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本书,至少可以体会到两点:写小说(或者是编故事、甚至撒谎)要半真半假的那样写(或说)效果最好;这个世界是有阴谋的,但是阴谋论就显得荒谬了。
《天涯过客》虽然不是“汤米塔彭丝夫妇系列”,但是也有些相关的线索和元素,例如“派克威上校”,时间点应该是在冷战时期、也就是在《桑苏西来客》与《命运之门》之间;另一方面,《天涯过客》除了延续《桑苏西来客》《命运之门》中从二战(或是一战甚至更久之前)开始、之后逐渐诞生的“新法西斯”的这一小说化的假设与构想之外,其风格和特色也类似于《他们来到巴格达》中的既不同于无产阶级也不同于资产阶级的“第三方独立势力”这一元素的构想。
书中对于当时的苏俄以及中国毛泽东时代的简略几笔,倒还真的颇令人意外;对于当时红色革命浪潮席卷世界(正如今天资本浪潮席卷世界)的描绘,也正如真实历史的记载,犹记得前段时间阅读的《未来简史》中曾提到“伯克利大学当时已被戏称为‘伯克利共和国’了”。因此,可以看出,作者的开场以及前半段的展开是建立在真实的历史背景下的,倒的确也能引发读者的些许思考,同时心里也不免惴惴:如此大胆的描写近在眼前的一段历史,用小说之言触及有关历史观、意识形态、政治立场的定性问题,岂不是太敏感了?果然,中后段很快就过渡到既非“自由人文主义”也非“社会人文主义”的“第三方独立势力”的阴谋论调中去了,借助于“新法西斯”与“第三方势力”的融合,阿婆避开了敏感性的问题。这就是我说阿婆“半真半假说故事”的原因,而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一方面可以引发读者对于真实历史进程的反思、另一方面也可以勾起读者对相关“阴谋论”的无限遐想与好奇甚至后怕。
而传闻阿加莎在完成《桑苏西来客》的创作后,由于当时二战的政治环境,她还受到了来自英国军情五处的调查;但是阿婆写《天涯过客》《他们来到巴格达》等“阴谋论作品”时,却未见有类似情况的发生。可见,真实的去描写一个“阴谋”是令人警惕、值得调查的;但是,“阴谋论”却是无人问津。归根结底,阴谋论仅仅只是满足人民群众“好为人师”的虚荣心和好奇心的一种小说家言罢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说“阴谋是有的、但阴谋论就显得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