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最快速度读完的书,用了两个晚上。
我看书容易心不在焉,当心不在焉的时候,就不想再看下去,因为会非常不valuable.
这本书看得很流畅,问题与回答,回答和新的问题,交织着各地读者的观点与专栏主人的回复,一本书很快就翻到了末页。
犀利、独立、一往无前的儿子,和我同龄;宽容、丰厚、有时忧心忡忡的母亲,稍大于我妈妈。
在这本书中,我跟随着安德烈成长,他迷惑的问题,我也曾迷惑过,他烦恼的事情,我也曾烦恼,他的诘问,他的质疑,他笑谈的Kitsch,但在我21岁的时候,我的生活没有给我那么广阔的世界,我已经做完人生的第一次抉择,跃跃欲试于第二个,我最终选择了考研·北京,是的,我的生命里没有交换学生、没有游行、没有酒吧和摇滚乐,我想的可能只是考学,然后看看生活转了个弯,有没有新鲜事。
只是21岁的我,已经拒绝去思考所谓民主和自由、公权和平等,那在我,是太遥远、而且太容易让人绝望的议题了,在这一点上,安德烈比我幸运的多。
看着这本书的时候我常感到安德烈的朝气与蓬勃生长的脉搏,他的目光那样远,一直看到了非洲的饥民和政权的更替,现在开始明白为什么欧美的青年切实的感受到全球化,在他们的视野里,世界确实是平的,而在我的这段年纪,我的心智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说服自己,我活在一个“正确”的国度里。这是我的遗憾,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近乎可以算是我的精彩。
在他的世界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被挑战的,因为在他的挑战背后,有天则;而我的天则已经模糊,所以反而无可挑战。也许在这一点上,我该重拾一颗理想化的心。
在龙应台的方面,除了深厚的学养,她和任何妈妈没有两样,当安德烈抱怨学校的老师诬陷他嗑药的时候,龙应台的第一个反应不是用理性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立刻向他确认,他实际上没有嗑药。以至于安德烈抱怨她根本没仔细看他的信。我开始也觉得龙应台太性急,但在写这篇文章时,我突然感触到,那是多么迫切而深厚的母爱,大乱的阵脚,毫无逻辑的忧虑,能让一个理性的学者问出傻乎乎的问题,只因为她是一位母亲。
也许是因为安德烈和我的岁数更接近一些,我反而觉得安德烈写得更好,尤其是在他渐渐成长以后,他开始如一个负责任的成人般思考问题,虽然他仍是提问题居多,但他的问题,已经开始在向生命、社会和普世价值观发问,越来越出彩。
我记得龙应台的两段话,一段说,如果你是个散步的人,当看到一个人跑五千米后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后,你会紧张吗?你不会,因为你知道你是出来散步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有自己的定义,在自己的定义里把它活得精彩,就是好的人生。
另一段是对安德烈说,我希望你努力上进,考上好的学校,不是为了你将来工作光鲜,生活富裕,而是你能有更多的选择生活的权力。好的工作,是让你觉得有意义,其次让你有空闲去充分的体验生活的快乐,此两者具备,给河马刷牙未必比不上做一个金融投资家。
整本书的对话之自然,真情之流露,让我倍感温暖。
虽然我们是如此不同的两代人、分属不同的文化,但我们仍愿意尽最大努力,尝试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