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尾声
第二节 命运之叹
刘秀含笑不答。
骠骑大将军栎阳侯 景丹
大司马广平侯 吴汉
积弩将军昆阳侯 傅俊
骠骑将军慎侯 刘隆
建威大将军好畤侯 耿弇
借着酒劲,邓禹大着胆子问刘秀道:“那么陛下你呢?”
刘秀笑道:“太谦虚了。你是邓家子弟,名门之后,又有志行,就算做不了二千石的太守,也可以做六百石的掾功曹嘛。”
太傅高密侯 邓禹
中山太守全椒侯 马成
征南大将军舞阳侯 岑彭
这一夜,刘秀破例饮了许多酒。当初和他并肩作战、共同打天下的老战友们,如今就只剩下眼前的邓禹、马武等寥寥数人。刘秀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一阵伤感,他们都老了,他也一样。
同日,皇太子刘庄继位登基,是为汉明帝。刘庄因父之丧,追感前世功臣,命画师作开国二十八将之画像,张于南宫云台,铭旌其功,永卫汉室,后世称为云台二十八将,其名罗列于下(排名严格分先后):
太常灵寿侯 邳彤
刘秀下得山来,非但毫无倦意,反而精神百倍,又召昔日功臣饮宴,为彻夜之欢。他刚刚办完人生中的最后一件大事,的确有资格放纵一下自己。
众人哄堂大笑,笑完,却又不免惆怅。
征虏将
九_九_藏_书_网
军颍阳侯 祭遵信都太守阿陵侯 任光
君臣饮酒作乐,酒酣处,也和其他普通的老人一样,很自然地聊起当年往事,开始忆苦思甜。
河南尹阜成侯 王梁
征西大将军夏阳侯 冯异
建义大将军鬲侯 朱佑
东郡太守东光侯 耿纯
城门校尉朗陵侯 臧宫
右将军槐里侯 万修
执金吾雍奴侯 寇恂
左曹合肥侯 坚镡
那么,究竟是他在经历命运,还是命运在经历着他?只有这个问题,让刘秀始终无法解答。
骁骑将军昌成侯 刘植
刘秀大笑道:“你自己不做盗贼就不错了。依我看,你最多也就是当亭长(近似乡派出所所长)的命。”藏书网
上谷太守淮陵侯 王霸
一年之后(公元五十七年)的二月初五日,刘秀驾崩于洛阳南宫前殿,享年六十三岁,谥号光武(谥法:能绍前业曰光,克定祸乱曰武),庙号世祖(礼:祖有功而宗有德),身后只留下这样一份简短的遗诏:“朕无益百姓,皆如孝文皇帝制度,务从约省。刺史、二千石长吏皆无离城郭,无遣吏及因九*九*藏*书*网邮奏。”
左将军胶东侯 贾复
捕虏将军杨虚侯 马武
刘秀封禅过后,就像祥林嫂捐过门槛一样,心中无比安宁。上天选择了他成为天子,现在他总算是对上天还过愿了,于是感到踏实,感到不再亏欠。
骠骑大将军参蘧侯 杜茂
虎牙大将军安平侯 盖延
酒越喝越多,话越聊越深,刘秀忽然没来由地觉得后怕。他们即将接近人生的终点,盖棺论定的话,他们都可以算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成功者。然而,如果人生可以重新来过,他们的命运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刘秀将这个问题抛给邓禹等人,问道:“倘若当初天下不曾大乱,诸卿身99lib.net处太平盛世,自以为爵禄如何?”
其余功臣也都依次作答,刘秀一一评论,最后轮到马武。马武嗜酒如命,时已半醉,高声狂言道:“我虽然不如邓禹有学问,但却比邓禹有武勇。我可以做到二千石的都尉,专管抓捕盗贼。”
卫尉安成侯 铫期
这问题他早就想明白了,人生根本就没有如果,现在没有,过去更加没有。
邓禹先答道:“臣年少时曾经用心学问,做某郡的文学博士应该问题不大。”
琅邪太守祝阿侯 陈俊
豫章太守中水侯 李忠
每个人都被唯一的命运俘虏,穷其一生也无法挣脱。而他的命运,早就写在谶书之上:“刘秀当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