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今夜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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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这种事怎么可能！你想想她们两人的年龄！”
福尔摩斯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
之后歌剧院里就乱作一团……现在回想那件外套当时是否还在包厢里，晴美的记忆已经彻底模糊。
不过，他人的看法倒不必太在意，这么一说，似乎也是……
“哎，福尔摩斯呢？”晴美回头看了看，“石津，你看到福尔摩斯了吗？”
“没事，我去吧。”晴美独自站起身来，离开大厅走到了门厅里。
片山彻底搞不明白了。
“哎，怎么回事？”
只不过，从琴音来听，弥生似乎并非为了忘记今夜的紧张……
“但是，说起来倒也有件好事。”弥生说道。
“是啊，”晴美点头道，“话说警方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有关柳美知子的消息？”
“抱歉，我来晚了。”片山向着莉莎跑过去。
片山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因为如此，你才会在看到他人的婚礼时哭泣的吧？”
片山也很少开口说话。
“是的……先前我还以为他是一路追着我到这里来的，心里挺高兴，结果……”
对啊，这外套如果真是当时那件……晴美拿起那件外套看了看。是一件稍长的厚外套——要是把它挂到衣帽架上去，估计下摆会耷拉到地面吧。
说完，莉莎便飞奔起来，消失在纷至沓来的人群中。
“我找警方问过，他们那边似乎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然后，你就看到莉莎手里的枪掉到了地上？”
伴随着弥生高亢的笑声，钢琴声传入了门厅。
“那么，现在那孩子怎么样了？”
“呀！”
弥生正独自一人弹奏着钢琴。
“真是个冷淡的人啊。”
片山走出电话亭，只见晴美出于担心也跟着来到了电话亭外。
真理帮忙看了一下。
“请您仔细想想吧，”晴美说道，“音乐会其实也没什么太重要的。但是，那些少年真的会像您叮嘱的那样把柳美知子平安无事地送回来吗？就算您说了叫他们别伤害柳美知子，他们真的会照您说的那样做吗？要是她被人杀了，那可怎么办？”
“而那家餐厅墙上的签名，则是我和女儿返回日本之前留下的。”
“晴美他们还在外边等着呢。弥生小姐，一起吃个晚饭吧？”
这种比往常更话多的感觉，或许正是她内心紧张情绪造成的。
看到弥生坐到了自己所在的桌旁，片山问道。
“唔——”水科礼子沉吟了一声。
“您不会是在想，如果林死了，那么柳美知子就没心思开什么音乐会了吧？”
“毕竟，安西老师您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啊。”
如果眼前这外套就是当时的那件，那么它到底是谁的？
这时候，服务生走到了几人的身旁。
“是吗？那就好。”
“感觉怎么样？”
“也就是说，她是故意躲起来的？”
“既然如此，那么安西老师为什么要杀害林？”晴美问道。
“不会有问题吧？”片山轻轻地摇了摇水科礼子，看样子她似乎还有些意识。
一名身着鲜红长晚礼服的女性英姿飒爽地出现在了舞台上。
“对。我在那里等你。”
弥生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个面包。
“嗯，这么说也是。”
“大概是因为大家都觉得日本人挺有钱吧。”
“啊，这么说来……”
弥生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
“你可真够傻的，”弥生说道，“你要是自首了，那我的成功不就彻底泡汤了吗？死人是不会说话的，干脆把她也杀了吧！”
“为什么？”
“那么，绑架柳美知子的也是您？”
“我来吧……片山先生，似乎有您的电话啊。”
“但是，就在我犹豫到底要不要把他给叫醒的时候，片山先生和那女孩子就——”
但是，如此一来，那么凶手究竟是谁呢？
“是吗？”弥生的脸上露出柔和的表情，“我也是。”
在音乐的世界中，空话、漂亮话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正因为如此，真理才会相信弥生。
“原来是这样啊……”
“不是的。”礼子摇了摇头。
“我是在问你有没有事，”片山说道，“罢了。查到些什么情况？”
“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点过菜之后，真理开口说道。
“是吗？那么，下午三点，你先到音乐厅去吧。正式演奏之前，还要预先彩排一番才行。”
“离晚上的音乐会还有一点时间。要是现在就紧张得全身发抖，那今后就别想再当什么职业音乐家了。”
“我酒精过敏。”
毛皮自己动了！晴美吓得跳了起来——毛皮下边露出了毛皮—ｗｗｗ.９9lib.ｎet—福尔摩斯从里边钻出头来。
“莉莎呢？”
晴美和福尔摩斯站在一旁，久久地注视着眼前的光景……
“不错。那就三点见！”
“对，”礼子摇了摇头，“他其实是跟着她来的。”
弥生在大厅里弹奏的钢琴声，微微地传了过来。
还没等管弦乐团开始演奏，片山已经走进了门厅。
“你叫我什么？”兼子一愣，反问道。
“住手吧！快住手啊！”弥生静静地走到兼子身旁，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头，“为了我……你又何必这样呢？”
远处的街灯下，莉莎目送着大家。
兼子吃了一惊，抬起头。
“安西女士……”
“我不知道。等到明天，那帮男孩就会联系我。”
“这事要是让人知道了，弥生小姐的职业生涯又会如何？即便弥生小姐本人对此毫不知情……”
“确实挺厉害的。”
“是冈田太太让我问的——她似乎挺担心这事。”
弥生露出一脸恶作剧般的笑容，看着片山说道。
“药。”莉莎说道。
“我可以问一句吗？”片山说道。
片山感觉自己似乎也开始明白真理的感受了。说到底，真理也是被卷入音乐大赛杀人案中的无辜者。
“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片山对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水科礼子问道。
安西兼子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而弥生只有二十一岁——这样的年龄差，感觉反而更像是祖孙。
莉莎微微一笑：“谢谢。片山先生，你可真是个好人啊。”“嗯，没多少时间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福尔摩斯……要是当时就像刚才福尔摩斯那样……”
“我知道，”兼子点头道，“我先犯下了杀人罪，又犯下了绑架罪。我会去自首的。但是，还请你稍等一下，至少等这场音乐会结束。”
“既然如此，那就放开肚皮大吃一顿吧！”弥生开心地高声说道。
晴美扭头看着那件外套，一路向前走去——就在她即将走到外套旁的时候，那外套突然动了一下。
“我母亲？你说什么？”弥生一脸惊讶地看着片山的脸。
与其说是游乐场，那里更像是一处面积很大的公园。
“哥你一个人去？”
毛皮外套……说起来，哥先前似乎曾经提到过有关毛皮外套的事。
莉莎稍稍顿了顿：“不，没什么。那就过会儿见。”说完，莉莎便挂断了电话。
因为，是她擅自把柳美知子带走的。她欺骗了这帮少年，说希望能够加入到他们当中。
“我终于得知我的外婆还活着了，”说罢，弥生爽朗地一笑，“要不去喝一杯？”
“是吗？”片山稍稍感觉有些失望，他确实应该再仔细考虑一下年龄的问题。
“早上好。”弥生微笑着说道。
“好。你记得要一个人来哦。”
“但是，”片山说道，“就算你不这么做，也是能够胜过她的。”
“嗯？感觉就跟《黑狱亡魂》似的。”
“当然，”弥生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不紧张，根本没法演奏好。”
“你已经发现了啊？”安西兼子说道。
晴美两眼盯着兼子直看：“但是，您为什么要让柳美知子成为第一名呢？”
弥生两眼盯着片山说道：“你现在心里一定觉得很痛快吧？”
“什么意思？”
“这个……”
莉莎站起身来叫了一声：“片山先生。”
“不必。要谢还是谢莉莎吧，”片山说道，“我只是个没用的刑警罢了。”
但不管怎么说，片山只能去走一遭。白天到普拉特去，周围应该挺多人，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怎么样？快吧？”莉莎得意扬扬地说道。
“她受了刺激，之后便启程来到了维也纳……其实她也不是想要拿柳美知子怎么样。”
“片山先生。”
“血缘什么的，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弥生笑道，“结果，她却为我杀了人。”
“当时，我本来准备在包厢里等她。但后来我感觉有些冷，所以就把毛皮外套拿来了。走进包厢之后，我发现那男的已经在里边了。”
“可是，为什么她……”
“肯定就是这样。只有这种可能。”
走了一阵，莉莎突然发现有人挡在自己的前方。她停下脚步。
“片山先生……”
为了能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发挥出自己的实力，所需要的精力也是外行们无法想象的藏书网。
刚走进音乐厅，就听咣的一声，周围响起了沉重的钢琴声。
“但您又是怎么把她给——”
“普拉特？哦，你是说那处游乐场？”
“请问吧。”弥生啜了一口咖啡，说道。
“她获得冠军之后，很多人都在查探打听她的真实面目到底如何。如果不是某位特定老师的弟子就无法赢得大赛，她对这样的现实抱有很强的反感情绪，以她的背景实在是无法获胜的。所以她在比赛时戴上面具，向这种现实发起了挑战。”
“你当心点儿，”莉莎说道，“再见了！”
“好的，我想办法把她带回去，”片山叹了口气，“那你呢？”
“什么事？”
“片山先生！”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问。”片山连忙说道。
莉莎并没有表现出半点畏惧——她早已知道会这样。
哥先前说过，当时三号包厢里挂着一件毛皮外套。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件外套吧……
“她……难道是柳美知子？”
“赶紧把她带回去吧，”莉莎说道，“让她在宾馆里泡个澡，这样一来，药效消退得会快些。”
“没错。既然她本人没有出现，那么就无从取消她的参赛资格。等到音乐会举办的当天再突然出现在维也纳，日本乐坛就无法在她的职业生涯中设坎为难。”
月崎弥生手里握着钢琴曲谱，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到片山，她停下了脚步。
“柳美知子小姐似乎没什么事。”
即便刀子挥舞到了眼前，莉莎也丝毫不惧。
“你说什么？”听见礼子的话，片山顿时哑然，“可你的确……”
福尔摩斯默默地翘起尾巴，一路小跑地追赶着片山他们而去。
“我……我不是柳美知子。”
那女性丝毫不为所动，向众人大方地行了一礼，之后便走向了钢琴。今天的她，已经彻底脱下了面罩。
“那你为什么要做她的替身？”
“我们没这么想。”晴美说道。
晴美一怔。弥生见状，笑了起来。
当时，凶手准备动手杀害林的时候，包厢门外传来了片山和莉莎的说话声。凶手当时心里一急，干脆直接钻进了那件外套里，把身子贴到了墙上。
莉莎没有回答。
四名少年团团围住了莉莎。
“对。只要能重来一次，”弥生立刻回答道，“只不过，音乐比赛这种事是无法重新来过的。”
“然后，情急之下，您就躲起来了？”
片山听到叫声扭头一看，只见莉莎正坐在长椅上冲着自己挥手。
“我知道了。情况怎样？”
“她必须放出假消息，让众人都以为钢琴师柳美知子已经到维也纳了。”
趁着这工夫，凶手披起外套，悠然地走出了包厢。
“刚才她已经和你的那位课长一起到警察局去了。”
众人都很担心莉莎的情况——回头想想，感觉还是不大应该让她去做那样的事。
日语和德语的播音在大厅里不断地回响着。
“我给你煮了些咖啡来，”片山往杯子里倒上了咖啡，“喝吧！马上就要到五点了，音乐会就要开始了。”
“啊，太好了，”石津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这下能点菜了吧！”
齐特尔琴的乐音，男人之间的友情——不管怎么说，那部电影最终是以悲剧收场的。
“有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
“那么，你又为何会到维也纳来？”
片山犹豫了一下，最后他还是横下心开了口。
片山有些在意。
晴美突然回想起来。
“早上好。”石津也和往常不大一样，感觉没什么精神。就连吃早餐时也这样，是有些不大对劲。
众人身后传来了说话声。
“她约我三点到普拉特去见面。”
“谢谢。”弥生笑了笑。
“音乐会能不能延期举行？”
“今晚可要加油哦。”真理点头道。
“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兼子一个踉跄跌坐到了沙发上。
“我去看看吧。”
朦胧的意识中，莉莎仿佛听到了那只猫的叫声。
“你说什么？”兼子睁大了眼睛。
“你可真够傻的，”弥生说道，“你到底绑架了谁？现在弹琴的人就是柳美知子。”
片山架住水科礼子，站起身来。要是不注意，感觉水科礼子就像是喝醉酒了一样。
“喵——”福尔摩斯叫了一声。
礼子慢吞吞地喝着咖啡，低头致谢道：“真是抱歉。”
“嗯？”
“音乐大赛第一名，柳美知子。”
说曹操曹操到。安西兼子本人也和冈田太太一起出现了。
鼓掌声响起——片山就站在门旁。
“真够冷的呢。”片山缩了缩脖子。
“喵——”
九九藏书福尔摩斯来到片山身边。
“那，柳美知子小姐在哪儿呢？”晴美问道。
“安西兼子不会就是你母亲吧？”
“对。就在那座摩天轮下边如何？感觉就跟电影里一样。”
片山拿起电话亭里的电话听筒，里边传出了莉莎的声音。
“是的，但是我没有想到林居然也会跑到维也纳来。”礼子摇了摇头。
“安西女士……”
“嗯，其实……”片山说起了先前在餐馆看到的签名。
“原来如此。”片山能理解这样的心情。
弥生笑了笑，说道：“你们大概都觉得是我绑架了柳美知子吧？遗憾的是，我既不是黑手党也不是黑社会，所以我根本做不到的。”
莉莎逃离包厢，石津和片山紧追而去之后，因为凶手先前已经看到手枪滑落到座位底下的一幕，所以凶手便立刻捡起那枪，开枪打死了林。然后，凶手把手枪扔下，躲回外套里。
“你哥哥曾经央求过我，让我帮他向宾馆的人打听那个教会的所在。所以我就猜想他或许是想去见柳美知子，之后我就抢先一步，到教会里去等他们。”
“好的。”弥生重重地点了点头。之后，她又故意瞎闹般地补充了一句“妈妈”。
“早上好，刑警先生。”
“弥生……这钢琴声是……”
两点半稍过，晴美等人来到了音乐厅。片山已经独自一人到普拉特去了，但愿他别迷路。
“安西女士呢？”
没错。在晴美听来，钢琴的演奏也是同样的感觉。
“弥生的母亲，其实是我的女儿。年轻的时候，因为年轻气盛，我曾到维也纳闯荡过一番，而当时我和某个音乐家生下的孩子，就是弥生的母亲。但是因为对方有家有室，所以我只能抱着那孩子偷偷地回到了日本。”
“是吗？”片山点头道。
“她怎么了？”
“他是那种花花公子类型的人。除了我之外，他还有其他的情人。但一旦要分手，他又会感觉很可惜。”
“您是把那件衣服挂到衣帽架上，然后再躲到里边去的吧？”
“怎么可能？”片山摇头道，“相反，我感觉有些悲伤。”
“然后，您扔下了那支枪，藏身到了外套里，是吧？”
“喵。”福尔摩斯坐到沙发上，叫了一声。
“不知何时，他已经和她成了一对恋人。但是，站在她的立场上，或许是因为独自到维也纳来太显眼，所以故意把他带来……”
“外孙女……”晴美怔怔地盯着安西兼子。
“对！弥生进去看情况的时候，估计他也在里边。但因为他躲在椅背后边，所以弥生没看到。大概是这样吧。弥生的眼睛不大好，”兼子说道，“因为先前我就听弥生说过，到时候柳美知子的恋人或许也会来，所以我想，那男的应该就是弥生说的恋人了。当时我想把他叫醒，问他些情况……因为我本想让他和柳美知子说说，让柳美知子把冠军的名额让给弥生。虽然这话听起来挺矛盾。”
此时门厅没有人影，也没有福尔摩斯的身影。
“柳美知子似乎被人绑架了。”听到真理的话之后，弥生点了点头。
“好，”片山点头道，“下午三点，大摩天轮下。”
片山噌地站起身来，感觉就像是在说“谢谢”一样。
那外套并非随处可见的便宜货，不但厚实，还很蓬松。
“我没事……”水科礼子披着毛巾质地的浴袍，甩动了一下潮湿的头发，“只是感觉脚下还有些发晃。”
“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福尔摩斯两眼放光地看着晴美，晴美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件外套。
“大概是被我们落在门厅里了。福尔摩斯应该无法推开那扇厚重的房门。”
“三点？”
就在这时，真理走了过来。
“对啊！”凶手当时肯定就藏在外套里啊。
“你找警方问过？”
“你就这样把她带出来，不会有事吧？”
晴美在门厅里四处游走，沿着厚重的地毯走去，只见前方的沙发上放着一件长长的毛皮外套。
“嗯，就是曾经在《黑狱亡魂》里出现过的那座……”
“您跟他说，让他代替您绑架柳美知子？”
“我暂时还不走。”
“嗯。那你过会儿也过来吧。”
而且，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上来看，这事似乎也是片山放跑了莉莎，而作为代价，又让莉莎去调查此事。
“不过我也只是听我那些同伴说的，你千万别跟警方说啊。”
“药？”
但是，这外套应该不是当时那件才对。如果那件外套当时留在了包厢里，应该是会被警方收走的。http://www.99lib.net
晴美的话还没说完。“我知道。”身边响起了说话声。
“你知道那座大摩天轮吧？”
“什么出什么事了？”晴美扭头问道。
“我掏钱给他看，之后他就立刻召来了一帮同伙。我当时跟他们说，如果看到日本女子进入教会，就把那女的带到别处去，监禁起来。但我又叮嘱他们，让他们不要伤害那女子。总而言之，只需要监禁到这场音乐会结束。当时我心里只有这样的想法。”
所谓的音乐家，不管每天的练习多么辛苦，最后也只能在听众面前展现几十分钟的时间。而要是在这几十分钟时间里无法拿出自己的最佳状态，那么之后是无法用一句“往常其实要比今天弹得好”这种话语来替自己开脱的。
早知如此，就把石津那家伙也叫来了。
“我倒不觉得这事是你干的。”真理说道，“一个真心热爱音乐的人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离开大厅，与晴美、石津汇合之后，几人漫步在夜晚的维也纳大街上。
“但是，她也想过这事必然会有人出头干预。光是她没有用真实姓名报名参赛这一点，就有可能会成为取消她参赛资格的理由——因此，她采取了在音乐会开始之前不公开露面的方法。”
“我女儿的名字也叫弥生，”兼子说道，“生孩子的时候，我女儿死了。所以，我给她的女儿也起了同样的名字。”
“是有人恳求我这样做的，那个人就是柳美知子。我和她自小认识。但是，我只是一个寻常的职业女性。而她虽然出身贫寒，但她的生活目的却是要靠钢琴来扬名立万。”
“那是因为事出突然，”兼子说道，“听弥生说起柳美知子会到那间包厢去的消息，我一直等候着柳美知子。但是，柳美知子却始终没来……或许是她看到我之后，就立刻转身离去了。”
看到石津甚至没心思去翻看菜单只顾着叹气的模样，片山心里想：看样子这家伙似乎也在担心啊！
要是这时候片山也在，估计他会大笑晴美一番吧。
不管怎么说，她都只是个十七岁的女孩。
“我确实挺喜欢他的，但没有和他结婚的打算，甚至还有想要分手的念头。”
“大概吧，或许当时我就是那么想的，”兼子喃喃道，“其实这一点就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不知何时，我已经握起了那把枪，然后瞄准了林的后背……虽然我自己没有特别在意，但管弦乐团的声音彻底掩盖住了枪声。”
“嗯。她似乎查到些什么消息。”
月崎弥生面带微笑地走了过来。
“早上好。”
“真亏你能把她给带到这里来。”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弥生问道。
“之后，月崎再次娶妻，而现在的弥生就把月崎的后妻当成了真正的母亲。”
晴美突然感觉自己身后有人，扭头向后望去。只见身后站着的人，正是安西兼子。
那衣帽架是个很大很旧的架子，周围还很昏暗。
“那，我们就去听音乐会吧，”晴美说道，“要是有什么问题，记得联系我们。”
“这么说，柳美知子就是……”片山问道。
“福尔摩斯，你上哪儿去了？”
“福尔摩斯！你真是的！”晴美摸着胸膛说道，“吓死我了！你要是把我吓休克了怎么办？”
“怎么？”
“这恐怕不大可能，”真理摇头道，“管弦乐团也有他们的日程安排，音乐厅的预约已经是排到几年后了。要是今晚不能举行，那可就得等到几年之后才行了。”
“对。我看到那枪滑到座位底下去，之后那间包厢就彻底空了，只剩下我和依旧熟睡的林两个人，”兼子缓缓地摇了摇头，“真不知道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来。”
“这事倒是挺有趣的呢，”弥生说道，“但遗憾的是，这事和我似乎没什么关系。”
“今晚我们会在宾馆里等你，”片山说道，“我会让课长跟警方说说，就说是你救出她来的。这样一来，或许你和你哥的处罚都能稍微减轻一些。”
兼子一直在外婆心与教师心之间摇摆。
片山和莉莎根本没有留意外套里面。
“早……”晴美说道。
“我知道了。”
“弥生是我的外孙女。”安西兼子说道。
“不会妨碍到你们吧？”
“正如你所见，我是身材瘦小的类型，而且，当时包厢里的光线也有些昏暗……因为我瞥见那女孩手里拿着枪，所以我想是没法出去的。”
“莉莎打来的？”
“光凭我的力量，确实很难做到，”兼子点了点头，“就在我准备进入皇家墓穴教堂的九九藏书网时候，有人险些撞到了我——那是个不良少年，平日里以游客为对象进行扒窃。当时，我叫住了那孩子……”
“哦，是你啊！没事吧？”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林这个人的？”
“嗯，我已经跟他们谈好了。”莉莎点头道。
“好了，你振作点啊！”
“你们进包厢后，想必也看到林摔到台下引发骚动的一幕吧？我就是在那时候下定决心逃离包厢的。”
门厅里一片寂静，看不到任何人影。
弥生就站在两人的身旁。
“你听好，”莉莎稍稍压低了嗓门，“今天下午三点，你到普拉特来一趟。”
“紧张吗？”
“是吗？”
“不大清楚……不过她似乎想要彻底忘记些什么。”真理说道。
要是身材肥胖一些，是没法躲到外套里边去的。
“第一名就在这里。”
莉莎的身子无力地倒在了路上，四名少年四散而逃。
“那么，弥生她说了什么？”
“不知道。先前我倒是在门厅看到过它。”
“是吗？那就怪了。我看大伙儿似乎都在怀疑我呢。”
“好厉害，”真理喃喃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而福尔摩斯也和往常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把那孩子送给了其他人收养，后来那孩子又和月崎结了婚。弥生出生之后，我就开始教她弹琴。”
看到福尔摩斯转头看向自己，莉莎挥了挥手。
也就是说，即便外套稍稍鼓起，从外边也无法看出来。
“弥生……我还以为你在音乐厅里呢。”
“可现在比赛的第一名行踪不明啊！”晴美说道。
整个门厅寂静无声。
今晚演出的曲目并非莫扎特，此时的她正忘我地弹奏着其他曲子。
“我已经听说了。真是可怜。看样子，最近一段时间，维也纳这边也不大太平呢。”
“对，给她打了一针。过上两三个钟头，她大概就能复原了。”
“他当时睡着了吗？”
“还不错。”
“你快走吧。这样子挺招人注意的。”莉莎催促道。
“啊……原谅我吧……弥生……”兼子的声音就像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
他似乎明白了一切。
“没错！她出现了！我是第二名！怎么样？杀人犯罪，这一切全都白费了。”
片山迅速地查看了一下周围，是那种常见的游乐场里的光景。很多人在旁边走来走去。
片山撑起水科礼子的身子，往前迈出了脚步。
“啊，弥生。”
“那就是说，你是自己离开机场的？”
“我认识下手的人。”
尽管是个女子，却因为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感觉很沉重。
和莉莎并肩坐在长椅上的就是柳美知子——水科礼子。但此刻她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无力地靠在莉莎的身上。
兼子不住地啜泣，而弥生则紧紧地抱住了外婆。
“这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因为柳美知子更加优秀，”兼子斩钉截铁地说道，“但弥生自己却不愿承认。或许她还在为我当时投给柳美知子的那一票不原谅我吧。当时我们争得很激烈。弥生甚至还说过要从我门下离开，去跟从其他老师。情急之下，我终于忍不住说出我就是她外婆的事实。”
“喂，片山先生？”
或许，她再也不会回来了。片山心中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想法。
“早上好，”真理走进了餐厅里，“抱歉，我来晚了。”
“但是，那签名上写的却是Yayoi啊？”
“再见了，片山先生。”莉莎喃喃念着，缓缓迈出了脚步。
晴美点了点头。
“嗯。”
“为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
“她似乎还没回宾馆。”真理摇了摇头。
这时候，晴美和真理进了包厢。林摔到下边的普通观众席上，引起了一场大骚动。所以当时晴美、真理和栗原全都呆住了。
“不会的。”
如果不那样做，她就无法在半天时间里把那女子找回来。
“对。因为那件外套是冈田太太的，所以有些长。要是正常地穿上，下摆会耷拉到地上去。”
莉莎并不后悔——那些人和那只三色猫——这一切，对莉莎而言，都是让她感到温馨的、独一无二的一段人生。
片山说道：“那么，我们就出发吧。”
伏见恭子——就是先前出现在林的房间里的那个女子。
“片山先生……”莉莎的话说到一半，又犹豫起来。
“而且还跟我说，让我单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