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知青文学
马背诗篇——内蒙古牧区知青文学创作
天铺灰烟云簇墨,雷声压顶天欲堕。
翻译成汉话就是:
慕宗懿有怀乘风、泣王勃无路请缨。
在阿巴嘎旗写散文(一般为记述文)的知青不少。当时传阅的散文还有:《小青马》、《打狼》、《五年》等。
飞砂走石电光闪,倾盆大雨从天落。
限于篇幅仅介绍几个成绩比较突出的诗人及诗作。在这些诗人及诗作背后存在着一个具有相当实力的诗群。
插队五年 1972
二怕狼掏,声嘶力竭通宵喊。
金风吹尽兮,牧草皆黄。寒冬将至兮,生灵感伤。
清平乐·冬迁
抖套杆呼啸边庭,纵铁骧镳骋三盟。①
(作者:女,插队在锡林郭勒盟东乌珠穆沁旗都宝力格牧场)
尹占华,北京知青,在土默特左旗插队。他是诗群中写诗比较勤奋且水平较高的一位。在插队时曾写有:《鹧鸪天》五首(1972.4)、《野草》二首(1969.4)、《园地劳动时作》(1969.8)、《浣溪沙》三首(1972.6)等。限于篇幅,在其诗作中仅选录二首:
汝欲东北兮,吾去青藏。相隔万里兮,不得重访。
在内蒙知青的诗作中,“惜别”内容的作品占有一定比例。知青们在草原极其艰苦的生活岁月中,结成了肝胆相照的真挚友情。在1971、1972年前后,不少知青离开草原,在留下的知青中引起极大震动。惜别时,有愧疚、有悲伤、有羡慕、有失落……酸咸苦辣都有,可谓百感交集。知青的惜别,与古人咏叹的惜别不同,它更猛烈地摇撼人心,更具有群体的共性。内蒙知青诗人们在“惜别”这一题材上,留下更多感人的诗篇也是情理中事。
草原冬色,莽莽苍苍,遍地皆白。
疑是天空裂缝多,女娲补天不负责。
俄诺吉勒握拉码
吾今亦去兮,将不还乡。思离战友兮,珠泪成行。
我们的马倌,
(作者:女,插队在锡林郭勒盟东乌珠穆沁旗都宝力格牧场)
虽是尝来苦涩,亦可慰饥寒。
天涯数载走红尘,牧马萧萧伴此身。
群山是航标,
“呵,多好的天!晴空万里,太阳已经老高了。白茫茫的草原晃得人睁不开眼,远处胡伟的额尔登乌拉山蒙着一层淡蓝色的雾气,小鸟藏在四面八方不停地唱着,根登的牛群卧在前面霜雪闪亮的草丛里吐着白气,有几头站着伸懒腰。我的马在东梁上吃草,嘴巴粘在地上一动不动,像雕像一样。”——
游牧逐水草,终年数迁家。
王唏《送友返京》1972.11.14
持杆长三丈,论史及五代。
草衬人更美,心红志愈大。
做将来,东邻劝客,莫须嫌,努力望加餐。
由于找到的材料十分有限,所以无法对内蒙知青的文学活动规模,及其成就作出哪怕是初步的总体估价。但仅就已搜集到的材料看,在“文革”期间内蒙牧区知青所创作的散文、旧体诗已有相当可观的成绩。
邢奇、施小明等人,为北京二中初三学生,分在一个生产队。当时分到内蒙牧区的二中学生有389人,邢奇所在队有39名知青,二中的有15人,因为邢奇等人以前有些古文底子,加上放牧时的极端孤独、寂寞,邢、施、刘、陈、董五个人常凑在一起写诗,周围生活中的任何事情,无不能入诗,如施小明对上面领导人对知青冷暖、死活不顾不问,写出的打油诗:“囊中有米寥寥可数,零肉碎骨暂充饥肠……甚叹也,便如何敦促,重开新章。”
旧体诗作在内蒙兵团内,也有不小收获。兵团藏书网六师五十二团的北京知青巩如旭,是成绩比较突出的一个。他在兵团曾写有《七律·饮马乌拉盖河》(作于1974年春),《七律·夜过张小冬墓》(作于1975年秋,昌图锡勒)等等。
“天已亮,包里蒸汽腾腾,一柱金光透过门窗,斜在我的炕旁,一看表,8点,就呼地一下坐起来,把正喝茶的老头吓了一跳,‘睡得好吗?’他转过头对我笑着。我边穿衣服边应着,隔着白气听到淖尔金仿佛又在用勺不住翻腾锅里的茶。这个动作真成了她的嗜好,仿佛会从搅出的白气里见到极乐世界似的、我顺着光柱摸到门,淖尔金喊:‘喝茶!喝茶!’我说了两声‘知道’,‘嘭’地关上门出去了。里面根登很自信地对老婆说‘人家解手’。
佩上精致的小马鞭啊,
蓦回首,见夕阳残照,马嘶羊归。
平地一声朔风起,搅昏茫茫几万里。
一声马嘶滋啦啦,马蹄飞快,心情更佳。马蹄似飞不用夹。
岁岁边风吹绿野,朝朝冷月送黄昏。
(作者:女,插队在锡林郭勒盟东乌珠穆沁旗满都宝力格牧场)
在旧体诗方面,牧区知青诗人们做了大量的开拓工作。就目前积累、搜集到的约300首诗作看,已形成内蒙知青诗作的共同风格,作为“内蒙牧区诗群”已具有冲击旧体诗坛的力量。
《雅干锡力日记》
浓醇仰头尽,诗文拈手来。
茫茫雪原西行去,不知搬家几度。
四载共同兮,深刻印象。梦寐重聚兮,觉来渺茫。
我要用新鲜的牛奶,
身凌塞外雪,怀揣栋梁才。
原野竞骑射,厅堂品李白。
在内蒙知青诗群中,有三位成绩比较突出的诗人:李向真(北京知青插队在东乌旗满吐宝力格牧场)、谢小庆(插队在锡林郭勒盟本乌珠穆沁旗额仁高毕公社)、尹占华。他们的诗作比较集中地体现了既珍视传统,又推陈出新的努力,达到了雅驯与质实的融合。
首先介绍北京二中知青写诗圈子(邢奇、施小明、刘玉平、陈达实、董士芳等)的诗作。限于篇幅,只从他们的诗集:《马背上的歌》中摘录四首。
尔雁听我请,可有我之书?
当然,在探索中也有很多不足,如有一些蛮横破律的地方,损害了音韵美。而且有些诗作失之粗疏,一挥而就,不再修改、斟酌,影响了诗作水平的进一步提高。
牧羊空寂寞,行路身孤寡。
诗二首
诗一首
《惜别》佚名1972
扎紧长腰带。
蒙文诗如此朗朗上口,使小Q不胜钦佩,便写了一首打油诗,呈给大公。诗曰:
注入锃亮的铝壶,
最后吃的是炸糕,红糖馅,用牧民给的黄油调的。由几个公认擅长烹调的操持,他们垄断了案板和油锅,不容他人插手。于是闲着的人就天南海北地聊着。当第一批炸糕出锅的时候,人多糕少,一个人提议作宝塔诗,谁先续上谁就吃。大家齐声说:“高!”这个“高”字就作为宝塔顶尖定之韵。立刻有人叫出“炸糕”,同时伸手就去抓。当宝塔续到第九层的时候,炸糕已经出了第二锅,足够吃上一轮的了,而且大家已经满足了宝塔的高度。于是在对宝塔诗极其兴奋的回味中共进炸糕。
5.马背诗篇
草堂简宴饯君行,月洒冰窗雪满庭。
雨湿皮得勒,正是五月天。
深秋白日 1972.10.2
在同一回忆录中收入的李大同《雅九九藏书干锡力日记》,写于1973年夏。说是日记,实际上是散文。其中“赛马”一段,在“文革”中曾被旗内知青加以传抄。它显示出了内蒙知青在文学上的坚实功力。
赶快捞
里嫩外焦
聚会皆志士,往来无痴呆。
《阿巴嘎的春天》
在锡林郭勒盟东乌珠穆沁旗满都宝格牧场,有一个写诗的知青小圈子,由北京二中知青邢奇、施小明、刘玉平、陈达实、董士芳五人为骨干。在1971-1972年期间他们曾将自己所写的“半旧体诗”(邢奇语)编在一起,命名为:《马背上的歌》,共出了三集,合71首。诗集都是用复写纸复写的,裁纸钉成一本。
刘玉平
《马群下夜》(二首,选一)
漫说道塞北群空。
要把马群领入明天。
小说《一年》,以几名男女知青去“赶考”为线索展开。为了参加招考工农兵大学生的考试,几个知青在北京至张家口之间的一个小车站等车,一直等到天亮火车才来。在车站之夜,几名知青的交谈,展示出理想主义、注重实际和自私自利等思想的交叉、冲突。但是,所有的人都有一种失落感。其中有一句对话,“知青是大地的流浪者”。招考的结果,一对男女知青,女的上了大学,男的因为出身问题没有上成。
有朝一日控千蹄,凌云双翅自由展。
“附近最有名的唱马人那木吉拉老汉骑上一匹高大的白马,站在授奖马队的面前开始为大会唱马。当老人用富于音乐性和节奏感的蒙古语盛赞干青包勒和北京思赫腾(知识青年)时,我把脸紧贴在青马粗壮的脖子上,热泪夺眶而出。”——
想而又想兮,伤之复伤。借此纸笔兮,辞别此方。
春节的聚餐是很热闹的,放羊的各包留下一个下夜的,其余的都参加了。羊倌、牛倌、马倌,济济一包,凑了十几个人,这在牧业队已经很难得了……
叶小静
找遍山坡找山崖,北风沙沙,马蹄唰唰。绕山一周又白搭。
马群像一支神奇的快艇部队,
赵秉宜
冰雹打马鞍,雪花飞翩翩。
羊归何处?漫漫牛车路。
香气往上飘
血热,鬓青。
耕作齐努力,牧驭无惰怠。
新体诗,内蒙知青往往采用蒙古民歌方式写作,风格独特,优美抒情,读后给人留下美妙难忘的印象:
双手捧出喷香的里脊。
3.锡林郭勒盟阿巴嘎旗的散文创作
李向真《送别》
攻读无古今,涉猎及中外。
(作者原在锡林郭勒盟东乌珠穆沁旗道特淖尔公社)
《雅干锡力日记》记述了知青同一匹青马的感情。讲述了一匹野马经过驯养、训练最后成为全旗那达慕大会第一名的故事。其中知青与草原、与牧民血与肉的亲情渗透纸背。
惨惨白日,瑟瑟羊群,阵阵狼嗥阵阵哀。
莫叹沉沉冬夜永,三星斜落是黎明!——
夜牧贺斯乌拉1974早春
草原生活兮,已涉五黄。生活战斗兮,越练越强。
俯手捉青烟,扬臂夺紫霞。
“哈哈哈”,大公得意地笑了。
北方有乐土,乐土有良才。
扬鞭魏祖,掷笔班生。
在内蒙牧区知青中,产生了一批记录知青生活的优秀散文和旧体诗。特别是旧体诗的创作,有比较丰厚的收获。
续不上诗你就吃不到
请君试看飞雪处,也有几多牧羊女。
落日余晖尽收,寒凝大地生愁。
放马杂记(五则选二)
内蒙知青的文99lib•net学创作,基本集中在1967-1972年之间,此时作为知青群体总体的情绪比较高昂、向上,生活也相对单纯、充实一些,产生出不少的小说、散文、诗歌。在1972年之后,知青扎根思想已基本上动摇,不少人已回城,这是一个思想、情感比较动荡的时期。不少知青在当地成了家,朋友分裂,命运波动,男婚女嫁。生活复杂错综,艰辛、迷茫的内涵,在知青面前有了更深入的展示,可是,当时绝大多数知青迫于生存,已无暇着笔写作。所以,作品的数量也大大减少。
李向真
向着草原雪海深处破浪起航。
找上门去一攀谈,名声果然不虚传。
在内蒙诗群中,还有不少出色的女诗人。她们的诗作,格调豪迈、飘逸,不乏英雄气质。不仅沉实、老到,而且意韵幽长。
顿时肚里馋虫闹
二、找马
小Q蒙语很差,便去请教一个学得较好的“大公”。大公给他提供了不少蒙文词,小Q受益匪浅。大公得意之余说道:“本人最近做了首蒙文诗。”于是大公摇头晃脑将此诗慢慢吟将出来:
正当今缺菜,掘得满衣衫。
清歌可拭英雄泪,浊酒难平壮士心。
“我抖擞起精神牵着青马走向主席台,只觉得全场所有目光和议论都集中在青马、马上的孟克和我身上,我浑身燥热……
内蒙牧区知青的诗作,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强烈的时代气息,融合进白话诗的一些手法,使旧体诗显出抒展、浅白的风貌。诗作往往突破格律,却仍能天然地朗朗上口。特别是不少诗作具有“民歌风”,这是一个很高的境界。
夜光闹钟正指十点,
加斯依和奥布斯巴嘎
雨打毡包如鼓作,直到夜深势不弱。
惟风撼乾坤,撕肤割面,雪掩旷野,满目皑皑。
苦菜苗,处处有留踪,绿影遍平川。
北斗作罗盘,
前途知己知何在,伤愧又下一层楼——
吾知矣,不知味苦,怎爱甘甜!
交班之后灯下喘,浑身发酸四脚软。
昔日之景兮,只现梦乡。呜呼哀哉兮,令吾彷徨。
边风吹脸黑,日晒精神飒。
馋得我口水往出冒
长车缓慢行,牛喘气喷沙。
沁园春·冬牧
已去欲行兮,各有主张。共同奋斗兮,再不复常。
后来小Q碰见了一个懂汉语的蒙古族干部,给他背了大公的蒙文诗。那人听了,仰天大笑。“怎么样?不错吧?”小Q急着问。不料那人说“这叫什么蒙文诗!蒙文诗不是在句后,而是在每行头一个词的头一个音节上押韵的。”
看四野狂窜银蟒,见九闵酣斗玉龙。
施小明
如此大才谁不赞,不由弟子不尊师。
满空星星还没出全。
昔陈公下涕,感时伤景,千古绝唱,至今不衰。
有愤冲膺。
一字归飞雁,高空过我呼。
摇头慢慢吟出来,此时意态颇矜持。
备好马鞍子,
男儿求真理,女儿弃粉黛。
如此而已兮,抛去幻想。恋群情深兮,枉自断肠。
“文革”期间,在内蒙古草原上曾集合了一个数十万人的知青群体,他们大多是来自北京、天津、上海、南京、呼和浩特等城市的中学生。
忧乐连赤县,谈笑多慷慨。
饮马马拉盖河 1974春
日常蒙语无不知,而且能做蒙文诗。
听紫骝又嘶西风。
寂空无限兮,风摧云荡。云聚云散兮,不与人商。
一丘一草将人耍,远看似马,近看没马。奔波一阵真抓瞎。
风劲黄草狂,羊儿顶雪回。
乐人行
膂力掀烈马,巧手建新宅。
此人住处不算远,他的外号叫大公。
王石丞《惜别》1974.10.10
把你驼进我们美丽的草原。
调进最好99lib•net的黄油、奶皮子,
4.《马背上的歌》和《扎洛集》
朝天啸,荡深山幽谷,壮我胸怀。
欢迎你,亲爱的朋友!
《欢迎你》
出门纵骅骝,入室溺书斋。
就目前有限的材料,在牧区有两部夭折的长篇小说《疾风劲草》(北京王琪)、《雄鹰展翅》(北京赵兼妩)。两位作者都是北京女知青,高二、高三学生。
一怕丢马。狼吞虎咽吃晚饭。
王琪等人的创作经历,反映出当时知青进行创作的艰辛和屈辱。
掷泪无言送友去,归来空身对旧营——
男知青大关在孤独、失落中把感情转移在一只狗身上。为了救狗,在一次大火中,他被烧伤住进医院。女友小静去医院看望大关,但终因两个人的地位已有天壤之别而分手。大关最终伤重离世。
1972夏谢小庆
惊惊颤颤,新倌上任三把汗。
给你煮出喷香的奶茶。
我与牧民话不通,忙去请教高材生。
纵马独上高台,看无数英雄尽沓来。
在《草原启示录》(内蒙知青群体回忆录)中收入的李三友《放羊第一天》,就是一篇优秀的散文。这篇文章选自《阿巴嘎的春天》中的一章。原文有十章,写于1974年。过了18年,再读此文,其文学水平仍然是一流的。
在当年在一首“惜别”的诗在内蒙知青中辗转传抄,此诗回肠九转、细致入微地表述了惜别的情怀。诗在传抄中遗失了诗作者的姓名。现将此诗转录如下:
三怕混群,脖子直伸不停看。
《马背上的歌》逐渐流传开来,在东乌珠穆沁旗后来又出现一本知青诗集《扎洛集》(80首)(注:扎洛——蒙语知识青年)。主要以原《马背上的歌》为主,又收入旗内其他生产队知青的半旧体诗若干首。《扎洛集》是油印的,数量多,流传的也就更远了。
云压山欲碎,天缝见斜晖。
一、起程
施小明
下雨 1969.7.12
《一年》约四万字,作者:王维本,阿巴嘎旗北京知青。当时知青对时间很敏感,所以用时间命名的小说不少。(如:老鬼在内蒙兵团时就已动笔的长篇小说《血色黄昏》,原名《八年》)这部小说,比较真实地反映出了当时内蒙知青复杂的内心世界。
1.长篇小说的创作
乌呼鲁也布怪
那首宝塔诗是这样的:
恸哭无声动天地,解味之人唯独有——
任滩前堤上,沟头垅内,道侧途边。
日食餐奶酪,畅语共蒙话。
王家元《赠李阳别离》1975.9.26
五月天 1969.5.22
正是阴历二十八,暮色一降,如蒙黑沙。饭后急忙穿大哈。(注:大哈,蒙语皮外套)
团结友爱兮,互助互帮。今将众散兮,好景不长。
奔去一看黑压压,马群皆在,心才放下。持枪防狼待朝霞。
陶公今若在,也将徙其宅。
幼小谁家子,寻挑携篮?
主意不定真难拿,本想回家,不甘回家。催马向南如风刮。
一、接马群
在内蒙知青中写诗的人当有不少,但尚无法进行准确的估计。《草原启示录》编委会(由内蒙知青组成)在编辑《草原启示录》时,征集到当年知青寄来的马背诗200篇,其中新旧体诗各占一半。这些诗显示出内蒙诗群一定的实力。但由于编委会的编辑方针,这些诗绝大部分未能发表。
秉懿
牛走不动,羊更害怕。
《阿巴嘎的春天》生动、细腻地记述了草原生活的一个个奇妙的瞬间。
只要你带着巴特尔的荣誉来到这里,我会宰掉最肥的羯子,(注:巴特尔,英雄)
这部小说在阿巴嘎旗知青中流传,读过这部小说的知青说,《一年》反映出了1971年后,内蒙知青普遍的思想动荡。
天长归路远,过了几长途。
八声甘州·苦菜1972.5
炸糕
劈头一个感叹词,突兀不凡露天资。
新接马群没经验,必然要闯这一关。
想持节苏武,思带甲卫青。
儿马子一声高鸣长嘶,
遥望毡包新立,恰似海上孤舟。
王琪在回忆文章中说:她为了写这部长篇小说《疾风劲草》,牧羊时抓空写作,把马缰绳挽了个结套在自己脚上,正在写作中间,一只牛虻叮咬马腹,马赶蝇时将马嘴插进了马镫子,马狂怒打转,王琪被拖倒在地,马蹄乱踏,缰绳越缠越紧,王琪急中生智下死劲地将靴子挣脱,才算侥幸逃生,可是肋骨已被马蹄踏断。
山丹红不长,坚雪白难化。
见我虚心来求教,便开腹贮示愚顽。
满眸空辽阔,望山不惜马。
掌舵人就是风来雪去的阿都沁。(注:阿都沁?蒙语,马倌)
劲腕挂玉鞭,捷身跨铁骅。
六合浩瀚幻弗穷。
浩尼更埃那
宝格达山
在内蒙知青创作中,散文占有很大比重。其内容主要反映知青在边疆的生活场景。
青草黄且枯,秋羊肥似瓜。
这就跟群去下夜。
这两部小说代表了一类作品,为了能公开发表,被迫按照“文革”中的创作模式,塑造高、大、全的英雄的形象。小说内容为知青在内蒙牧区接受贫下中牧教育,锻炼成长的经历。《疾风劲草》小说写出后,王琪曾在知青中征求意见,大家反映,拔得高了,有一点玄。作者拿到北京某出版社编辑部,编辑却说拔得还不高,还要拔高。
吾之过错兮,诸君原谅。但愿众位兮,百事如偿。
举大白,望七星。
2.手抄本小说:《一年》
夜幕中,
高
至今邢奇还记得那续第九层的,掰着手指一字一顿地数出那九个字时的得意样子。当时,满蒙古包都哄堂大笑了。
在散文方面,主要是记述文,质量上乘,“文革”中没有产生优秀散文的说法,是打破了。
今年真不得了,雪大草少。
在内蒙知青的诗歌创作中,取得突出成绩的还属旧体诗。经过十年锤炼,这些诗作形成了雄浑粗犷、豪迈、淳厚的风格。知青们在运用古体诗表现当代人生活方面,做出了不少努力,在写作“半旧体诗”方面,积累了不少珍贵的经验。
春思 1969
一览千里豁,岂似陇径狭。
备上闪亮的银鞍,
最是无情乌河水,卷去男儿几度春。
老农曾经教我,在沸汤煮过,拌辣调盐。
在小说中,塑造了大关这样一个具有理想主义精神,经过现实严酷打击变得比较成熟、冷静的青年。大关数学很好,渴望知识,却无法迈入学校大门。一腔热血报国无门。他内心的矛盾、孤独、迷惘,特别是内心燃起的愤世情绪,都具有典型意义。与此同时,作者还对比地写了自私的“大个”和内心痛苦、彷徨又不敢跨越现实的小静。
五年毡包居,隐身草山下。
京地草方芽,塞外雪未化。
李志伟(1968.12)
充满了蒙古包
牵出心爱的骏马,
天地幽幽,人生渺渺,此身何处展雄才?
邢奇在支边时(1975年)曾写有长篇散文,记述知青在牧区的生活,这篇散文的一小部分后来在编辑《草原启示录》时,曾被收入启示录。在这篇文章中,邢奇介绍了几段北京知青写打油诗的情形。
李仲琪
邢奇对团长下队向蒙古老乡要羔皮、黄油一事,写有打油诗“百里迢迢,团长驾到,吉普串包,……喇叭响,载坛坛罐罐,得胜还朝。”
大丈夫千古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