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两败俱伤
他铁铸似的冷酷面容在火光映照下扭曲着，阴冷地望着我，一字一顿地道：“兰虎，与我作对是你这一生中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伴随着他的狂吼声，紫红色火焰长剑像是一柄从地狱出来的魔剑迎头向我劈来，焰光闪动，火星四射，热浪排空而来，几乎要将天地给烧沸腾了。
然而恐惧并没有将他给打倒，反倒激发了他的勇气，他大吼一声，周身的肌肉好似又增大了一圈。
独孤奇好似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向我道：“你看，我并不是慈善家，也不是收容所，对这些失败者，我并没有义务教他们学聪明点。在我手下，一个学不会变聪明的人从来都只会被我抛弃。我只要那些强者！比如你，不过，我知道你的脾气很臭，不会答应做我的手下的，唉，你知道吗？你的脾气真的和校长那个老头子一样臭。也对，如果你不对他胃口，他又怎么可能传你‘兽王十式’和‘盘龙功法’，那样你也就没有今天的成就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固执的以天下为己任的家伙。难道地球离开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的家伙、所谓的正义人士就会停止转动了？”
眼看第一击并没有击中，我立即用星宿之力又凝聚出一支弩箭。牛头人狂吼后便拼命地吸气，然后吐出漫天的黄沙，一口接着一口，正好我凝聚出一道弩箭也需要一点短暂的时间，他没有立即放手抢攻是我乐意看到的现象。只是当我的弩箭凝聚完成时，四周空间已经布满了对方吐出的黄沙，好像是正在经历着一场沙尘暴，虽然仍是正午阳光明亮的时间，四周却黄澄澄的，看不清天日。
火光中，中年人的金牛又被召唤了出来，一人一兽竟然在濒死的状态下勉强合体，火光中隐约可见中年人那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恐怖脸庞，双眸仇视地盯着独孤奇。
我道：“那你是讨厌我了？”
念头在电光石火间闪过，弩箭的尖啸刚刚响起便戛然而止，这种好像被人生生扼断的响声使人心烦意乱。准神器级别的弩箭竟然被独孤奇给硬生生地挡住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恐怖的事情的。
独孤奇嘴角绽出一抹笑容，眼神里却有掩饰不住的嫉妒，好像恨不得马上将“封鱼剑”抢到手中把玩一番。他道：“果然是神剑，充满灵性，可惜所得非人，使神剑蒙尘，真是糟蹋了一柄绝世奇珍！倘若落在我手上，必会成为人人敬仰的天下名剑！”
狂笑声中，独孤奇从天而降。
刚才整个人被火焰包在当中，只觉得火舌扑面而来，空气快速升温，口鼻难以呼吸。现在总算脱离了火海，我贪婪地猛吸了几大口空气，道：“看来你千辛万苦获得的火鸦的力量也不过如此！”
星宿之力凝成的弩箭无声无息地一闪而没，紧接着湖水轰然炸开，似乎整个湖的水都被抛了起来，鱼虾与水草随着大股大股的水流抛到半空中，有的幸运地仍旧落回湖水中，有的则溅在地面上，为生存而挣扎着。
我摇头叹道：“你真的是个自作聪明的人。”
我道：“你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局面？”
体内的暗能量猛地若山洪暴发般涌出，我撮指成刀，全然不顾对方的攻击，直向对方的脖子上砍去。
独孤奇突然狂怒地喊道：“你还不死！”
感受到独孤奇凶猛的杀意和摧枯拉朽般的力量，我的心猛地跳动了两下，独孤奇的修为大进，更在我之上，不用说定是从太古神兽火鸦那里得到了很多好处，才让他在修为上有了这么惊人的突破。我感到自己倘若不能冷静下来的话，很有可能在这一战中命丧他的剑下。
他沉声道：“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就应该受到尊重。”
火焰长剑闪电般向中年人劈去，中年人身上燃烧的火焰也好似受到了什么藏书网召唤一般，自动与火焰长剑连成一线。火焰长剑轰然从中年人身上劈过，中年人身上的火焰猛地一缩，然后向外炸开，中年人当场被炸死，而令天地失色的地震也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四周狼狈不堪，好似刚遭到轰炸一样。
我感觉自己的斗志正因对方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而攀至高峰，丝毫没有受到对方强大气势的压制而生出气馁之意。独孤奇和火焰长剑虽然在不断旋转，但是已经将我锁定，我可以判断出他能够在任何时间以任何角度向我发动雷霆攻击。我使出游鱼身法，身体骤然朝横斜方向掠了出去，然后才径直向他电射过去，这样做的目的是让独孤奇误以为我对他生出恐惧之心而躲避，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独孤奇说完更是加快了攻击速度，眼前一道火光还没从空中褪去，便又有一道火光交叉而过，火焰长剑好似是从虚空中探出的勾魂锁，要将我的性命拿走。
独孤奇眼中杀机乍现，冷笑道：“希望你的身手和你的嘴上功夫一样都大有长进！”巨大的蝎宠闪现出来，与独孤奇合二为一，独孤奇身上顿时多了一套金光闪闪的铠甲，尤其是全身的要害部分都有厚厚的硬壳保护，包括独孤奇的头部。除了一对眼睛附近的面部外，其他部分全在铠甲中。
他脸色突然一沉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就算你要投靠我，我也要杀了你，没有谁可以不尊重我！”
我离得比较远，受影响不大。
杀气四溢！
我的视野中倏然出现了无数个牛头人，我一怔，将手中的弩箭收回，要知道我用宝贵的星宿之力凝聚出一支弩箭是要消耗我体内很多能量的，自然要节省着点用。我将弩箭收回的时候，对方已经欺了上来，无数个牛头人，挥出无数个拳头向我打来。
这当然是幻觉，不可能真的出现无数个牛头人，我亦知道对方是利用奇异而高速的身法和多变的步法造成了我视觉上的错觉，再利用漫天的黄沙做掩护，真称得上是天衣无缝的必杀技了。就算我知道对方这技巧的原理，但由于受到黄沙的影响，也无法马上窥探出对方的虚实。看来尽快退出沙幕才是正确的选择，我心中念叨着希望对方不会变态地将黄沙吐得整个绿洲都是。
然而视野中的牛头人脸上忽然出现痛苦的狰狞之色，头顶上的一只黄玉大角竟然也在一瞬间如同炮弹一样射了出来，精准地击在弩箭上，金角只是稍微阻碍了一下，弩箭便改换了方向。
我眼前一亮，满天的阴霾顿时散开。
独孤奇突然移动起来，鬼魅般出现在我面前，藏于身后的火焰长剑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他左手中，画过一道弧线向我的右肋撩了上来。
他手腕一抖，紫红色的火焰倏地跳了出来，在空中猛地一伸化作一柄火焰长剑，一圈圈紫红色的火焰围绕着长剑在有规律地跳动着，好像是随着水波而飘动的水草。
这个家伙比以前更加狡猾残忍，为达目的可以使出一切手段。
牛头人大喘了两口气，忽然生出一团微弱的光华，合体竟然自动解除了，他的伤势看来不轻啊。他艰难地道：“我已经按照少主的要求做到了，我说十五招打败他，可也没说自己可以在不受伤的情况下打败他，还请少主赐给在下三根火鸦羽毛。”
没想到金牛宠兽还有这一特殊技能，可惜是与敌俱亡的招数。
如此威势，独孤奇再无法保持从容不迫的神态，双脚一动就欲跃起到空中，但怎料到地面频繁振动，尤其是震源附近，振动更是剧烈，让独孤奇无处借力。
他的眼角猛地抖动了两下，盯着我手中的剑道：“神剑，而且不是李秋雨那柄‘风之无形’！兰虎你的运气真好啊，连神剑也能被你弄到手里。可惜，过了今天九*九*藏*书*网，神剑就要易主了。”
我的同归于尽的反击似乎早在对方的算计中，牛头人的庞大身躯怪异地在空中一晃，如同一只狸猫般轻巧地闪过我的攻击，接着便在我缩回拳头的时候又向我缠了过来。
“好厉害！”牛头人嘴角一颤道。
独孤奇眼中闪着邪异的笑容道：“一个失败者，即将被斩断头颅的人，他的感受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他哑然失笑道：“除非是瞎子，任何人都可以看到，你现在的状况只不过是任人宰割罢了。当然如果你想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死亡，我也可以满足你，我对即将要死的人向来宽容。或者你打算改变主意投靠我？”
看着对方的火焰长剑不断从我意想不到的方位对我发起攻击，我不禁大为头疼。这种诡异的剑法最大的优点就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从哪里出剑，一切都隐藏在暗处，等到发现对方的火焰长剑时又已经晚了。独孤奇变魔术般向我发起了诡异的攻击，火焰长剑每每拖着一道焰尾消失在他的背后，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破空声响，对方的拳头已经奔至我的面前，我暗运暗能量护住全身。对方拳劲临体，逼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我这才感觉到对方的准确攻击位置，勉强侧身避开了要害，却仍被对方一拳轰在了身上。随即对方的拳头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下来，拳劲却一改之前的刚猛，反而走的是阴柔的路子，隐含某种吸力，将我吸住，令我无法逃脱躲闪。
纯能量凝聚成的晶体状的弩箭仿佛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艺术品，精致而美丽。眼前骤然一亮，好像星辰在星河中闪烁，如同阳光下的钻石一样光彩夺目，我的弩箭破空而出。响亮的鸣声中，一道炫目的蓝色光线出现在天空之上，眨眼便已射至牛头人面前。
我运剑格挡，手腕一震，对方的火焰长剑一触即退。我愕然不知所措时，火焰长剑再次从他的右手中出现，闪电般横切过来。我再运剑格挡，对方的火焰长剑又再次消失。
刚才那一剑我用上了我在角斗士监狱中在仙师李圣的帮助下领悟到的力量平衡之道。对方的剑势惊人，以剑气驭动火焰组成一个无坚不摧的火焰旋风，然而一个旋风的平衡点正在风眼处，独孤奇用长剑来保持旋风内部的平衡，所以我看准了猛地一击，果然破去了对方威力惊人的攻击。
“独孤奇，你这个无耻之徒！”在我愤怒的狂喝声中，弩箭发出刺耳的尖啸带着我的愤怒射向独孤奇。
紫红色火焰倏地敛去，独孤奇手握光芒黯淡下来的火焰长剑，脸色阴沉地盯着我。
这其中必有蹊跷，难道是独孤奇突然心疼那三根火鸦羽毛而希望我能够帮他干掉此人，就省得他兑现自己的许诺了吗？我想事实应该不是像我想的这么荒谬吧，毕竟，三根火鸦羽毛虽然十分珍贵，但是换回来一个这样的高手也是非常值得的。
我转眼间就明白了独孤奇心中的打算，他逼被他请来的教官立下十五招之誓是为了利用他来查看我的底细实力，实在狡猾至极。在桃花源里最惨烈的一战中，虽然最后的关键时刻神兽贪狼出现压制住了火鸦的力量，但最后独孤奇仍与火鸦一起逃走了，他并不知道神兽贪狼将我的小兽王改造了，使它成为正在成长的贪狼，但是他也许会猜测我是不是从神兽贪狼或者从桃花源这个古老的部落中得到了什么好处，使我的实力大大增加。
每一次旋转都带起充满节奏感的呼啸声和火焰炙烤空气的声音，独孤奇很快就化成一个火焰风暴的核心，所向披靡！
小虎道：“只要看准能量在敌人经脉中的走向，自然可以准确把握对方出剑的时机和方位。”
“嗯？”他皱了皱眉头。
我本来也没有九九藏书网指望对方会有武德，讲究公平一战！这一拳若是扎扎实实地击中，我会在一瞬间被刚猛霸道的拳劲给打得筋断骨折。我当机立断做出了选择，脚下蓦地发力，闪电般向对方滑去，同时身体在极短的距离内不断地改变自己的行动角度和路线，务求令对方难以看清我的虚实，同时一掌拍向他的面门。
他神色震怒地道：“你最好祈求自己不会被我活捉，否则我便让你生不如死！”浓烈的火焰猛地从他身上膨胀开，使得他整个人好像也凭空增大几分，气势惊人。空气急速升温，独孤奇神色冷酷地盯着我，整个人好似一团正熊熊燃烧的火焰，散发着不能与之匹敌的强大气势。
我的做法果然令对方大惊失色，他可能没想到我会如此悍勇，不畏死亡地向他冲过去吧。一般来说，正常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下肯定要先后退或者躲闪，以求避开对方最凶猛的一击再图谋反击，而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蓦地加速，使我们之间的距离变短，令他判断失误，更使他的拳劲在未达到巅峰时就得击出，减少拳劲的威力。而我拍向他面门的一掌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假若他不躲闪，即使他这凶猛至极的一拳击中了我，他也会在我这一掌之下重伤。
“嗯？”我手忙脚乱地应付着独孤奇的攻击，说话间身上又多添了一道伤口，哪还有时间思索为何小虎的语气似乎更加人性化了，更无从琢磨它的智能是不是又有所提高。
竟然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我瞠目结舌地看着此前百发百中的弩箭第一次出现了例外，牛头人利用那一眨眼的工夫全力闪躲，弩箭从他的肋下擦过，射进了绿洲中的湖水里。
“砰！”左臂一阵剧烈的疼痛，我感觉到我的左臂似乎已经被打断了，但是还好，我的一掌也拍在了他的胸口，看似软绵绵的一掌，却具有千斤的重量。我打着转跌飞出去，牛头人也不好受，猛地喷出两大口鲜血，眼睛更红了，脸色却变得惨白。
口吐黄沙是对方宠兽的特殊技能，但是我也知道凡是特殊技能都不可能无限使用，就比如他吐黄沙总是有一个限制的，就算他满肚子黄沙也有吐完的时候，当然吐黄沙也是要费力气和暗能量的，就如同他现在将吐出的黄沙布成漫天的沙幕就要花费许多暗能量。所以我并不担心对方的特殊技能，只要离开这个范围，对方就会无计可施，而且也不可能马上再布出一个沙幕来。
“噗”的一声，独孤奇从空中落了下来站在我面前，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我，然后向着另一边的牛头人摇头道：“范老师，十五招已经过了，你们两败俱伤，你还搞得这么狼狈，你说这是算你胜了呢，还是败了呢？”
我惊讶于自己的准神器级别的弩弓“展翼”第一次失手，而其他人面色惊恐，显然是震惊于这一箭的威力实在大出他们的意料。
又一脚重踏向地面，地面猛地一震，向下陷落至少半米的高度，无数坚硬锋利的石柱从地面龟裂的地缝中闪电般刺出。
中年人听独孤奇口气不善，一时竟愣住了，望着独孤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我争的就是这一瞬间的工夫，我猛地拍出一掌，倾泻而出的暗能量形成一次大范围的攻击将他前进的路线给封住，逼得他与我硬拼一记，我趁势闪出沙幕。我的手臂再次抬起，准备将弩箭射出。
我从容不迫地将怀中的“封鱼剑”掣了出来，淡然道：“我并未看出你拥有强大的力量。”
我点点头道：“没错，不能打倒对方，没有掌控一切的感觉确实令人讨厌。九九藏书网知道我的感受吗？”
我握着“封鱼剑”以某一特定的速度缓缓地从身前垂至肋下，也借着这个简单的动作集中精神，将胜负、生死排除于脑外。我体内的暗能量则不断地灌入“封鱼剑”中，一直以来积累的星宿之力也在小虎的调动下，不断在经脉中运转着，一切蓄势待发。
独孤奇所站的地方离中年人最近，振幅也最是剧烈，不断有碎石被挤裂迸射出来，独孤奇却稳稳地站着，好似双脚吸住了地面一样。
牛头人一对血红的眸子里露出惊异的目光，但是双拳仍毫不留情地打了过来。
我哂笑道：“强盗自有强盗的理论，说到底，你还是想从我手上将剑抢走罢了，偏要说出一番大道理来掩饰一下，难道做人就不能真诚一点吗？就算是做一个强盗，也可以是一个真诚的强盗。”
我脑海中感应到鯈鱼因为我将暗能量大量输入到剑中而兴奋地在剑中畅游起来，大团的暗能量将它包裹着，整个身体就好似一个发光点在剑中来来回回地游弋，使得“封鱼剑”看起来好似有了生命一样，成了充满灵性的异物。
一个生命即将在绝对的力量下消亡。
我笑道：“你想杀死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每一次到最后跑的不都是你吗？”
小虎在我体内不断发出警告，调动暗能量止血、疏通血管和经脉，但是一切都只能是暂时遏止住伤势而已，想要完全恢复还需要几个月。
两剑交击的清鸣声不断响起，不一会儿我就被独孤奇迫得左支右绌。眼前剑光再次闪动，一道火焰掠过，我顿时感到胸口火辣辣的疼痛，这次终于没能躲过，还是负伤了。独孤奇一声狞笑道：“小师弟，倘若你技止于此，恐怕就得埋骨在这里了。”
牛头人却趁着独孤奇偷袭我的瞬间迫到了我的身前，双拳犹若奔雷，气势惊人，我感觉到其中蕴含的蓄势待发的恐怖拳劲是他一生的修为所凝聚，已经积蓄到快要溢出的地步，两拳来至我面前时蓦地合二为一，一团高度压缩的猛烈气劲狠狠地向我撞击过来。
为什么独孤奇好像巴不得我能马上除掉他以很高代价请来的新联盟的教官呢？就凭此人与向天道相差无几的修为，在这世界上绝对可以在所有高手中排进前五十名。前五十名是什么概念，是平均一亿多人才能遇到一个这样的绝顶高手，想想吧，达到这种级别是何等的难得！
“范老师，让我助你一臂之力！”独孤奇身在空中，犹如一只恶鹰向我扑来，趁我没注意的当儿，一拳向我轰来。他人整个拳头释放出妖异的红芒，散发着炙人的热量，几乎让我觉得那是一个燃烧着的太阳。
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那就去做吧，排除了脑海中繁杂的念头，我低声念道：“生命如同鲜花，自有盛开和凋谢。生命的诞生和灭亡对于大自然来说都是极其正常的生命规律。”我知道这一箭一旦射中他，无论他合体后的肉身是何等的强悍，都唯有死路一条。
虽然他出乎我意料地将这一箭挡住，但准神器级别的弩箭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强烈的爆炸将独孤奇阻挡住，他被强大的爆炸力迫得向上飘飞出去，一时间对我难以兼顾。
沙幕中视野不好，我运功将暗能量聚到双眼，眼前骤然明亮起来，我却惊奇地发现牛头人不知何时如同一个鬼魅一样在沙幕中向我直奔过来。
独孤奇摊开手掌，火焰长剑倏地缩回到手掌心，只剩一团紫红色的火焰在手掌上跳动。
“哞！”中年人狂吼一声，猛地一脚重重踏在身下的地面上。这一脚灌注了中年人剩下的所有力量，威猛无俦，整个地面都晃动起来。
“哦！”他恍然大悟，也笑道，“没错，胜利者的感觉，能够将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压在脚下确实感觉很九九藏书爽。”
之前他的行动无论多么快速都只是声势惊人，此刻速度快如奔雷闪电，身体却轻飘飘的，听不见丝毫动静，看来他也一直保留着一分实力等到关键时刻使出来呢。他庞大的身躯极速奔行，却偏偏轻巧得如同一只狸猫，这种矛盾的感觉不得不令人觉得既怪异又反常。
看来刚才还不是独孤奇的全部实力。
我冷静地望着喋喋不休的他，他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所以要说一些废话，过一下胜利者的瘾！我冲他微微一笑道：“感觉很爽吧。”
“哈哈……”独孤奇忽然拍手大笑起来，“不愧是我独孤奇看中的人，够无耻，明明输了，还能睁着眼说瞎话。”
独孤奇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哲人般的深思模样道：“古人说，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果然如此。”话音还未落，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发出紫红火焰的长剑，手腕一挥，火焰长剑闪电般劈过去。中年人惊恐地睁大双眼，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你……”火焰长剑便从他身上一闪而过，他的脸上随即出现了一道细线，马上生出熊熊火焰，整个身体燃烧起来。
“展翼”也在一瞬间解体，没有等我下达指令，小虎就马上调动体内的暗能量对左臂进行修复。幸运的是，左臂没有骨折，但是受了不轻的内伤。牛头人这一击何等凶猛，幸亏我避开要害，又利用种种玄妙的步法在狭小的空间内使得对方拳劲无法完全发挥出来。在我被击中的刹那，我还利用从鱼儿身上领悟来的卸力的技巧卸去了一部分的力量，能有这个结果我已经感到万分幸运了。
两剑相击，火焰几乎在一瞬间将我吞没，眼耳口鼻为之一滞，顿时感到呼吸困难，视线也为火光所填充。我霍地连击数掌，扫开扑面而来的温度惊人的火焰，身体向后疾退，幸亏我反应迅速，才没让我的眉毛头发付之一炬。
我嗤笑道：“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应该被尊重？”
绵绵不绝的阴柔拳劲如雨点般向我打来，我竭力施展刚悟出不久的游鱼身法躲避着，同时伺机反攻。我知道现在绝不能退，倘若一退，对方正好趁此展开连绵不绝的攻势直到将我毙于拳下。
他嘿嘿一乐道：“我讨厌一切和我作对而又很难被我打倒的人。”
不过现在沙幕已经无法再掩饰他的行踪了，我抬起手臂，“展翼”上的弩箭光华一闪就要射出去解决战斗，对方却在刹那生出了变化。
合体完毕，独孤奇挥动手中长剑，便有一道惊人的火焰向我斩来。随即，独孤奇以一种奇异的身法旋转起来，好像是沙漠中的龙卷风，周身的火焰都跟着他旋转着，气势骇人地向我卷来。
我感觉到地面下一波波的强大破坏力以中年人为中心向四周迅速振动过去，晃动的地面不断地因为强悍的破坏力而生出一道道龟裂的缝隙，令人站立不稳。
“主人，你很笨呢。”小虎突然幽幽地道。
独孤奇的这一招剑法非常惊人，不容小觑。大量暗能量的灌入使得“封鱼剑”光华逼人，并涨大了几分。我一声厉啸，“封鱼剑”猛地向前疾挑。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独孤奇，料想不到，他竟然凶残到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你……好……狠毒！”烧成火人的中年人怨毒地叫道。
“叮”的一声，“封鱼剑”如同一道琥珀色月光闪电般射进对方由火焰和剑气组成的旋风中去，精准无比地命中了独孤奇的长剑。
一团强烈的光芒蓦地从他手上爆开，瞬间它发出的太阳似的火芒与我的弩箭相互撞击而产生出刺眼的火光，时间也仿佛停止了一般。
中年人的声音好似从地狱传来的：“和我一块下地狱吧！”
我咧嘴笑道：“胜利者。”
中年人疯狂地怒吼起来，火焰也烧得更加凶猛。整个战场予人天崩地裂、世界末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