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陆续看了《新参者》和《红手指》,加贺的印象已经深深在脑中定型。因此在看到这部《毕业》时,怎么也没想到,加贺也有过这样的青春。
《新参者》里的加贺给人印象太温暖,因此在看到《毕业》时,多少都有些不适应。加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从他与这几位所谓密友的关系来看,他们的友情并没有那么珍贵。这并不是说朋友间要包庇、不能举报对方的恶行,而是从加贺的言行中,实在很难让人看出他对这几个朋友有什么感情可言。即使他不执著于破案,不去揭露藤堂和波香,也不能说他就对他们“满怀深情”。比起友情,加贺流露出来的,更像是一种怜悯。
不过,这也许是加贺能成为后来的人情警察的原因。办案中不需要感情多深,但需要怜悯,需要时时体察对方的心情,用同情和宽容的目光观察对方的每个细节,这才能达到加贺那样的境界。他自己不一定是人情的执行者,但一定是人情的观察者、理解者。
不知道东野当初在写这部《毕业》是怎么想。他设定了这么一大群朋友,估计也想表现他们的友情,表现他们在友情中面临选择的艰难。但他并没有达到这样的效果。加贺、沙都子、波香、祥子、藤堂、若生、华江,他们在酒吧或南泽老师家聚会,总感觉只是为了聚会而聚会。东野也许想把他们写得更亲密,但并没有达到效果。
不过这样也好,反而让这部作品有了一种冷冷的魅力。看上去很美的东西,其实内容空空洞洞,只要轻轻一戳,就破碎得无影无踪。在这种环境中度过青春的加贺,毕业或许于他是种解脱。向过去的友情与爱情告别,向过去的一切告别。
变得成熟的加贺,带着冷静的内心与温热的目光,最终变成了《新参者》里的样子。东野圭吾也从青涩的笔端出发,慢慢写成了叩问人心深处的调子。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