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猎头族小姑娘
温宝裕继续道：“这是解决地球人口过剩的最好办法，不是消灭地球人的生命，只是改变生命形式，对那些人来说，就算他们以人的生命形式在生活的时候，我也看不出他们和尘螨有什么不同之处，加果要说有不同，那就只有他们更卑下！”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疯狂程度已径很深，只觉得很好笑，就问他：“你想杀甚么人？”
我继续苦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温宝裕的声音却愉快之极，道：“一个两个，没有问题，可是大规模，以亿计的话，还要详细研究进行的力法，不过长老一定可以做得到——地球上所有的生物，来就全是他创造出来的嘛！”
岩石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又向身边的高兴看了一眼，高兴大声道：“你要说就说吧！”
因为“温宝裕疯了”，所以她的情绪非常低落，幸亏有伍路元送来的好酒，才使她的情绪恢复正常，可以将温宝裕近来的情形，详细告诉我们。
温宝裕冷笑几声，情绪忽然又高涨，道：“典籍曾记载，有一群人，在沙漠中浪荡了几十年，他们的食物是从天而降的一种白色的东西，说不定那就是皮肤屑，而他们已经成为小虫了，他们自己却不知道，哈哈，哈哈！”
一面喝着酒，一面虽然不断有交谈，可是都说不到主题上——在岩石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完全没有说起。
我怔了一怔，刹那之间我的表情不免有些古怪，虽然就算那小姑娘是猎头族人，也不见得会将这里任何人的头割下来缩小制成纪念品，可是总有些怪里怪气的感觉，而且不免悄悄向那小姑娘望多一眼。
小姑娘却十分固执，也立刻道：“他要说的，不是事实。”
她接着说的，当然是她的名字，音节甚多，保证听十次也记不住。岩石显然非常宠这位小姑娘，立刻解释：“在他们族人的语言中，那是快乐或者高兴的意思。”
在红绫还没有任何反应之前，温宝裕继续发挥：“这样，很能够符合一般人自以为是的道德观，并非令所有应该被消灭的人死亡，而是还以生命，比他们原来所有的生命更好的生命，盼望他们在生命转变之后，不会保存原来的劣根性。不过，哈哈，就算保存也不要紧，让他们去继续人类的一切恶行好了，反正都只在张地毯上进行，对地球不再有威胁，也不至于危害有资格做人的人。你说是不是？”
做梦也没有想到，那猎头族小姑娘，聪明之极，我和白素之间的眉来眼去，都被她看在眼里，而且明白我们是在交换甚么意见。当我向她看去的时候，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而且双手做出用力挤的手势，分明是在象征要将我的头缩小。
这一点倒很出乎意料之外，原来大家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素叹了一口气，没有说甚么。意思很明白，能够一直阻止下去吗？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心理学家首先沉下脸来，道：“对不起，我先告辞了。”
比较起来，他的所谓生命形式转变，确然是“好方法”了。
温宝裕哈哈大笑：“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必消灭生命，只改变生命正合乎好生之德。”
接看水荭就向这位坏脾气小姑娘解释甚么是“姓”，又解释“高”是甚么意思，听得小姑娘连连点头。
他是向大亨这样说的，大亨立刻向岩石望去，岩石连忙道：“请不要走，是我要大亨请四位来的，我要请教四位的专业知识。”
这种感觉使人觉得双方之间简直完全没有相同之处，总之非常不自在。而且并不是我一个人如此，连白素也不时皱眉。没有多久，就分得很明显了，大家在说话，可是没有人对四位专家说甚么，他们互相之间也不交谈、场面就变得很尴尬。
所以我必须把事情的发展过程分段记述下来，夹在记述的其他故事之中，占一章半章的篇幅，希望加起来，会变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大钓过了十来分钟，我变得非常不耐烦，在场的人之中，陶启泉最熟，所以我狠狠地瞪了陶启泉一眼。陶启泉立刻有反应，道：“别瞪我，我也是刚知道岩石好好地活看，岩石这些年来，唯一的联络者，是大亨。”
和我们一起笑的，当然还有白素，更有聪明绝顶的水荭和朱槿。其余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我们在笑些甚么、包括那位心理学家在内。
人种学家哼了一声，发表意见，倒很中肯，正是我想说的，虽然他在说的时候望着我、并不怀有好意，看来是想讽刺我。
温宝裕曾经有一次，忽然向我感叹，道：“常言道：杀人容易毁尸难，真有道理。”
这时候高兴哼了一声，道：“你不是告诉过我，那地方应该被称为‘梦想国度’吗？”
白素非常有耐心，道：“就算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他想了些甚么，一定对你说过，只有你可以转告我们，他显然很想我们知道，你应该帮助他达成这个愿望。”
我道：“小姑娘——”
就在温宝裕哈哈大笑声中，红绫忍无可忍，拂袖而去，在出了山洞之后，她感到自己实在无法再和温宝裕相处下去，所以就离开了宝地回来。
这样的态度虽然有些像鸵鸟将头埋在沙里，可是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红绫在这样问的时候，实在已经无可奈何至于极点，因为她对于温宝裕所说的，完全不能接受，只是姑且这样问一问而已。
高兴哼了一声，指了指岩石的头，道：“根本没有甚么事情发生，全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在那地方，你见到甚么，就说甚么，不必形容，大家就比较容易明白。”
那秃顶老者本来眼睛一直望上看，视线从来不停在人家的身上，那种不可一世的模样，就值得给他一个耳光，此际他居然向我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要我向他请教。
我心中迅速转念，知道我和这四个人一样，都是被请来要解决岩石的事情，我算是其么身份才被邀清的呢？当然是因为我有过许多古怪经历，可以称为“怪经历专家”。
大家不好意思催他、由得他双手掩脸，在喉咙里发出呜咽抽泣的声音。
而岩石却只是神情茫然，在他身边发生了甚么事，他似乎完全不觉察。
高兴所说的情形，大家都心向往之，可是却不相信人间会有这样的一处所在，会有那样和世界上的世道人心完全不同的人在那里生活——如果真有这样的所在、这样的人，那确然可以被称为“梦想国度”了。
这小姑娘浓眉大眼，并不难看，这时候装成恶狠狠的样子，更是有趣。我就故意装成很害怕的样子，突然之间我和她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岩石像是突然之间得到了提示、连连点头：“是，梦想国度，九九藏书梦想国度，大家以为我失踪的时候，我身在那个梦想国度之中。”
本来大家对于岩石这种语无伦次的叙述方法都很不耐烦，可是见了他那种痛苦的样子，却又无法不同情。我想到他的那一段经历，可能结果并不愉快，造成了他内心很深的伤痛，所以这时候想起来，才会这样子。
红绫感到窝囊之极，因为她虽然对温宝裕所说的极其反感，可是对温宝裕所指出的事实，却又完全无法反驳！人类历史，确然就是一部战争史。
一时之间，大家都在等侍，显得很静。
在场的人之中，只有那四位专家，始终有些和我们格格不入，虽然我和大亨并不是百分之百融洽，和朱槿水荭之间，又大是各怀鬼胎，可是就算我们起了争执，争个脸红耳赤，相互之间也不会有这种感觉。
我再也想不到水荭说话的能力这样高，率先鼓掌，陶启泉当然最快和应，其余人也由衷地鼓掌，都同意水红为小姑娘取了一个好名宇。
我这样向白素问，本来是开玩笑性质，却不料白素神情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她这样回答，等于是在告诉我：“正是，你说对了。”
我们都知道，即使温宝裕从小就胡思乱想，所想的天马行空，匪夷所思、可是将数以亿计的人，变成肉眼看不见的小虫，这样的想法，我们也不认为温宝裕一个人可以独立完成，那当然是他和长老沟通商量，共同想出来的“好办法”。
大家不好意思催他、由得他双手掩脸，在喉咙里发出呜咽抽泣的声音。
红绫的声音听来更加软弱，她道：“长老，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我很讨厌这种模样的人，偏不向他问，假装看不见。而那位面目古怪的“玄学家”，在这时候发出了两下冷笑声，秃顶老者在我这里碰了钉子，迁怒于玄学家，向他怒目而视，玄学家也假装看不见，情景非常有趣。
我怔怔地在想，想到这里，白素突然向我大喝一声：“别胡思乱想了！”
以人的生命形式存在是一种生命，以小虫的生命形式存在，也是一种生命，生命和生命之间，只有形式的不同，不应该有高下之分，那样说来，温宝裕的办法……
小姑娘打断了我的话头，粗鲁之极，道：“我不叫小姑娘，我叫……”
而从其他四位专家的身份来看，岩石的经历还可能和心理学、人种学、玄学以及阵法有关。
心理学家哼了一声，虽然很不情愿，可是也不想得罪大亨，所以勉强坐了下来。
我皱了皱眉，觉得岩石这个人，就算他的头没有被猎头族人割下来，多半也被动过手脚，不然怎么会讲话这样乱七八糟、叫人无法理解呢！
这时候我可以肯定，发生在岩石身上的事情，高兴根本不相信，可知这事情的怪异程度一定很高。然而我又想到：高兴只不过是一个猎头族小姑娘，能有多少见识，告诉她现在全世界人都可以利用一种普遍使用的装置而联在一起，她恐怕也不会相信，所以岩石的遭遇也未必很奇。
酒是最好的抗忧郁剂，信然。
在沉静维持了大约三分钟之后，岩石才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一段经历，说了各位未必相信。”
小姑娘大声补充：“我们族人，是古塔族人，是最凶猛的猎头族人。”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异经历，我完全无法揣侧，只好等岩石自己说出来。
而事情在不断地变化，我不能等事情有了结果之后，才将它完整地记述出来——到那时候，我可能已经九_九_藏_书_网变成了一只肉眼看不到的小虫了！
我的话显然引起了岩石的共鸣，他立刻向我连连点头。
而高兴在说那些的时候，有显着的不相信神色。
她很软弱无力地道：“人，怎么能变成尘螨呢？”
在听了红绫所说的经过之后，我和白素都默然。
高兴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而岩石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出现，当然目的是要将他的遭遇，告诉我们，可是他却又偏偏迟疑不说。
温宝裕居然发现了红绫神情对他所说的话非常反感，他冷笑道：“请注意人类在历史上发生过多少次为了争夺而发生的战争，再来否定我的话！”
那小姑娘忽然这样说，举座都为之愕然，几乎人人都皱了皱眉，只有我和白素互望一眼，会心微笑。这小姑娘之没有礼貌，缺乏仪态，都可以和才离开苗疆的红绫相媲美，只怕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事情要我这个“怪经历专家”参加，而且还是以我为主的样子，由此可知，岩石的经历一定怪异莫名。
大家对高兴的这种态度都有些反感，只有白素向她很和蔼地道：“高兴姑娘，岩石先生的事情，你一定全都知道，他情绪激动，无法叙述，由你来说如何？”
而看岩石这时候的神情，也完全像是在说梦话一样，他的视线投向很远处，甚至于没有焦点。
夹附的篇章，有的和原来的故事稍为有些关系，有的很本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兴趣，可以略过去不看完全没有损失。加果关心温宝裕变化的发展，看了，就是原来故事之外的另一项收获，随各位看官自己决定。
大亨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背，作无言的安慰。大家都在同情岩石，却只有高兴连声冷笑，而且越笑越大声。大亨对她怒目而视，高兴也不害怕，依然故我。
水荭最后的结论是：“以后你的名字就叫‘高兴’，这是一个好名字。”
温宝裕说到这里，自以为非常幽默，哈哈大笑起来，而红绫的睑色自然难看之极。
高兴一口气说下来，显然这一切都是岩石对她说了许多次的，所以她记得很熟。
所谓“梦想国度”，是一个十分空泛的说法，由于每一个人的梦想都不一样，所以这国度也就完全没有标准，可以是任何状态。岩石这样说了，等于没有说。
大亨也立刻道：“虽然他和我有联络，可是我只知道他没有死，其他的一无所知，还要等他自己来说。”
高兴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向岩石望了一眼，才道：“爷爷一直说，他到了一个地方，那地方的人很好，很好，好到了只有梦里才见得到……现实世界是没有的。那地方由于人好，所以完全没有纷争，只有礼让，没有任何罪恶，只有幸福快乐，没有凶残，只有良善，没有对他人的伤害，只有对他人的看护，没有恨，只有爱。”
这时候有必要非常简单的介绍一下在场的其余四个人：一位中年男人，是心理学家，另一位中年男人，是人种学专家，这两位都是正式的科学家。而另外一个面目非常古怪、虽以判断年龄的，在大亨还没有介绍之前，他就自己抢着说：“我是玄学家。”非常莫测高深，因为我也不知道玄学具体内容是些甚么，当时也没有人问他。
这小姑娘和野人差不多，看来会给那位人种学家很大的难堪。就在这时候，坐在小姑娘旁边的水荭，在小姑娘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逗得小姑娘笑了起来，水荭紧接着道：“你可以叫‘快乐’，也可www.99lib.net以叫‘高兴’，不过没有人姓‘快’，倒有人姓‘高’，……”
作为人种学家，当然应该对世界上所有人种都感到兴趣才对，尢其是平时不是很有机会见到的人种。我敢断定这位人种学家，以前没有见遇任何猎头族人、可是现在他却显出了这样的神情，其人的不足取程度，又岂止是他的外形而已。
还有一位是一个秃项老者，大亨介绍说是专门研究阵法的专家，这更玄了。这时候我已泾看出，陶启泉对那四个人，也根本是不认识的，他们是由大亨请来的，所以都由大亨来介绍。
我忍不住催他：“那就请你快杷你的经历说出来。”
各人都望着他，他也不知道人家都在等他说下去，过了好一会，他才忽然道：“真的，我真的到过那地方，还在那地方生活了好几年。”
却说红绫决定不再到宝地去，照她的说法是：不想和温宝裕一起发疯。我们当然不会勉强，红绫留了下来，和这个故事以后的发展，颇有关联。
岩石看出我们完全不明白，他挥着手，道：“这地方……这地方，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
关于温宝裕和长老之间，最近的情况就是如此。
所有人都面面相觎，莫测高深。
他说到这里，又显出了很痛苦的神情，双手掩住了脸，身子在不由自主发抖，那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痛苦，相信不会是假装出来的。
大亨哼了一声，刚才他吃瘪了一次这时候对我的态度也相应不会很好，道：“阵法，你没有听说过吗？”
我看到座中最不应该有害怕反应的人，有很害柏而且厌恶的神情显露，就是那个头发梳得油光铮亮的人种学家。
我向白素做了一个鬼脸，指了指自己的头，意思是在问白素，这小蛄娘不会是猎头族人吧？
这时候不要说高兴不相信，我们听到她这样说的人，也没有一个相信。
红绫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在大亨说了之后，所有人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由于这位小姑娘在故事中相当重要，所以以后就叫她“高兴”，方便叙述。
然而温宝裕却兴致勃勃，立刻回答：“生命形式的不同，是因为生命基因密码不同的缘故，只要改变生命基因密码，生命的形式就会改变。”
正由于我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当我不明白甚么叫做“阵法专家”的时候，因为那秃顶老者的神情十分倨傲，所以不去问他，而向大亨望去。
高兴看了我们都不相信的神情，她摊了摊手，没有再说下去，岩石这时候情绪已经渐渐平伏，他道：“确然如此，那里的人有一切的善良美好，没有一丝一毫的丑恶。”
那位小姑娘显然也觉察到了人种学家的那种反应、扬了扬眉，看来想要发作。
岩石的动作很缓慢，他喝着酒，久久不开口。我想要催他，却被白素阻止。
这种记述方法，非常特别——将一个故事，分成若干段，夹附在若干故事之中，这种方式前所所未有，属于卫斯理首创，从上两个故事，已经开始，各位看官留心则个。
所以白素要及时喝止。
我有些如梦初醒的感觉，苦笑了一下，道：“至少我们阻止长老开关出来，是对的。”
这时候我注意到：在场所有人之中，最不耐烦的还不是我，而是坐在岩石身边、叫岩石为“爷爷”的那个小姑娘，她将心中所有的不耐烦都表现在脸上。
好了，将场景再回到陶启泉巨宅的客厅之中。
岩石点了点头：“大家都知道我在那岛屿上探险，突然失踪。九*九*藏*书*网我的失踪过程，其实是进入了一个、一个、一个……”
岩石又连连点头，道：“见到人，我首先见到人，见到我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人。”
我笑了一会，向那小姑浪道：“在很多情形下，说的话会没有人相信、可是还是要说，因为至少说的人知道，那是事实。”
以红绫的聪明才智，这时候也真的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红绫不禁苦笑——这道理她其实再明白不过，她的神鹰，就是通过生命基因密码的改变，而从鹰变成人的。
温宝裕这种想法，虽然是不可思议、疯狂无稽，至于极点，可是在我沉默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想：人在变成了尘螨之后，会不会人的劣性也就此消失？加果会这样，那么这种情形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在某些情形下，生活痛苦无比、毫无生命尊严的人，变成了一只小虫，是不是会更加好些？
红绫已经感到自己完全无法再听下去，甚至于即使温宝裕不出声，就是他那种得意洋洋的神态，红绫也无法忍受，难以面对，她正在想应该用基么方式离去，温宝裕却又大声道：“用皮肤屑作为食物，真妙！一千万只在一张地毯上，只要我一个人站在上面抓抓痒，掉下来的皮肤屑，就足够它们吃上一年半载的了，如果它们死性不改，还要你争我夺的话，不妨就在地毯上展开‘皮肤屑之战’，杀一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哎呀，不对，不会有血，那种小虫有血吗？”
现在回想起来，温宝裕当时神态就狠不正常，他用手做了一个狠狠砍下来的手势，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想了一会，忽然又自言自语道：“如果发动一场大地震，将之全都埋到地底下去，若干年之后，可以变成煤或者石油，倒也不错。”
自从温宝裕进入宝地，和长老有了沟通之后，他思想观念上所产生的变化非常明显，他的这种变化不但形成了我们和他之间越来越隔膜，甚至于感到他变成了陌生人，而且我们更感到他的这种变化发展下去，会变成非常危险。这种观念和长老的能力和结合，会发生甚么样的结果，连想想、都要有极大的勇气才行。
岩石和高兴之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关系，后来我们才明白其中原困，当时只觉得非常突兀。
他连开场白都没有说完，那小姑娘已经忍耐不住，大声道：“既然人家不会相信，就根本不必说！”
看他这样的神情，我也不忍心再催他。
他连说了三个“一个”，还是没有说出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看他的神情，非常努力想说：然而却像是遇到了甚么困难，而说不出来，因而显得很痛苦。
红绫早知道在长老影响之下，温宝裕对于绝大多数地球人十分鄙视，可是却也不知道鄙视到了这种程度。
白素知道我的思路，知道我想下去，会不自由主渐渐进入一种“入魔”状态，说不定会和温宝裕的想法，走到一条路上去，那就不单止是“温宝裕疯了”，连卫斯理“疯了”！
岩石向各人望了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道：“我长期接触卫先生的记述，觉得我的经历，其奇特之处，还在卫先生之上。”
其时，我做梦都想不到他需要处理的尸体，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数以亿计。
我看出连大亨对于甚么东西叫做“阵法专家”和我一样莫名其妙，所以也不再问下去。
鹰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变成人，人当然也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变成任何生物——包括肉眼看不到的小虫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