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爱如深海
“不过，在你的整个计划即将完成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你意想不到的小插曲。”陆凡一继续说。
“究竟哪里错了？”
身后的电子门突然砰一声重重地关上，一支乌黑的六四手枪从门后露了出来。
“周琳，田恕恕在哪间病房？”陆凡一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周琳。
“你有信仰吗？”陆凡一看着周琳苦笑着，像他们这些整天和生死打交道的警察来说，很难有什么信仰的。
“掉入墓地并非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原本打算，等你们办完案子离开坟岭村，我再进入实验室，杀死马文，抢走疫苗。但是，当我们阴差阳错进入墓地后，我将错就错想到了这个绝佳的计划。”马亮的脸上并没有得意的神色，他一直很平静，看不出内心情绪的起伏。
“被识破的计划，就不算完美的计划。”马亮面无表情，“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不管怎么样，你一直在利用马文对田恕恕的爱，马所长对马文的爱，实现了自己的计划，同时也在欺骗田恕恕。”
“简直熟悉得令人发指。”陆凡一苦笑着，“我之前对于‘XXX’的推论都是错的，这个符号既不是罗马数字‘30’的意思，也不是‘WM’的组合，更不是马文的个性签名，而是731部队该隐计划的标记。地下实验室的‘XXX’符号不是马文写上去的，而是日本人建立实验室的时候写上去的，意为该隐计划的研究内容。当马文在家里看到731部队的资料后，立刻明白了‘XXX’的真正含义。而他之所以在书籍上留下‘XXX’的记号，完全是因为希望早日接触到该隐计划的核心。”
那样的对话，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她感到心神俱裂。
“直到死亡，不，即使是死后，我的生命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什么错了？”
出门后，陆凡一马上低声问：“现在就能做吗？”
该隐、亚伯、婴儿、私生子、嫉妒、杀意、杀人犯、诅咒、吸血鬼、XXX……
“哦，是今年才定的规矩。”周琳解释。
“我的推理……”
不相信爱情的人，会是像他这样的吗？像他这样可以为爱去死的吗？
没有子弹还能射击？马亮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呯！他瞬间呼吸一窒，身体缓缓地倒下去。
马亮用尽最后的力气说：“还记得我们初次相见的那场雨吗？”
“除了一点小小的瑕疵外，你其余的推理都很完美。”马亮终于开口了。
“知道啦，棺材把地砸了个洞。”周琳再一次打断他，“我发现你很邪哦，怎么你所到之处总是有常理无法解释的事发生呢？”
陆凡一清楚地看到，她左臂静脉处依然有几个陈旧的针孔。
“对于任何一种没有疫苗的病毒，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血液置换。刚才周琳为田恕恕抽血时，我看到田恕恕胳膊上输血的针孔，才正式确定了我的推断是正确的。田恕恕是O型血，而坟岭医院血库里的O型血恰好用完了，我应该早一点想到的，这两者之间的关联。”陆凡一有点懊恼，“当然，田恕恕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等待马文的研究成果，所以你必须骗她，我估计你只是以贫血为借口，将血液置换伪装成普通的输血。”
“坟岭村比较偏僻，估计市里的文件还没有传达到吧。”陆凡一耸耸肩，笑了，“只是抽一点血，你干嘛这么紧张？”
“是我。”马亮故作平静地说，但面部的肌肉还在不住地扭曲着ｈｔtp://wwｗ.９9lib.ｎeｔ。他往日那冷峻严肃的表情荡然无存，替代的是一张狰狞可怖的嘴脸。
“马医生，不要死，我不要你死。”田恕恕泪如雨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上一次他进传染病隔离病房的时候，方荣荣还活着，就在这里咬了他的脖子。而现在，她人已经死了，而传染病房还是那个堆满了仪器的房间。他忽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行，能借我看看吗？”
田恕恕伸出手，将马亮拉到一边：“马医生，我没事。”
“按惯例都是要存档的。”周琳补充了一句。
陆凡一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一下子栽倒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传染病隔离病房。”
马亮扣着扳机的手指抖了一下，看得出，他在犹豫是否立刻击毙眼前这个泄密者。
马亮缓缓看着病例，一声不吭。
“那就好。”陆凡一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周琳法医明天就要回市局了，走之前要例行对田护士的血液进行采样存档。”
“算上调试仪器的时间，至少得两个小时。”
“我们就是一点皮外伤。”
“可以。”田恕恕点点头，看得出来，她情绪非常低落。
两人说话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注意到，病房门后站着一个邪恶的身影。
陆凡一挣扎着想起床告诉周琳那段匪夷所思的经历，却被周琳一下按倒在床上。
“没有，但我现在对基督教开始有点兴趣了。”周琳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本书，在陆凡一眼前晃了晃。
“存档需要的血很少的，就像平时做血常规检测一样，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周琳进一步解释。
这些词语不停地在陆凡一脑袋里面旋转，仿佛一只只邪恶的乌鸦，不停地发出哀鸣。
“这是我在田恕恕家里找到的，上面虽然只是写着一些低血糖、贫血等常见病症，但对于携带有‘该隐病毒’的田恕恕来说，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作为医生，我当然清楚。”马亮也看向周琳，“虽然血液中的红细胞是没有细胞核的，无法对其检测DNA，但是，血液里的白细胞就不一样了。一个人被输进别人的血后，身体会在短时间内同化外来的白细胞，不过，这个时间至少要一周以上。如果在一周之内对田恕恕血液中的白细胞进行分离性DNA检测，就会在里面发现冯雅丽的DNA，而这样的机器，整个医院只有这个房间里有。”
“但你的计划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也是最容易被警方抓住的证据。”陆凡一说完看了看周琳。
“你伪装吸血鬼杀死O型血的冯雅丽，并且在她的脸上，用血库里马文的血，写下该隐的符号，而这些符号，也是马文在研究病毒时留下的签名。同时，你将冯雅丽的O型血私藏在血库里，这下你就可以继续为田恕恕置换血液了。这一招险棋，却是你最完美的一项计划。一来有了血液继续延缓田恕恕的病情；二来将杀人案件嫁祸给马文，即使马文研究结束后偷偷回到村子，也会立即被警察带走；三是得到马所长的保护，你知道这个案子肯定是马所长办理的，那么，一旦他知道是自己的儿子马文干的，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想办法保护马文，这样，就等于在保护你这个真正的凶手。”
“我不相信爱情，那是随时都会变的东西。”他不以为然地说。
“还不算太晚。马亮，你从小就暗恋田恕恕，可是田恕恕和藏书网马文青梅竹马，没有给你一点点机会。你时常以兄长的身份出现在他们身边，看着两个人的感情慢慢发展，而你的嫉妒也逐渐转变为杀意。为此，你制定了一个漫长而邪恶的计划，这个计划比杀死马文还要冷酷。我不得不说，你比圣经中的该隐更加狠毒。”陆凡一说。
“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陆凡一冷笑。
“别动，陆警官。”马亮早就察觉了一切，食指紧紧扣住扳机，枪管直指陆凡一的胸口，“我知道你跟我说那么多，只不过想转移我的注意力。现在，慢慢把枪掏出来，放到地上。”
“一开始不知道，但刚刚我看到田恕恕的手臂时，我明白了。”陆凡一顿了顿，继续说，“田恕恕的手臂静脉上有几个明显的针孔，那是输血后留下的。”
“好啊，你在哪里？”
说时迟，那时快，陆凡一手中的枪突然举起来，对准马亮的胸口。
“其他人呢？”陆凡一问。
“什么符号？”陆凡一听了这段内容，此刻已经吃惊得坐了起来。
“该隐是什么人啊？你不会是逗我玩吧？”周琳的眼睛还在飞快地扫描着目录。
“好啊，有关于该隐的故事吗？”
“听起来很难，但如果真的去做，简直是轻而易举。马文不是普通的成年人，他是一个想与田恕恕白头到老的成年人。他当然想进入实验室研制病毒疫苗，因为只有这样，他和田恕恕的爱情才有未来。但他依然有顾虑，毕竟这项研究危险重重。可是，当他的哥哥主动提出可以帮他照顾田恕恕和父亲，还帮助他撒谎欺骗大家，甚至送饭给他的时候，马文终于动心了。”
“什么忙？”
“虽然你不了解‘该隐病毒’的症状，但你还是担心这是病毒发作的前兆。所以，在马文还没有研制出病毒疫苗之前，你必须要采取一些办法。”
“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能抽血的。”马亮目光温柔地看着田恕恕。
“引导？你说得轻松，马文是独立的成年人，怎么可能听我的安排？”马亮反驳。
“哎，没有算了，不听了。”陆凡一索性闭上了眼睛。
在场的三人都不约而同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弹夹。这尴尬的一幕让马亮紧绷的神经明显缓了下来，握枪的手也往下沉了一沉。
“你都知道啦？”
“该隐是夏娃所生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这个世界降生的第一个婴儿。但该隐的父亲并非亚当，而是恶魔撒旦。撒旦为了报复上帝，在夜晚偷偷潜入了伊甸园，与夏娃生下了私生子该隐。而后，亚当和夏娃又生下了第二个孩子——亚伯。该隐和亚伯两兄弟长大后，该隐成为了农夫，负责种植各种水果蔬菜；而弟弟亚伯则成了一名牧羊人，负责照顾及看管绵羊群。该隐与亚伯在石造祭坛上学习如何将贡品奉献给上帝，因为该隐的心术不正，上帝没有看中他的贡品，而接受了亚伯的贡品。该隐开始嫉妒他的弟弟亚伯，并逐渐起了杀意。有一天，该隐和亚伯一起到一个草田去，该隐突然间狂性大发，用石块将亚伯打死。至此，该隐也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杀人犯。上帝在得知该隐的罪行后，在他的身上施下诅咒，将该隐变成了第一个吸血鬼流放人间，并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符号……”
“接下来，你又想到了一个更加绝妙的计划。你趁着马所长下葬，算准墓坑的位置，当我们掉进墓地误认为马文是凶手后，你又故意引导马文，我记得你当时是这样对九_九_藏_书_网马文说的，‘难道这个村子里被该隐病毒感染的吸血鬼，除了你，还有第二个吗’。这句话我们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作为马文，他自然会想到在外面世界里的杀人犯，很可能是病毒逐渐发作的田恕恕。马文当时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所以，他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必须背负起谋杀的罪名，并在临死之前将病毒疫苗心甘情愿地交出来。这下，你所有的目的都达到了。”
“你和马文在田恕恕家里发现王半仙留下来的资料后，马文努力攻克语言障碍，终于明白了三十年前瘟疫的真相以及田恕恕身上的病毒，并且还知道了坟岭山下有一个731部队留下来的实验室。当马文兴致勃勃地和你说整件事后，你便产生了这个计划。”
“也许就像田恕恕所说，很多我们认为的巧合，都是上天安排好的。”陆凡一突然想到这一切就像田恕恕扔出的那块石头。
“我见到插图很精美，就买了，不行啊？”周琳气得反问。
“放心吧，他们都没事。只有你情况最严重，所以就安排我这个懂点医学的人照顾你。欧阳嘉在隔壁病房，李宁在陪着她。”
“你听我说，我刚才在墓地……”
“我也从来没听坟岭派出所的民警提起过？”马亮警觉地看着陆凡一和周琳。
“没事，周法医，你抽吧！”田恕恕点点头，挽起左臂的衣服。
“圣经里关于该隐和亚伯的故事。”
周琳站在他旁边，看到他醒来，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长长地松了口气，“你总算醒了。”
马亮笑了一下，水一样温柔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玻璃窗外的女人，手缓缓滑了下去。
马亮没有回答，但握枪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进入隔离病房需要通过两道沉重的电子门，现在，这两道电子门都开着。陆凡一穿过门与门的之间的密闭空间，看着墙壁两侧的风淋和墙上挂着的连体防护服，似乎能想到当年被关在这里的卟啉病患者。
陆凡一见马亮面无表情，继续说：
“可以，我在医院的隔离病房看到了相应的设备。”
马亮的脸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却依然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周琳赶忙俯身过去。
陆凡一挂掉电话，走出房间，径直来到传染病隔离病房。
“好，我们现在就去隔壁。”陆凡一说着，硬撑着站起来。
陆凡一终于说完了他的推理，轻轻地长舒一口气。
“你说得我越来越想听了。”
陆凡一向周琳低声耳语了几句，最后问：“能做吗？”
“你需要静养，至于你在地下的奇遇，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听欧阳嘉眉飞色舞地讲了足足三个小时，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周琳冲着陆凡一笑了笑。
周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平端书本，就像个小学生一样，朗读起来：
陆凡一放下书，呆呆地瞪着面前的空气，故事中的每一句话就像一只扼住他咽喉的手掌，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哦？什么瑕疵？”陆凡一惊愕。
“错了，错了……”陆凡一的嘴唇微微颤抖，目光呆滞，“全都错了。”
马亮用枪示意陆凡一站到周琳那边去，陆凡一没有反抗，乖乖地照办，看着面前举枪的男人，笑着说：“马亮，你的整个计划确实非常完美，我差一点就被你骗过去了。”
“这只能说是善意的谎言，否则，田恕恕肯定不会接受血液置换的。”马亮轻轻叹了口气。
“插曲？”马亮愣了一下。
“你难道不知道枪膛里还可以保
九_九_藏_书_网留一发上膛的子弹吗？”陆凡一的枪口冒着烟，目光凝视着缓缓倒下的马亮，“故意退掉弹夹，就是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为我举枪射击争取时间。”
“没错，那就是在马文研究出病毒疫苗之前，田恕恕的身体逐渐虚弱，甚至出现贫血等症状，这里是田恕恕的就诊病历。”
“该隐、亚伯、婴儿、私生子、嫉妒、杀意、杀人犯、诅咒、吸血鬼、×××……”陆凡一闭上眼睛，嘴里不停默念故事中的词语，心里重新将一切错误的逻辑还原。
“我倒是很想听听你所谓的计划。”马亮笑着答。
一时间，书中的词句似乎从纸上飞了出来。
马亮目光涣散，他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他看到了玻璃窗外的田恕恕，嘴巴动了动，却只是涌出一股血沫子。
“能倒是能，就是需要点时间。”
“到底还是被你读到了，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马亮微微苦笑。
“记得，我记得，下了好大好大的雨，你送我回家，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田恕恕急得大哭，“你冷得像一座冰山，什么话也不说，甚至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全部……”
周琳一言不发，只把书递给陆凡一。
传染病隔离病房的巨大落地窗外，田恕恕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浑身巨颤，过了五秒钟她才发疯一样拍打着玻璃，声嘶力竭地大喊：“不！不！不！”
“不行，你现在刚恢复，我读给你听吧。”
田恕恕的病房就在隔壁，两人推门进去时，马亮正坐在田恕恕床边，安静地陪着她。
“你知道我的办法？”
“这确实是一个一举两得的计划，你在马文失踪的这段时间，一直主动帮助田恕恕，博得她的好感。同时，你还一直在观察马文的研究，希望他早日成功。我想你一定计划好了，一旦马文研制出疫苗，你会立刻在地下实验室里杀了他。这样，你就可以得到一个不受病毒困扰的完美的田恕恕了。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看到陆凡一和周琳走进来，马亮站起来，问：“陆警官，你身体还没康复，怎么下床了？”
“真的很好奇，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他露出苦笑。
“陆凡一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周琳看见陆凡一像着了魔一样，吓得不知所措。
“当然，有这种神奇历险你们居然不叫上我，还好意思和我说。”
“所以人都应该有信仰，把一切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交给信仰。”周琳回答。
马亮说着，看了看周琳身后正在运转的机器。
“找到了！该隐和亚伯，应该是这个吧。”周琳的语调略带兴奋。
陆凡一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没办法，只得乖乖地从腰间拿出手枪。他心中早就做了比较，马亮的手指扣动扳机只需要0.1秒，而他现在举枪射击最快也要0.5秒，还没到殊死一搏的时候。想到这里，他将枪口对准地面，慢慢地向地面放下去。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实验结果也就没有必要了。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陆凡一始终盯着马亮的眼睛，他确定马亮没有注意到自己右手缓慢的动作。快了，他的拇指几乎已经摸到枪管了。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这是我挽救自己天大错误的唯一机会了。”
“你和阿文……就是那种爱吗？”他迟疑了一下问。
“你故意引导马文去地下实验室研究该隐病毒。因为不管怎样，田恕恕始终是该隐病毒的携带者，不把这个诅咒彻底去除，你们也不可能长久在一起。www.99lib.net”
穿过第二道电子门，走进隔离病房，陆凡一看到周琳正看着他苦笑。
那是世界上最温柔、最痴情的目光，一旁的周琳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转过头。她从未遇到这么深的爱情，不，她连这世上居然存在这样深的感情都不知道。马亮清冷的目光背后，竟然藏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爱。
“圣经小故事，带插图的小人书。”
周琳显然对这个名字非常陌生，开始翻开书的目录。圣经小故事的目录显然很长，周琳查看了很久都没看到。
“私生子该隐心术不正，上帝最终选择了亚伯，这让该隐无比嫉妒，最终杀死亚伯。上帝将该隐变成吸血鬼放逐，还在他额头上烙下了‘XXX’的印记。”陆凡一说。
“就在隔壁，怎么了？”周琳被陆凡一看得心里直发毛。
周琳拿出一个小针管，就在田恕恕左臂的主动脉，抽了半针管的血。抽完后，她笑着说：“感谢你的配合，田护士。”说完，和陆凡一一起走出门外。
“没什么大碍，你和田护士有没有受伤？”
陆凡一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在撞击着马亮敏感的神经。
“什么书啊？”
“结果马上就出来了，你要不要过来看？”
陆凡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读到这里，周琳突然停住了。
“不，也有不变的爱。”
“小人书啊，你这也太不尊重上帝了吧？”
只见翻看的书上，画着一副精美的手工插画，愤怒的上帝用手指着一个跪着的男人，那男人留着长发，面目狰狞，在他的额头上，印着一个血红色的符号——XXX。
咣！他握枪的右手用力过猛，大拇指不小心按到了退弹按钮，装着子弹的弹夹掉在了地上。
田恕恕突然想起那天下着大雪，他送自己回家。
“好，你做完以后立刻告诉我结果，我先回自己的病房了。”
“我怎么没听过办案还要抽证人血的惯例？”马亮突然反问。
“哦？”陆凡一睁开了眼睛，逐渐提起了兴致，“说来听听。”
“该隐？我找找啊。”
“当马所长为了保护马文不惜杀死证人方荣荣后，你就知道，他最后一定会将所有的案子揽在自己身上。在我击毙马所长后，你第一个跑进来抱住马所长，我当时还以为你真的是难过之极，其实你是趁我们不备，将你杀死冯雅丽的钢制假牙放进马所长的口袋。这样，马所长杀人的证据都全了。”陆凡一继续说。
“当然，这可是你的绝妙计划。”陆凡一的话掷地有声，“你就是杀死冯雅丽的真正凶手！”
“多久？”
“接下来，你开始不断地用医院血库里的O型血置换田恕恕带有‘该隐病毒’的血。可是，当血库里的血用完后，而马文的研究却还没有结果。这下，你彻底陷入了绝境。不过你还是想出了一个绝境逢生的好办法。”
“很熟悉的故事，不是吗？”马亮开始冷笑着。
“我们也不知道会这样，早上，我和欧阳是去为老马下葬的。”
陆凡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病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页诊断。
“马医生？”陆凡一终于看到了门后躲着的人，“果然是你！”
马亮持枪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两个小时似乎特别的漫长，陆凡一在病房里等着，不时地看着手表。手机突然响了，是周琳，他飞快地接通：“怎么样？”
“俯耳过来。”
“你确实很聪明。”马亮的语调带有一丝钦佩。
“你很聪明，陆警官，可惜，你明白得太晚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