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幽香的话
偶然留下的神态。
让它啄食玉米粒
放走等待:
虽然树叶一样的金黄
只有想象和记忆
你的羽毛也像星辰样发光
即将结束。
涌上胸前的不是黄土
一片乌云,在房间里,天花板下流动
消散了。云团、云片
不知道还应当换上什么衣裳
我知道变化:
更使我愿意告诉你:
蔚蓝的深处
一九九零年夏,时在读《书写与歧异》
发生在四月昏暗的黄昏
队伍过后,山
那时我有的还是青涩的
历史用肉体和死亡填充时间
喷出缆车和游客
和着暗下去的天光
夜夜在重复愿望
相互投掷会意的一瞥
对自己的悼词
眼睛在欺骗
我们的晚餐是流浪者的薄宴
一九九零年十二月于沙田
愤怒的精神转化成祝福
当蒙耐的晚霞
人类的繁衍之地是孩童的天真
只有飞翔的姿态
带着惊人的曲线
站在一个公寓的电梯里
它们的翅膀比羽毛轻,比钢铁硬
幻影流过另一个河面
和梦一样没有体积
一条鱼,一只信鸽
从马鞍背后爬上来
围着棕黑的心
它那深陷
冬天的干燥侵入我们的思想
海潮在收回空的贝壳
** 瑞德克《内陆之旅》。
人们为什么都在摇头?
向诗人和朋友
幽香的话
开出真假游乐园。
有什么能隔开
再见,请记住我们曾有过的机遇
送入那陌生的幽暗,那里
随风吹向你们,我的远方的朋友们
将夜航引向
一场真假难辨的游戏
99lib•net就在我的长窗前
审视着蚂蚁王国的法律
自己在魔术师的掌上
和它的寂寞的苍鹰的盘旋
雪白的百合在微风中摇曳
采集来的各种芳香和雨珠
她来访
明知不过是短暂的幽香
魔术师掌上的鸽子
但当我和鸟儿一同呼吸
宇宙提供黑色的空间
寝室弥漫迟暮的朦胧
混在白玉簪的浓郁中
假的宝石似真
飞出来刺探
在相背时互相遗弃
忍受饥饿的胃肠蠕动
不断重复着天真的谬误
阵阵的幽香
遗忘
被劫走的波赛芬
我们送走了又一个记忆中的美丽
从此在那变幻莫测的云端里
莅临
重占灰色的天空
像一只亲热的猫
征服着山的高昂
它想着那埋在落叶下的尸体。
你一直挣扎在两个漩涡之间
它们透明的躯干循环着
一个宝贵的午后
沉浮、飘现
灵魂和肉体
不会离去。从月季走向金银藤
从玻璃窗,紧闭的,渗透进来
"像一位老年的盲者,撩起窗帏,意识到早晨
(在梦中字被当成物:Words are often treated as things in dreams……--弗洛伊德)
我们的飘浮使我们的只言片语
进入昏暗的小屋
沦为欺骗的工具
真的宝石似假
贪婪令我恼怒
昨天的小野花
仰卧柔软的水面
而来到冬天的荒漠
街角的老人蹒跚
九*九*藏*书*网死者们开始从黑暗中向我的睡眠歌唱。"**
宇宙?
接着黑暗将她围绕
我触到
我和它,
在浪中
在闹市里
沉入不会醒来的深睡
不会到达的彼方
黎明一再告别
黎明走过窗外,脚步声
我们已经结束了对伟大的承担
她已飘然去远
和坚强的等待,希望、友情
丝丝的,绵绵的
还带着古时
今年秋天没有让人们感到透明
挣扎在两个漩涡之间
我在等待什么?
只显现给那双特殊的眼睛。
� 格外的近
因为纯真、和平
等待朋友的古人
无数几何形的头部
在画布上涂抹着
只有孩子和诗人看见这一切
一九九零年十二月于沙田
翠昂……
沏上什么茶,迎接
哪里有山的凝聚
它说
在沉寂的一面没有笑容
只有勇敢的麻雀
愤怒:
却总邀来黄昏的脚步
尽管天空见到各种飞翔的奇迹
当树还没有从冬眠中醒来。
一但走出这真假的谜团
我看见一九八六的你
去读诗时我为这样的诗行所震动
低下头看见
带走那时的一切
有什么能隔开
* 罗森萨,美国著名诗歌理论家,纽约大学教授诗人,曾访华。
在沐浴
夺回阵地
云、鸟、树、花和嬉笑
两个漩涡在相切时相冲撞
像被但丁送往深渊的人们
否定只织成飘逸
我和那
在伞下昆明一望无际的蓝空
让我停下倾听
饥渴地想到:有没有一家屋顶
洒下滋润的露水
一九九零年八月于清华园,时正在读德里达的《书写与歧异》遇到弗洛伊德藏书网的话,有所触动,写此诗。
听峡口的风声
青春在灰暗的晨空下
你沐浴着夕阳的微光
雨后的马鞍山
虽然,也只是
拿着黄色、橙红、暗紫、雪白的月季
惊醒无数鸟儿在四肢中
仍会下下,停停,再下下……
几天烟雨、迷雾
我们有时浮出浓雾
聪明的愚笨
又重新消失在烟雨迷茫中。
不愿显示的花心?
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
说出浸满浓雾的话
它飞行了几千里,落下在
我似乎能抚摸它的脊背
用自己的秤称量人们的灵魂
百合的话
展开翅膀
云过后,山隐消
河面静静地流过水纹
只有受启示的夜空
浮出海面
总是沉默。
"我让我的叹息延长成歌声
它在高空望着残缺了的丑恶的墙
片刻
有什么能隔开
一个儿童伸出鲜嫩的手掌
终夜黑色的海
那海啸,地震,
菩提树下
主人、命运、和召唤者
又开了一朵
我们告别,你有着迷惘的表情
苍劲,
今天,山走出来了
海底的石像
"衰老了,我有时哭泣
漂流的雨云。
春天的血液,红色。
直到知识后悔自己的聪明
冬眠的树
一九九一年一月八日于沙田
从深海处被打捞出
都发生在平静的躯壳里。
她在春天走出墓穴
显示每一条竖褶和横纹
和苍白九*九*藏*书*网的月亮
没有人知道明年的收成
擦身而过的片刻
一九九零年四月二十五日
心的深陷增添
灵魂将得到
不再计算时间
将天空也切成碎片
有人?没有人?
在缥缈中离开世界
多少神秘
早晨,我在雨里采花
无人知晓的空虚浸沉,虽然外面
我有着只有中国人能有的苦涩
埋葬我的肉体,和它的没有熄灭的火焰
外面是黑暗、寒冷、纽约的不安全区
亡者从园子里走进来
向往着长乐的世纪之到来
两块相撞的地壳板间
灵魂深处的寂寞
晚霞、金色夕阳
但在梦中仍然大笑"****
瓶里的夜百合告诉我
被霞光淹没的
一只洁白的鸽子从尸体里飞出
还没有松开手掌
灰、橙、黄色的光
显示苍绿的尖峰
一个要像飞鸟样自在
猛瞥见镜中的人像
树叶像雨落下,淅淅漓漓
星群在黑暗中放光
没有什么能比下面的诗行
缥缈变幻的裙衫
旋转自如
脚步声渐渐走远
倚枕闲酌
黑尼龙伞发出压抑的感觉
只等着远处渺小的舢板
一个阴郁闷热的八月清晨
哪里有山的苍葱?
像闪电样随意挥起刻刀
因为真的宝石似假
若没有云的嬉戏
沙漠还有威吓性的美
给M.L.罗森萨(Rosenthal)*的覆信
他还说:
若没有云的否定
一九九一年于沙田
缥缈而自由地翱翔
设计着兴衰、存亡
当我在一九八九年底收到你的贺卡
重见陆地
一九九零年十二月于沙田
圈出自己的王国
遗忘,意识的埋葬
找到雪地中的一些杂谷
黎明
又抛弃不了现实的脚手架
藏满绿色,秒秒在涌出
再见,我们已被浓雾吞没,再见
� 片片蓝空
谁说是黑色的?
也许最美
他的莅临无需多说
时间是那高速铁轨
绵绵的,丝丝的雨
黑绸子的裤脚和月季枝相缠
当月亮照见他们时
它应有的自由
*** 瑞德克《变新》。
一处广场,一个教堂的尖顶,能接受
真正能飞,从昨天到明天的
下场演出之前。
在空寂的屋里
� 和被它撕碎的
黄昏正在走近
假的宝石似真
但只在
**** 瑞德克《另外一位》。
你在一个早晨悟到
海水突然变绿。
天花板下流动
但像一棵树承受了事物的转变。"***
突然起飞,勤劳地磨着嘴喙
雨后不情愿的天空
已是夜深寂静
深鹅黄的六瓣
另一个要用自己为圆心
一步、一团、一片在行走
它们充满婴儿的咿呀
围着长长的白纱
今天,当半醒
从狭长的西窗
火山已经熄灭。
� 无边无涯无底的
� 格外的青
我的鬼魂追出
谁说它们光秃?
许诺着
我不忍将它们和自己一同
鸟儿的兴奋,弹动地旋转着头
像是穿过半个世纪的爱情
他终于让你飞开
长着长长短短的脚
和潇洒自如的金银花枝条
想象守候窗口
像爱情样芬芳四溢
动物们悄悄地躲在洞穴里
不再等待,不再焦虑
在生活七十年后悟到
在太空的黑暗中
望尽那两山间的海面
不停地,停停又下下
安息吧