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是意大利史学家克罗齐说的,但是并非原创。自古以来,中国的史学家和政治家们都知道,“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历史的用处,本就在于以古鉴今。所以,王岐山推荐它,对于被推荐的读者(当代的官员、领导干部)来说,通过对陈敬廷及其时代的解读,需要明白在新时代如何为官、为人。而对于普通读者如我来说,他们推荐他们的,我该怎么读就怎么读。
这书,当史书去读稍显牵强,遥远年代的人与事与现代的隔阂、作者对猪脚光环人物的各种虚构与丰满;当小说去读又略为厚重,各种历史事件,各个清、贪、酷、愚人物,演绎一番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官场剧,作为观众却有沉重、混乱之感;当传记去读未免太过高大全,如此人物远非我等小民所能项背,即使是官场人物来读,也很难领悟这官场的“稳准狠”秘诀。但是,以上这些只不过是个人对趋于完美的事物的一种苛求而已,其实已经很好了。能、勇、仁、忍如陈敬廷,确实是康乾时代不可多得的真人正臣,值得敬佩。
但估计学不来。
自古官场更甚战场,玩得就是勾心斗角。一朝天子一朝臣,有康熙的器重与支持甚至说操纵,老陈确实可以既仁厚又严厉,既清廉又懂变通,其“稳、忍、狠、隐”又等得起,也搅不清大清的贪腐官场这锅汤,更抵不住历史局限性。以当代史的眼光去读,真要像老陈这样,就得看看自己有几分斤两了,为吏的多才多能,置昏庸的上司于何地,为官的标榜清廉,又让当官只为捞钱的下属如何处置?官为公,但时下公务员考试又有几位是如此思量,除了倍儿有面子外,还不是图能以权谋点儿私?哎呦,贪腐之官就像那韭菜,割一茬冒一茬。总理推荐之本意,不外乎让官员们当史读以借鉴,当传读以学习,让他们提高为官的能力。然而能力不是万能,当朝再多几个如此能臣,也不过因人成事,多几个焦裕禄又怎样,于大时代而言无足轻重。
我有个老同学,当年风华正茂却屈身入仕,立意用政治改变时代,摸爬滚打,敢拼酒敢装俗,如今也不过科级干部,市政府里混个脸熟而已,能者如斯,对本地发展又有多少进项?枉废了当年的热血……
扯远了。
陈廷敬为政清廉,《清史稿》给他的评价是“清勤”。他长康熙16岁。康熙8岁登基始,陈廷敬即侍候康熙读书,一直到最后72岁,官至宰辅,功成身退。作为康熙一朝五十年政坛能臣,陈廷敬为官的韬略是:等、稳、忍、狠、隐!这五个字不仅全面地反映了陈廷敬的性格,也是他为官一世造福四方的抱负心机。
康乾盛世是我国清朝历史上的一大亮点,究其盛世原因,一有君主康熙的卓越领导才干,同时也得益于一批名臣如明珠、索额图、陈廷敬的辅佐。然而各路大臣,大都不能善终,唯有陈廷敬例外。明珠罢相,索额图身处囹圄,高士奇被遣返回乡……但是,陈廷敬却安享晚年。康熙送给陈廷敬的评价:宽大老成,几近完人!言简意赅,令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