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非洲历险记
第十三章 新的阴谋
“那要看我让不让你自由，我不让你自由，你就是个女奴隶！”
“不写！”
惠尔顿先生把“浪子”号列入了可能已经失踪的船只名单。就在同时，他收到了派驻奥克兰的通讯员的报告，说惠尔顿夫人上了“浪子”号！
“当然，还有那种埃及北方人当神一样供奉的神金甲虫！”
“是从‘浪子’号上偷的那笔钱吧？”
“卡索塔，就在卡索塔。”
无论如何，拜蒂柯特表兄在阿菲斯的商行经理处大院子里，还是可以自由走动的，人家知道他不会逃跑的，况且经理处院子周围还有很高的栅栏，要爬出去，实属不易。
“惠尔顿夫人，我已经把汤姆他们卖到乌季季镇的黑奴市场上去了。”
当她们在白蚁窝被俘以后，尼古鲁和哈里斯率领几个土著士兵，把他们三个押送到了“沙漠商队”营地后面的一个地方去了。
他搜集到的这些昆虫标本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因为是在非洲搜集到的。
尼古鲁一怔，但立刻就又平静了下来，厚颜无耻地说：
“我的手永远不会写这样的文字！”
惠尔顿夫人一点也不知道朋友们的情况。自看着埃瑞尔逃进森林以后，便没有了埃瑞尔的消息。至于迪克·桑德，她想哈里斯与尼古鲁都不在他身边，凭着白种人的身份，她希望能免受虐待。
直到6月6日，也就是卡索塔老土著王下葬以后的第三天，尼古鲁才出现。
“这其中最有特点的是，癞皮鞘翅虫。这儿还出产金头节虫、几内亚和加蓬产的巨人虫，这几种虫的头顶、脚上都长着毛刺。”
“在哪儿交钱？”
“那，你小心点儿，你应该知道在这儿的不是你一个人！你的孩子和你一样也捏在我的手心里，我完全可以……”
究竟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会有什么样的命运，惠尔顿夫人完全无法预测。从宽扎河到卡索塔，哈里斯和尼古鲁一句话也没跟她说过。
“当然。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市场集市上的喧嚣也只是喧嚣而已，惠尔顿夫人从中得不到任何消息。
“你想干什么？”惠尔顿夫人盯着尼古鲁。
在无限愁苦的思绪中，她时时想起自己的丈夫。他见不到妻子和孩子，肯定也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愿上帝保佑他们！”惠尔顿夫人落了泪。
哈里斯和尼古鲁两个坏蛋说惠尔顿夫人和小亚克都已经死了，迪克还不知道，这完全是谎话。
“这个法老昂人居住的地方，有着丰富的昆虫，现在就算我真的不在古代的‘印卡王国’，这种变化也不会使我受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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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些，惠尔顿夫人便十分坚决地拒绝了尼古鲁的要求，甚至连孩子与表兄的安危也不在乎了。
她不知道哈里斯已经完蛋了，玛尼·仑伽死了，葬礼上有那么多人殉葬，其中就有迪克·桑德。
听到坏蛋以自己的孩子相威胁，惠尔顿夫人的心都要碎了，她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商行经理处的大院子，对于拜蒂柯特表兄来说是足够广阔的话，那么对于小亚克来说则是广阔无边了。
“是的，就是那钱，当然还有别处得来的。我很快就会有几乎数也数不清的钱了，你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十万美金，怎么样？杰姆斯·卫·惠尔顿绝对不在乎……”
押送途中，惠尔顿夫人和小亚克一直还坐在当地人称为“椅担塌”的吊椅上。尼古鲁为什么对她们有如此的“好心”？惠尔顿夫人不敢多想。
在这个商行经理处里，她只能见到那些侍候阿菲斯的奴隶。别的奴隶都关在广场上的栅栏木房里，准备卖给那些内地来的奴隶贩子。而商行经理处的仓库里，则已堆满了布匹和象牙。布匹将运到中非去交换当地的商品，象牙是准备出口的。
自从到达卡索塔以后，他这是第一次到经理处的院子里来。他直接走到了关押惠尔顿夫人的茅屋里。
“惠尔顿夫人，请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刚才的建议。一个星期以后，你必须把这封交给杰姆斯·卫·惠尔顿的信交给我！否则，你会追悔莫及的！”
惠尔顿夫人常有一种不祥的恐惧之感，她也不愿意让小亚克一个人出去。
“听清楚没有？”
而“浪子”号早该回到美洲海岸了，可却杳无消息。
这个葡萄牙恶棍说完以后，奸笑着扬长而去。他没有暴跳如雷地大发脾气，但是毒蛇一样的阴险，更使惠尔顿夫人感到了无穷的恐惧。
依奔·哈米斯的“沙漠商队”到达卡索塔的时候，惠尔顿夫人和外面没有一点联系，她也就不知道我们以上所述的一切。
“娜安！迪克！……啊！”惠尔顿夫人吃惊地大叫着。
到了卡索塔以后，她没见过哈里斯，也没见过尼古鲁，阿菲斯的高墙无法逾越，而拜蒂柯特表兄这个老小孩对她不会有任何帮助，这当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杰姆斯·卫·惠尔顿绝对不会拖延时间，他会立刻来这儿找他的妻子和孩子的。”
惠尔顿九_九_藏_书_网夫人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有用拥抱和亲吻作为回答。
如果拜蒂柯特表兄没有把他自己的那两件宝贝弄丢的话，那么，此时他就是世界上最走运的昆虫学家了。
“他肯定会来的。如果我给他带去他妻子的一封亲笔信，信上说你处境危险，而我尼古鲁则是你的忠实仆人，我是冒死从非洲逃出去报信儿的，怎么样？”
他还常打听其余的人，老娜安、埃瑞尔、巴德、奥斯汀、阿克德洪，还有丁克，唉，好像大狗丁克也不管他了！
尼古鲁说的这些倒还是实话，关于汤姆他们的消息，也是千真万确的。
不过，经过最初的一阵丧气以后，拜蒂柯特表兄心想：
“真的，这里能找到许多的昆虫标本，如果商行经理处这些正人君子不阻止我的话，我一定要去搜集这些昆虫！”
“他把我们弄到卡索塔来的目的是什么？他在等什么？他要干什么？”
他虽然一直把白铁皮标本盒子背在身上，可他鼻子上已经没有眼镜，脖上挂着的放大镜也不见了！
“不写！”
专门侍候惠尔顿夫人的年轻的女奴隶，叫哈丽玛。她以她自己的粗犷方式，真诚地对惠尔顿夫人表达着她的爱意。
栅栏圈住的院子里，少说有一平方英里大小。这里面有非洲特产的树木和丛林，高大的野草，还有几条小溪，木房和草屋都是茅草屋顶。
“夫人，你现在是一个人在卡索塔，单独一个人，处在‘浪子’号上的厨师——我的管辖之下，你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懂吗？”
“娜安死在了路上，迪克·桑德也死了……”
“不过，迪克·桑德的死已经满足了我的报仇欲望！我现在是商人的身份，来跟你谈谈你的问题的！”
“我决定把你们卖了！”
他们三个人都被关在了阿菲斯的经理处的院子里。
惠尔顿先生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的妻子竟突发奇想，上了“浪子”号。他认为她们会搭乘“太平洋航运公司”的一艘轮船的。这个公司的航班，都是按预定时间抵达旧金山的，可没有惠尔顿夫人！没有小亚克！没有拜蒂柯特表兄！
娜安、汤姆、巴德、奥斯汀、阿克德洪他们几个黑人，肯定是命运不济，与奴隶无二了，多么可怜的好人们啊！如果不是尼古鲁与哈里斯行骗，他们永远也不会到这儿来啊！
她不知道汤姆他们已经被卖给一个乌季季镇的黑奴贩子，也不知道他们最近就要被押走。
每次他发现一只什么昆虫，他就不得不拿到鼻子尖上去辨别它的最基本的特征。这就是拜蒂柯特最大的苦恼，他想随便花天大的价钱，去买一副眼镜，可卡索塔没九-九-藏-书-网卖的。
对一个一切向“钱”看的坏蛋来说，大概只有谈生意时，他才不胡说八道。尼古鲁现在就是在谈生意。
一个生物学家，没有放大镜，也没了眼镜，那还怎么当生物学家呢？拜蒂柯特表兄命中注定，再也见不到他的这两件宝贝了，因为它们都随着柳条编的土著王模型，葬在了河底。
当然，他最想念的是迪克·桑德。迪克·桑德亲切的笑脸常常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此时，拜蒂柯特表兄正在院子里寻找昆虫，小亚克则由女奴哈丽玛陪着到附近去散步了，惠尔顿夫人独自在房间里。尼古鲁推开门，开门见山地说：
他可以在院子里随便走动、游玩。不过，他很少去玩儿。按说他这个年龄的孩子是好动的，可他却不愿意离开妈妈。
吃的是山羊或绵羊肉、木薯、青菜、高粱和水果，食物是足够的。
惠尔顿夫人冷冰冰地回答：
惠尔顿夫人几乎是与世隔绝般地被关在卡索塔，一切听凭黑奴贩子的摆布，尼古鲁主宰着一切。
从宽扎河到卡索塔，她没有受什么折磨和虐待，现在在阿菲斯的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境遇会恶化的迹象。
“你，还有你的孩子，加上那个到处追苍蝇的大傻子，你们还是有点商业价值的，我打算赚上一笔！”
惠尔顿夫人脑子里飞快地旋转：尼古鲁是不是在耍什么阴谋？
“还有一种叮咬人兽的灰色飞虫，叫‘天蛾’，也出在非洲，现在欧洲也有了，住在海边儿上的塞内加尔人非常害怕这种咬人的‘天蛾’！”
所以，他们比依奔·哈米斯带领的“沙漠商队”早8天到达卡索塔。
“当然，他不会拖延时间！可谁去通知他呢？”“我去！我到旧金山去找他。我进行这么一次旅行的钱还是足够的！”
惠尔顿夫人想逃走、甚至想死，都是没有办法的，因为身边还有自己亲爱的孩子。
他绝对想不到，她们被人骗到了非洲！
“你，你一定要写这封信！”尼古鲁威胁着。
“我丈夫不会凭空听信你的话的，他不至于听你一说就冒失地跑到卡索塔来！”
汤姆和他的儿子巴德，还有阿克德洪、奥斯汀，确实是在前一天被押进了乌季季镇来的黑奴贩子率领的’沙漠商队”。他没能再见惠尔顿夫人一面，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与他们共患难的夫人就住在商行里！他们要走1000英里，到大湖区去，很少有人能活着走完这段路，再从那儿回来的人就更是绝无仅有了。
如果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让自己恢复自由，那么她会下定决心这么干的。可在冒险之前，她想弄清楚尼古鲁的真实企图，他要干什么？
“那你准http://www.99lib.net备什么时候做这笔买卖呢？”
可凭直觉，她认为尼古鲁说的是真话，不是胡诌。
“越快越好！”
在这个院子里，极少见到外人。惠尔顿夫人和小亚克住在一间茅屋里，拜蒂柯特表兄自己住另一间。他们一起吃饭，不能与阿菲斯的仆人交谈。
这样的环境条件，对于非洲那些最罕见的昆虫来说，确实是再好不过的藏身之处了。
“我是自由的白人！”惠尔顿夫人语气坚决。
“你告诉我他是谁？”
惠尔顿夫人几乎看不见阿菲斯，他住在正门外的一座房子里。
“啊，你想知道，他叫，叫做杰姆斯·卫·惠尔顿，你的丈夫！”
这对惠尔顿先生的打击太大了！妻子和儿子的命运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难道她们会在海上失踪？到哪儿去找她们呢？太平洋的岛屿上或者是美洲海岸。
“惠尔顿夫人，我本来可以在你身上报复一下，为我在‘浪子’号上所受的虐待！”
小亚克常常问起爸爸，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爸爸了。他要妈妈把他带回爸爸身边。
“可谁会买一个白种女人呢？”
“不错，他为了救我们，不会在乎什么事情的。你是不是要告诉他，我们是在中非，被扣押在卡索塔！”
如果说这些昆虫不能让拜蒂柯特表兄发财的话，那至少也会让他感到幸福。他发现了几只六脚虫，因为没有眼镜，研究这些昆虫几乎把他眼弄瞎了，不过，最终总算是扩大了他搜集的珍贵标本，为一套大型的非洲昆虫类标本的搜集工作，奠定了基础。
他总盼着有那么一天吉星高照，发现一种新昆虫，就用自己的名字为它命名，真要如此的话，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没有别的奢望了。
需要说明的是，小亚克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自从离开了他感染寒热病的沼泽地区以后，他的身体慢慢好起来了，如今他身体恢复得很好了。
“那，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在依奔·哈米斯的“沙漠商队”到达卡索塔以后的这8天时间里，惠尔顿夫人就是这么度过的，这8天包括土著王葬礼前的两天和葬礼以后的六天。
我们知道拜蒂柯特表兄所说的这些所谓“正人君子”是谁，他对他们确实没有抱怨。因为从宽扎河到卡索塔来的路上，“正人君子”们给了昆虫学家半自由的权利，这位纯朴的科学家对于这种权利的获得，怀有真诚的感激之情。
“有那么一个人，他会买的，要多少钱他都买！”
所以，现在完了，和自己的名字相联系的荣誉也泡了汤！
我们的昆虫学家知道了自己现在不是原来大家想的那样在美洲，而是在非洲以后，他没有心思去追究这是为九_九_藏_书_网什么。他不关心为什么，只是感到灰心丧气，他本来认为是自己第一个发现了美洲有非洲昆虫的人。像舌蝇和其他这些在非洲到处可见的六脚昆虫，在他之前已经有许多昆虫学家在它们的产地发现过。
“还有身上长着斑点的膜翅虫，这种昆虫总是把虫卵生在死蜗牛的空壳里。”
从宽扎河到卡索塔，一路上走得很快，也不累。拜蒂柯特表兄走得甚至很是轻快，好像眼前的处境对他没什么影响似的。因为允许他随便在路旁采集昆虫，所以他觉得没什么可抱怨的。
惠尔顿夫人沉思着，她能干点什么有助于摆脱眼前的困境的事呢？逃走？怎么逃？封锁得这么严密！再说跑出去以后怎么办，到那些不见天日的森林中去冒险？要在九死一生的危险环境中步行200英里，才能回到海边！
“我丈夫！”惠尔顿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尼古鲁为什么从来不到这儿来呢，他在回避什么？惠尔顿夫人十分担心。
惠尔顿夫人沉默了。她知道，在这个恐怖的地方，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惠尔顿夫人想得很多，惠尔顿如果到卡索塔来，可能不但救不出她们去，自己也身陷囹圄。因为尼古鲁这种家伙毫无信义可言，一旦赎金到手，他一变脸就能把自己的丈夫扣起来，多赚一笔。
对于目前的处境，她有自己的想法。
拜蒂柯特表兄不断地自言自语，不断地给惠尔顿夫人说，尽管惠尔顿夫人根本就不愿意听他的话。
“是的，这是上帝的惩罚，天公地道，这个15岁的船长杀死了哈里斯，杀人偿命！”
她忍着巨大的悲伤，不在孩子面前流泪。
惠尔顿夫人盯着他，一动不动。
“我不是要把你还给他，而是让他拿钱来赎你，还有他的孩子，还有个傻子表兄！”
尼古鲁从未露过面，他在外面住。
“嗨，这儿可是鞘翅虫的故乡，它们长着带绒毛的长脚，尖硬的两层鞘翅长在一起，上颚特别大，包着整个大嘴。”
“卖掉你，或者卖掉你以后，别人再卖掉你！这没什么问题！”葡萄牙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嘲笑，对惠尔顿夫人的问话答非所问。
此时此刻，他们两个和拜蒂柯特表兄，都在卡索塔。
“没错，夫人，他就是你的丈夫。”
“真的不写？”
如果让他们参加“沙漠商队”那种辛苦的行军，小亚克和他妈妈肯定都受不了。这次坐着吊椅来卡索塔，确实受了些照顾，至少从体力消耗上来说，情况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