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间他颠沛流离,临终前住着四十五平方米的房子,骑着自行车来去,他遇上了中国纪实摄影“也许是最好的时代”,他也知道选择这条路就是“选择了贫困”。看到他临终前的照片,我心里不能平静。他像他拍摄的人一样,承受命运施加于自己的一切,不粉饰,也不需要虚浮的怜悯。
生和死,苦难和苍老,都蕴涵在每一个人的体内,总有一天我们会与之遭逢。
我们终将浑然难分,像水溶于水中
在中国纪实摄影最好的时代,选择了贫困这条路,他像他拍摄的人一样,承受了命运施加于自己的一切,不粉饰,也不需要虚浮的怜悯。
生死寻常之事。
生和死,苦难和苍老,都蕴含在每一个人的体内,总有一天我们会与之遭逢。
我们终将浑然难分,像水溶于水中。
赵铁林出生在战场上,寄养在乡下,“文革”中母亲自杀,他去矿山挖矿,从北航毕业后,做生意失败,在海南租处就是三陪女住的地方。一开始也有文人心理,想找个“李香君”或者“杜十娘”之类的人,满足“救风尘”的愿望。后来发现“根本没那回事儿”。老老实实地给她们拍“美人照”,一张二十块钱,养活自己。“她们知道我是记者,我靠拍照片吃饭,她们靠青春吃饭,你也别指责我,我也不指责你,能做到这样就行。我如实告诉她们我的目的,这对她们来说就是尊重,她们知道我不会扭曲她们。”
有人认为他的照片“伤害”了她们,或者在“关怀”她们。“无所谓伤害也谈不上关怀,”他说,“当她们认为你也是在为生存而挣扎的时候,咱们就是平等的了。[...]
生死寻常事。
“你想采访弱者,就要让弱者同情你”。
给那些风尘女子拍照,不是为了伤害她们,也不是为了关怀她们,也就无所谓伤害更谈不上关怀,只是彼此尊重,地位是平等的,我不比你高尚,你也不比我卑微,“当她们认为你也是在为生存而挣扎的时候,咱们就是平等的了”。
作为记者,我靠拍照片吃饭,她们靠青春吃饭。你也别指责我,我也不指责你,能做到这样就行。如实告知自己的身份和目的,这对对方是尊重,她们也会知道我不会扭曲她们。
当饥渴都解决不了,又何谈精神上的诗意?归根结底。没有一个宽容的制度可以海纳五光十色的生存状态。让人自由地爱吧,愈自由愈纯洁。
性,应该是美感的、愉悦的。性爱,说明有爱的性才更美好。
过于放纵与挥霍的性,多少让人觉得猥琐,有性无爱,与动物有何区别?
一个人对性和爱的态度“不在于男男、女女、男女”,只在于这个人本身。
我问:“有一些东西对同性恋者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么?”
“对。”
“是什么?”
“爱情、自由,公开表达自己身份的空气、空间。”
爱情、自由、公开表达自己身份的空气与空间。
其实需要的是社会宽容和尊重,而不是偏见和歧视。
中国性文化中,把生育当做性的目的,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
同性恋,在西方相对宽容的多,这也是在经历了几个世纪抗争中,才慢慢被人理解和宽容。
在中国,尤其是十多年前,大众视同性恋为洪水猛兽,跟艾滋病、绝症一样,被隔离、被歧视、被抵制,导致这以群体生活在社会边缘,活在痛苦绝望之中。
“和陌生人发生性关系,对于同性恋者来说有巨大的好处,这个好处就是安全。”张教授说。
安全?我很意外,这是在健康上最不安全的方式。
“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两个人完了关系大家互相都不认识,不用担心身份的泄露。”
在没有过去和未来的地方,爱活不下来,只有性。
在没有过去和未来的地方,爱活不下来,只有性。
王小波说过,你在家里,在单位,在认识的人面前,你被当成一个人看,你被尊重,但在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你可能会被当成东西对待。我想在任何地方都被当成人,不是东西,这就是尊严。
身边的人不是记者,就是教授、作家、公务员,当然会对那些混迹于社会底层,感觉不到他们存在的那批人无动于衷,甚至于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