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说曾点为狂,不曾道破静字
随心顺意,不事追逐,世俗多不理解,曰:狂。
一个人若是将事情都看心里都明白,却没那个驭事的本事,又无抗拒失意的坚忍,又不肯低下腰肢逢迎,那便很明智的息了向上的念头。回归自身,并且赞美自身的自在从容,是别有一番高华在里头的。
而其言志,则又不过即其所居之位,乐其日用之常,初无舍己为人之意。
其志不过即其所居之位——正是所谓的知足常乐。
乐其日用之常,初无舍己为人之意——平平常常的过日子,不出头,不为他人作马牛,既不奉献,也不贪墨。
总而言之,有吃有喝,快快乐乐。
延目中流,悠想清沂,童冠齐业,闲咏以归。
我爱其静,寤寐交挥;但恨殊世,邈不可追。
不可解。
孔子那么一个汲汲于扬名立世的人,居然“吾与点也”。且有“喟然”之叹,其中滋味,旁人自是难能一一品会。
看看先生前面的三个弟子,个个都有些志向,他们实际上也确实做成了一些。反观做老师的呢,一生多有波折困顿。他老人家若是承认了这三个正是遵从他的教诲,自己的失意未免太过尴尬。倒是第四个正好救了场。你看,我不是做不成官儿,我只是怕劳心劳力,不想做官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