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资本主义的经济运作,向来不曾风浪平静。每隔一段时间,长短不定,或大或小,总会有某种程度的波动。这种现象,已经成为资本主义经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19世纪以来的实业家,对所谓涨跌更迭的“景气循环”都很熟悉。通常每隔7~11年,景气萧条的轮回就会大同小异地重复一次。但到了19世纪末叶,这个周期忽然拉长许多,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发现,过去几十年来,原本的周期长度有了异常的改变。大约1850年起,一直到19世纪70年代,全球呈现一股前所未有的景气趋势。可是接下来,经济形势却又陷入不稳定,时间长达20多年之久(有些经济学家将这段时期也称作经济大衰退,不过此说多少有点误导作用)。可是20多年的不稳定过去[...]
经济周期理论的变化:从七八年拉长至20年一轮
同时,在主要交战国家里,有组织的劳工运动开始在大型的军火工厂中酝酿,最后成了工业和反战势力的中心。这些工厂中的工会代表都是技术工人,谈判地位有利,变成了激进派的代名词。而高科技海军里的技师也纷纷加入同一行列。德俄两国的主要海军基地,基尔(Kiel)及克朗施塔德(Kronstadt),最后分别变成革命运动的中心。再后来,法国在黑海的海军基地一度兵变,阻碍了法军介入1918-1920年的俄国内战,参与进攻和封锁布尔什维克党人的军事行动。反战势力从此有了中心和动力。
俄国革命和一战之间的联系:要和平,不要战争,要推翻沙皇统治、封建帝制,社会党上台(他们身为技术工人,具备有利的谈判地位。)
当年沙皇治下的俄国,革命时机已臻成熟。若不革命,简直无路可走。19世纪70年代以后,凡对世局有识之士都同意,像这样的革命一旦爆发,沙俄必定垮台(见《帝国的年代》第十二章)。到了1905-1906年之后,沙俄政权对革命风潮已经完全束手无策,大势之所趋,更没有人再心存疑问了。如今溯往现昔,现代某些史家论道,若非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接着又有布尔什维克革命专政,沙皇俄国当已蜕变为繁荣自由的资本工业社会——而当年的俄国社会,其实也正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但此说只是事后诸葛亮,倘若回到1914年以前的时节,恐怕得用显微镜才找得着有此预言之人。1905年革命事件平定之后,沙皇政权从此一蹶不振,但是政府的颟顸无能[...]
俄国二月革命爆发前夕,革命时机早已成熟,一战也难以转移国内人民对沙皇统治的不满。
十月革命人士认为,这场革命的意义,不只限于一国一地,而是全世界全人类的革命;不只为俄国带来了自由与社会主义,进而也将在全世界掀起无产阶级革命。在列宁和他的同志心目中,布尔什维克党人在俄国的胜利,只不过是第一阶段,最终目标是要在世界战场上赢得布尔什维克的广大胜利。除此全面胜利,别无意义可言。
布尔什维克党人的输出革命的伟大志向和崇高热情。
旧世界的命运,显然已经注定要衰亡了。旧社会、旧经济、旧政体,正像中国谚语所说,都已经“失天命”了。人类在等待另一个选择、另一条路径。而1914年时,这一条新路大家都很熟悉,在欧洲多数国家里面,社会主义党派就代表着这个选择(见《帝国的年代》第五章),另有国内工人阶级的支持,内心则对历史注定的胜利充满信心,于是革命前途一片看好。似乎只等一声令下,人民就会揭竿而起,推翻资本主义,以社会主义取而代之。一举将战争无谓的痛苦折磨,转变为富有正面价值的积极意义:因为痛苦折磨,原本就是新世界诞生时必有的流血阵痛啊。而俄国革命,或更精确一点,1917年10月的布尔什维克党革命,正好为举世吹响了起义的号声。十月革[...]
革命暴动,带来的流血牺牲,工人阶级揭竿而起——新世界诞生的阵痛。十月革命对20世纪的影响,革命向全球输出,现代史上最庞大的组织性革命运动。
而二战则相反,确实达成了几项结果,至少维持了好几十年。大动乱时期产生的种种撼人的社会经济问题,似乎也都消失无痕。西方世界的经济进入了黄金时代,西方民主社会在物质生活显著改善之下,政局稳定。战火也转移到第三世界。而从另一方面来看,革命也为自己找到了出路。旧殖民帝国的海外殖民地纷纷消失,尚未结束的也指日可期。共产党国家则齐拥在如今已摇身一变成为超级强国的苏联老大哥旗帜之下,自成集团,似乎随时可以在经济增长上与西方诸国一较短长。结果,东西经济竞赛的美梦只是一个幻影,但是却一直拖到60年代才开始逐渐破灭。如今回头看看,当时甚至连国际局势也相当稳定,虽然那个时候因为身在其中,反而不识其真实面目。二战还有[...]
二战后的世界格局,影响深远。
战争变得愈加残忍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战争本身的非人化。血淋淋的杀人行动,如今变成一个按钮或开关即可解决的遥远事件。科技手段之下,死亡牺牲都不再活生生于眼前发生,这与传统战斗里,亲手用刺刀剜出敌人的脏腑,从准星中瞄见敌人的身影倒下,有着多么巨大的不同。战线上死命瞄准的枪口下,射倒的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串统计数字——甚至连这个数字也不真实,只是假设的统计而已,正如当年美国在越战中对敌人死亡人数的估计一样。从高高的轰炸机看下去,地面上的一切不再是活生生的人和物,而变成一个个无生命的投弹目标。性情和善的年轻男子,平常做梦也不会把刺刀插进任何乡下孕妇的肚子;一旦驾起飞机,却可以轻而易举,便对着伦敦[...]
战争的残酷性,及历史遗留问题:国将不国,领土离散,人民流离失所,家园不再。
除非受到选民或报界压力的束缚,政治外交的专业人士往往可以心平气和地与敌方宣战、媾和;正如拳击手在开打前相互握手,拳战后共同畅饮一般。但到了我们这一个世纪的总体战,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俾斯麦时代,或18世纪战争的模式已经荡然无存。像现在这种需要鼓动举国同仇敌忔的战争,已经不能再像过去贵族式战争那般有规有矩。
总体战,全国动员,政治经济文化全方位动员:全民族战争:舆论新闻战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