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吹口哨的人
漂流之书（之二）
2.这种无私的表现是对莉赛尔旧事重提的最佳时机。她怎么能忍心拒绝呢？
“噢，糟糕，他们看见我们了。”
“告诉我，”维克多说，“上一届柏林奥运会的铁饼冠军是谁？”他转身看着他们，做起了准备活动，“是谁呢？该死，名字就到了我嘴边了，是个美国人，对不对？是叫卡彭特还是……”
桥上走来的那群抽烟的人也许是别的什么人，但事实并非如此。双方认出对方时，要想回头已经太迟。
维克多·切默尔手一甩。
“我告诉你们，”他说，“拿五十马克来，就能把书赎
九_九_藏_书_网回去。”她还没有看到那个地方呢。
书在空中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书在空中飘动着，哗哗作响。但它降落得太快了，好像忽然被吸到了河面上。书啪的一声落在水面，顺着河水向下漂去。
莉赛尔二话没说，跟在他后面。他们成功地避开了烦人的德舒尔——径直跑到另外一条路上去了。
维克多·切默尔狞笑起来。
水面上轰然一声。
他说起话来和和气气地，这却意味着凶多吉少。“哎呀，这不是鲁迪·斯丹纳和他那个小婊子吗？”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一把从莉赛尔手中夺过《吹口哨的人》，“让咱们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一切发生在瞬间。一个故作友好的声音嘲弄地问了一个问题。
1.几个月来连续失败后，这是他唯一沉醉在胜利中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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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个怎么样，小母猪？”
“《吹口哨的人》，”他问莉赛尔，“好看吗？”
“书的结尾是怎么写的？”
他跑到河边，把书的位置指给她看。“在那儿！”他停下脚步，指了指，又继续追下去，想跑到书的前面。很快，他脱下外套，跳进河里，朝河中心蹚去。
莉赛尔竭力保持镇静。“你拿着好了，反正我都看完了。”
十二月初，胜利终于来到了鲁迪·斯丹纳身边，虽然和以往不同。
她走近后发现书正从他身边漂过，不过，他立即抓住了它。他的手伸进水里，抓住湿透的纸壳和书页。“是《吹口哨的人》！”男孩大叫起来。这天，安佩尔河漂着的只有这一本书，可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宣布一下。
“不对，”他说，“是随便我干什么。”说完，他朝河边走去，所有人都连走带跑，跟在他后面。一些人表示反对，另一些人则催促他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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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见吗？”莉赛尔大声问。
他在齐腰深的水中站了好一阵，然后才爬上岸，把书递给她。他的裤子紧贴在身上，他没有停下脚步。事实上，我想他是在害怕。鲁迪·斯丹纳害怕偷书贼的吻，虽然他期待已久，虽然他那么让人难以置信地深爱着她，但从此他再也没有向她索要过亲吻，直到他进入坟墓前也没有得到。
这天，天气寒冷，四周一片沉寂，快要下雪了。
鲁迪沿着河边奔跑。
莉赛尔清清嗓子。“还行。”不幸的是，她的眼睛流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情，暴露了她的担忧。她知道，从此刻起，维克多·切默尔决定把这本书当成筹码。
另外，最有趣的一点是，鲁迪拿到书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寒冷刺骨的河水，他在河里又待了一分钟。他一直没有对莉赛尔解释，不过我想莉赛尔非常清楚原因，这原因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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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迪哆嗦了一下，摸了摸刚刚康复的眼睛。“这次他们可没门儿，”他四下里看看，“要是我们从教堂那边过去，可以沿着河边走，再转回到大路上来。”
维克多摇摇头。“高度不够，一支可怜的箭。”他又微微一笑，“不过我还是赢了，对吧？”
鲁迪朝他冲过来。“快点，维克多，别纠缠她。你要找的人是我。随便你怎么对付我。”那个大孩子只是推开他，把书举得高高的，纠正着他的话。
该死！
“快看，”她连忙指给鲁迪看，德舒尔和一个希特勒青年团的头头正朝他们跑过来。
鲁迪说：“求你了！”
“五十马克！”这回，说话的是安迪·舒马克，“得了，维克多，你可以买一千本这种书ｗｗw•９9lｉｂ.ｎet了。”
她迟疑了一下，维克多·切默尔马上醒悟了过来。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鲁迪还想和他理论一番，“与她无关，快点，把书还给她。”
尤其是鲁迪，他已经跑下了河岸，好看清楚书的确切位置。
莉赛尔和鲁迪没有留在原地听别人的嘲笑。
鲁迪·斯丹纳愿意挨冻的动机
“我让你发言了吗？”
安迪的嘴巴仿佛立刻被贴上了封条。
起初，他们没有留意。
放学后，鲁迪和莉赛尔在亚历克斯·斯丹纳的裁缝铺待了一会儿。当他们向家里走去时，看见了鲁迪的“老朋友”弗兰兹·德舒尔，他正从街角走过来。莉赛尔这几天习惯性地带着《吹口哨的人》，她喜欢手里握着书的感觉，光滑的书脊和粗糙的纸边都让她爱不释手。她最先看到了德舒尔。
落在后面的莉赛尔也能看出他每走一步的痛苦。河水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