以史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按照我们这个位面的欧洲中世纪来套,蓝礼想越过史坦尼斯称王不太可能,但真要这样套的话坦格利安除非绝后基本不可能被推翻。蓝礼面对法理质询也是这样的答复:劳勃靠锤子得天下,我凭什么不能?而影子杀之前的态势恰恰是在印证而不是反驳蓝礼的论点,南境诸侯全面倒向蓝礼,连史坦尼斯的岳丈家都不例外。蓝礼对史叔的确不厚道,问题是不作弊的话,史叔再生气又能把蓝礼怎样?好在正如我在前一篇日志所言,马丁从不曾放弃靠神棍解决关键矛盾、推动剧情的权力,于是勇于接受新事物且极具行动力的神棍史叔成功轰杀蓝礼,替泰温的归来扫清了道路~~
我看这么多人热衷于唱衰蓝礼,不见得真是对蓝礼本身有啥仇恨,而是过于迷信“人”的力量。一个看起来不睿智不稳健不实干不低调的人物,不管他背后有什么战争潜力的支持,必须早早垮台。所以这些人容不得蓝礼得势——哪怕是暂时的。
苦命的罗柏
其实一本正经地推测冰火中的历史走向本来就是一件很吊诡的事情。作者的世界架构本身已经是架空的了,我们还要在这个基础上大玩二次架空,实际上我们掌握的信息永远是作者提供给我们的一个局部。的确,马丁画了个像模像样的地图,部分战役给出了双方兵力对比和兵种构成,还详细告诉我们各势力的外交动向。但是各势力具体的经济数据呢?有没有气候不适?有没有疫病流行?掠夺行为激起的反弹对补给的负面影响可以达到什么程度?税赋压力多大时领内会出现动荡?复杂的联姻关系和继承人夭亡导致继承权争端的几率有几何?……这些都不是我们能“推测”的,而是作者说什么就是什么。基于这个原因,在架空小说里搞IF历史恐怕经常会是无解。
罗柏的命运即是一个例子,败因太多,很难说清哪个最无可逆转。奔流城解围后,罗柏第一次走到了必须做出抉择的岔路口。基本情况是由于艾德和老艾林已死、史坦尼斯的信件尚未到达,乔佛里仍是合法国王,即使他死了也还有托曼;蓝礼称王,但身为鹿家三兄弟的么子毫无法理依据;父亲已死,两个妹妹在君临,自己手上有詹姆;卡史塔克等封臣在战斗中失去了家族成员;泰温有继续蹂躏三河地带的可能。如果就此罢手,即使和狮家达成妥协,狼家可能会威信扫地,流了血却没得到好处的北境封臣可能会离心离德,两个妹妹回不来,日后也可能被泰温清算。第二个选择是依附蓝礼,但罗柏自己对没有法理依据的蓝礼并无好感,封臣们也未见得喜欢蓝礼。罗柏选择了第三条路:北境独立,自己称王,在君临承认这一态势并归还两个妹妹和父亲遗骨的基础上,可以与君临和解。这个选择至少表面上统合了封臣们的意见(尽管卡史塔克家对和解仍很勉强),也给联合蓝礼势力造成了障碍。理论上称王的举动似乎给罗柏增加了不少压力,但臣服蓝礼,蓝礼北上的速度一定会加快吗?而且罗柏臣服与否,蓝礼终归要被杀。蓝礼死后,合法性高了不少的史坦尼斯成为又一个备选项。凯特琳不信任史坦尼斯,因为史坦尼斯搞邪术,奇怪的是罗柏和他的臣下们似乎也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加入史坦尼斯对罗柏真的比较好么?会不会被指为朝秦暮楚而导致威信扫地、离心离德呢?何况罗柏臣服与否,都不能阻止史坦尼斯在黑水河一战中被野火烧,也不能阻止艾德慕擅自出兵。派席恩出使铁群岛是罗柏的又一个错误抉择,但不派席恩,巴隆就不动歪脑筋了么?人家对战局可一直关注得很,对席恩倒未必有多在乎,阿莎还更讨他喜欢些。而席恩也不是一早就脑后反骨的,他最初的建议是进攻西境,巴隆认为西境难攻而北境空虚,守住卡林湾罗柏就毫无办法。后来的事实证明攻北境一样有诸多弊端,奈何巴隆就是不考虑,罗柏还真没法为这个事负责。最后,破弃和佛雷家的婚约改娶维斯特林,实打实的致命一击。但这个时候罗柏的局面已经不太好看,他愿意讲诚信,谁又能保证佛雷家此时还愿意陪他玩下去呢?
IF来IF去的结果,说不定罗柏之死,点背的因素真的大于人为失误的因素。一句话:马丁要你死,你如何能不死?苦命的罗柏。
珊莎:从花痴到恐婚
珊莎这个角色很是好玩。最开始对小乔一见钟情,还没怎样就梦想结婚生子;之后对小乔算是彻底断念了,开始试着发现唐托斯之流的心灵美,但见了百花骑士花痴之心立刻死灰复燃;认识到百花骑士没戏之后,降低标准,残疾人维拉斯也可以凑合了,提利昂则因为长相过于下限加上家仇未雪,还是被其婉拒。想不到标准一降再降,收获的仍是骗局,唐托斯是小指头的走狗,看起来可亲可爱的玫瑰们则在利用她搞谋杀。化名阿莲的珊莎终于对婚姻没了幻想,只剩了本能的恐惧。
很多人觉得珊莎蠢,原因也大抵在此。别人是吃一堑长一智,她要跌到鼻青脸肿才认清现实。我却觉得珊莎之所以如此未必真是因为蠢,即使从第一卷看,小丫头察言观色待人接物也算是水准以上的,进化成阿莲以后,光凭迅速收服“乖罗宾”的本事和对科布瑞的判断就可见其潜力。只是她的本性大约有些“懒”,只想要那个歌谣里王子英俊勇敢公主美丽温柔的单纯世界,不情愿应对复杂艰险的事态。根本不想参与权力游戏的人,即使在这个游戏里存活下来,也体会不到快感。所以珊莎可以对美貌多一份戒心,却始终不愿放弃人心总归向善的观念,但凡有个机会就想相信别人会对她好,有人罩着,乖孩子们就可以不必费什么心思平平安安地过活了。天意弄人,珊莎想这样不伤害任何人也不受任何伤害地活下去,却偏偏得不到这个机会。命运驱策着她劳心劳力、四处碰壁,每碰一次,旧有的观念就崩塌一些。等到了小指头手里,珊莎对男人的信心算是崩的差不多了,花痴珊莎成了恐婚珊莎,对恩公小指头也是依赖与戒备差不多同等分量。对女人的呢?耍过她的女人也不少,瑟曦、奥莲娜、玛格丽……个个慈眉善目却都不是省油的灯。然则看来女人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倒不及男人来得深,在米兰达·罗伊斯面前,珊莎又一次放松了警惕,指望对方是个朋友。这件事显然还没完,如果过得了米兰达这关,大概珊莎真的要黑化了,过不了的话……只有祝她好运。
比瑟曦年轻,比瑟曦美丽
和“三个女人”一样,这个即将夺走瑟曦一切的女人也是猜测的大热点,人选嘛除了荆棘女王因年龄被排除,和“三个女人”的候选人基本重合。但是按照马丁一贯暗示我们的,预言这东西非常狡猾,这个“比瑟曦年轻,比瑟曦美丽”的女人有没有这么好猜,还真不好说。kuso一点的话,我还可以提名坦尼娅,至少她的确比瑟曦年轻,而且也很美丽,何况瑟曦自己也说坦尼娅可以毁了她。或者弥塞菈,继泰温和提利昂的父子恩怨之后再上演一出母女情仇?
“处女”玛格丽
如果修女们检验结果属实,那么玛格丽已经失身了。到底是怎么失的,也成了一个为人津津乐道的八卦。冰火世界里最关心这个八卦的莫过于瑟曦,在她的脑补中已经出现了多种可能:1.蓝礼 2.洛拉斯 3.表妹们 4.马鞍子……七神在上,瑟曦脑内的提利尔家是多么糟糕的一群人啊!由此也可见瑟曦的想象力非常丰富,可惜想象力丰富的人往往不太靠谱。
曼登·穆尔爵士
谋杀提利昂未遂,自己反被杀死。提利昂曾怀疑此人受瑟曦指示,却未搜集到任何有力证据就没了下文。马丁应该不会平白浪费笔墨写这么一段公案,说不定另有隐情。
“疯鼠”夏德里奇
布蕾妮发现这个人也在找珊莎。然后布蕾妮不仅没找到珊莎而且面临被吊死的厄运,夏德里奇倒是找到了珊莎。他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和小指头又能擦出怎样的火花呢?值得期待……
琳妮丝
传说中让乔拉·莫尔蒙走上犯罪道路的女人,似乎后来到了自由贸易城邦,还颇有一些势力,说不定又是一处伏笔。
星坠城的戴恩家
艾德和亚夏拉·戴恩有过一段不明不白的往事;艾莉亚遇到了一个戴恩家的小孩,笃定地宣称琼恩是他的乳兄弟,琼恩的生母叫薇拉,同时也认为亚夏拉自尽和艾德有关;亚莲恩手下的“暗黑之星”也是戴恩家的人。这个家族似乎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